严治早已经被人绑起来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有赫连珊的吩咐,又将靖维打落在湖,来荷园的公子小姐,哪一个身份不尊贵?所以即便严治在那里大呼小叫,直呼自己身份高贵,却没有人理他。
“是,王爷。”星若也不会管太多,王爷的命令就是他的圣旨,容不得一点质疑,何况这小人多次得罪小公子,王爷不杀他才有鬼,星若得令,立马提着刀就出去,将禁锢在外面的严治提着就作势往荷园往走,在这里剁了,岂不是要吓坏一******公子?
只不过,星若还没有走多远,便听见一声女子呵斥的声音:“住手!”
众人看去,却见是一位盛装出席的美貌年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的异常华贵,认识的人立马跪下行礼:“参见严贵妃,贵妃娘娘吉祥。”
“姑妈,姑妈救侄儿,他们这些人要杀了侄儿。”严治看见严贵妃,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把推开星若,便连滚带爬的朝严贵妃那里奔去。
严贵妃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赶去摆宴的赏荷楼,却不想看到严治被人抓着,她又如何不管?当即怒了:“荷园重地,是谁这般放肆无礼?欺负人欺负到本宫的面前了?”说罢,连忙上前去去扶搀扶严治:“治儿,快起来,有什么委屈给姑姑说,姑姑一定给你做主,不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以为我们严家是好欺负的。”
屋子里面的人也听到外面的争吵,纷纷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赫连俊熙眉头一皱,一见是严贵妃,便抱拳行礼,但是说的话却看不出他有多恭顺:“本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贵妃娘娘,怎么?贵妃娘娘是要包庇犯人?”
“珊儿见过贵妃娘娘,三皇兄!”这时,赫连珊从房间走了出来,朝严贵妃行了一礼。
“包庇犯人?峻王可别乱说话,冤枉了好人可不好,在这赏荷圆里,严治能犯多大的错?就算是犯了错,严治是太尉的儿子,峻王怎么能随便将其斩杀?”严贵妃看了一眼赫连珊,不予理会,直接对赫连俊熙说道。
这时候,花泞逸从房间走了出来,淡淡的道:“下官参见贵妃娘娘,峻王殿下,贵妃娘娘说的有理,严公子公然对五公主白小姐无礼,又重伤大将军之子凌少将,以至于他至今生死未之事,虽然罪大恶极,但是峻王殿下也不能滥用私刑,下官觉得,这件事情交于皇上处理,最为公平。”
什么?严贵妃听了花泞逸的话,显然一惊,严治什么性格她如何不知道?平时欺负那些下贱的贫民谁又管那么多的事?可是他现在怎么公然对公主无礼?而且还打伤了凌家的那个小杂种?
前些日子,那个小杂种在御书房里面没少出风头,正得皇上喜爱,搞的现在皇上只要来她宫中就不能荤腥,而且凌翼也不是好惹得主,严治这成事不足的人,怎么会惹这么大的一个祸?
但是以皇上现在对她的寵爱,她又怕什么?
赫连俊熙也认同花泞逸的话,却立马附和道:“来人,将严治带到赏荷楼,让父皇做主。”
这会儿,赏荷楼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两层高的大楼四面视野开阔,被湖水包围,四周全是亭亭玉立的荷花,接天莲叶的荷叶遮住了湖水,坐在楼上,放眼望去全是碧绿一片,美丽至极。
赏荷宴就快开始,因为靖维的事,和靖维一起来的那一批人便耽误下来,所以就差她们那一批人没有到场。
“严贵妃,峻王殿下到……”随着太监的高呼,严贵妃便哭着跑向主位上的皇上,赫连城:“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丝竹声戛然而止,到席的人都纷纷看向扑在赫连城怀里的这位贵妃娘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城暗处捏了捏严贵妃的丰臀,开口道 :“爱妃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朕一定帮你出气。”
席间的凌翼看了一眼身后家眷席中,自家的儿女一个都没有来,怎么回事?陪着皇后娘娘去护国寺祈福的凌家三位夫人直接来到了赏荷楼,她们见自家的宝贝儿们没有现身,也不由的紧张,洛雪拉了拉凌翼的袖子,问道:“将军,怎么靖儿他们还没有来?不是说这次一定要让他来的吗?”
