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还有很多赶来的侍卫,纷纷跳下水去救人。只不过他们在里面扑腾的那会儿,赫连俊熙就将沉下水中靖维捞了起来。
赫连俊熙带着靖维跃上湖岸,全身上下被水浸湿,他却也浑然不觉,他一把将靖维放在岸上,见她昏迷不醒,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又急又恼的轻轻拍打着靖维的脸:“靖维,醒醒,醒醒,你别吓本王……”
花泞逸见赫连俊熙下去救人,便制止了自己的冲动,何况他……这会儿靖维被昏迷着救上岸,花泞逸明知道是她装的,却忍不住心中一缩,紧张又心疼,他看着靖维白色的衣袍因为浸水而黏在身上,纤细的身段玲珑的曲线,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这是独属于女子的唯美,花泞逸眸光沉了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上前脱下自己外衫,罩在靖维的身上。
“靖儿,你怎么样了?”这会儿,凌家小姐们都纷纷涌了上来,扑在靖维身边,急的眼眶一阵一阵的红。一旁的其女子也被吓的不轻,碍于男女有别,又不敢上前查探。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别吓奴才们啊……”跟着凌初漪而来的青竹和思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那么完美无瑕,俊美无双,宇宙超级第一帅的公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落汤鸡一般的病公子,呜呜…… 二人心中剧痛,都怪奴才们没有好好保护公子啊!
凌初烨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情形,觉得这小子又在坑人,大姐们不懂武功,自然没有看出那小子是故意挨那一掌的,而且以靖儿对水性的了解,怎么会昏迷不醒?那登徒子得罪靖儿了?
想到这里凌初烨噗通一声趴在靖维身上,声泪俱下:“弟弟,你醒醒,大姐,弟弟死了……”
赫连俊熙听见这些人的一唱一和,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都没有想,就打算直接抱起靖维就要朝一旁的房间走,并且呵斥道:“星若,请大夫。”
“是。”
只不过赫连俊熙刚抱起靖维,却被花泞逸阻止了:“将她给我。”
赫连俊熙这才注意到花泞逸,靖维身上罩的衣服,他也恨不能一把撕碎了去,赫连俊熙那双桃花潋滟眸一眯,沉声道:“凭什么?本王面前,你也敢放肆?”
花泞逸那醉人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向赫连俊熙伸出双手,淡淡的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得下官是大夫,或许能帮小公子。”
听了这话,赫连俊熙忍不住咬牙,花泞逸他得意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人,他真心不想承认花泞逸大夫,可是无奈之下,赫连俊熙还是将靖维交给花泞逸:“他若是少一根头发,本王唯你是问。”
“下官不敢。”说罢,花泞逸便抱着靖维来到最近的房间,其他人自然知道花泞逸治病的规矩,没有人进去看,纷纷在外面焦急的等。
花泞逸抱着浑身湿透的靖维走到床前,心中止不住的怒意,她怎么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一个严治而已,值得吗 ?
因为盛怒,花泞逸本想直接将某个不听话的人摔在床上,但是看见她那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举起的手又生生放下,随即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沉默了一下,转而他直接拔出靖维头冠上的玉簪,握着靖维的胳膊,撸开她的袖子便作势扎上去:“伤的有点严重,针灸最好,只不过出门的匆忙,忘记带银针,就用发簪代替吧!”
某个昏迷的人听了花泞逸的碎碎叨叨,全身一抖,还针灸?还发簪代替?滚你妹的花泞逸,靖维忍不住爆出口,闭着眼睛靖维都能感受到那似呼啸而来的发簪,她吓的猛的缩回手。
她这才睁悠悠的开了一只眼睛,瞧了一下四周无人,然后才大大咧咧的坐起身来,捂着肩膀揉了揉:“卧槽,刚刚还说不疼,在水下憋了一会儿,还真有点疼,小花子,你动作也太慢了吗?本公子在下面等了那么久,都不见你来英雄救美,哼!没义气!还是赫连俊熙……”
“你还有理了?”赫连俊熙?花泞逸听到这个名字就心中一阵难受,当即怒意横生,直接打断了某人的话:“以后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我……”
“你在担心本公子?”靖维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花泞逸如今动了这么大的怒,她心中不由的温暖一片,一个激灵从床上起身,跪在床上,将一张湿漉漉的小脸凑到花泞逸面前,笑眯眯的道:“以后若是再做