凌翼精致的眉头一皱,看向门口紧跟严贵妃而来的人,松了一口气道:“漪儿来了。”
这会儿那严贵妃听了赫连城的话,更加的委屈,伏在赫连城耳边抽泣道:“陛下,峻王说臣妾的侄儿犯了错,要将他剁了拖出去喂狗,陛下,臣妾不是说峻王仗势欺人以权谋私。只是觉得若是臣妾的侄儿因为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便被人打杀了,百姓们岂不是觉得臣妾作为皇上的宠妃,连自己的治儿都保护不了,会觉得您这皇上还没有一个峻王有威严,会笑话皇上。”
严贵妃说完,赫连城免不了大怒:“峻王他大胆,谁给他的权利敢随便杀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赫连俊熙也进入大殿,不由的冷笑,他朝赫连城行了一礼,便道:“父皇不听听严治做了什么?若是父皇听了之后,还觉得您的那位小美人说的悄悄话有理,儿臣便任凭父皇处置。”赫连俊熙身边的星若随即一把便将严治扔在了地上。
“哎呦……”严治哀嚎一声,那严启平见儿子被那般无礼对待,急了:“治儿。”他急呼出声,但是碍于这场面,他想要发怒却又深深压下,只能问道:“峻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城这才看了一眼赫连俊熙,松开搂着严贵妃的手,出声道:“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扰乱了朕的雅兴,朕决不轻饶。”
凌初漪听了赫连城的话,不由的噗通一声跪在殿中央,其她几个姐妹也跟着凌初漪一起跪下,朝赫连城一拜:“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了皇上,凌初漪立马起身,对凌翼哽咽道:“爹爹,靖儿被这人打伤推进湖里,就连花大人都靖儿伤及肺腑,肺部呛水,情况不妙,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
“什么?”凌翼惊的猛的从座位上起身,脸色唰的一下便白了几分,他瞬间杀意泠然了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严治,眉头瞬间一皱,以靖维那狡猾劲儿,这样的人也能伤的了她?这时他也突然想起不久前靖维就是将严启平的儿子严治扒了挂城墙上,因此他还罚他跪了一天一夜,以靖儿那记仇的性子……
“什么?漪儿你说什么?靖儿怎么了?靖儿……额……”洛雪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她瞬间急不可耐,眼眶骤然一红,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便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 ,凌翼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掐了人中:“雪儿……”
洛雪悠悠的醒了过来,转而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将军,我可怜的靖儿,你要为我可怜的靖儿做主啊……”
“我没有,爹,是那个臭小子该死,屡次坏我好事,上次他还将儿子扒……”严治听了凌家人的话,连忙反抗,但是说到靖维将他扒了,他又一噎,这么多人他不是被人笑死了,于是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是那臭小子不经打,谁知道……啊……”
严治还在那里涛涛不绝的说,却只听唰的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过,转而自己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冰凉的刀剑,他侧身一看,便看见一把金黄刀柄,吓的他惨叫出声。
凌翼怒不可遏,他的儿子哪里能让他人诋毁?也配?靖维在家里,在他的手中,不管他如何严厉,如何无情,他却容忍不得他在外面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语言上的侮辱都不行。
很明显,凌翼就是一个护短的主,他手中长刀架在严治的脖子上,眼睛却看着赫连俊熙:“陛下,这严治向来欺凌百姓,强强良家妇女,如今又欺负到本将的孩儿身上,殴打朝廷重臣之子,让他生命垂危,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赫连城怎么也没有料到这爱妃的侄儿惹到凌翼,而且那个小娃娃那么可人,那套养身之法还没有见效果,若是死了多可惜?赫连城当即怒了,正打算安慰安抚凌翼的时候,便听到一声温和至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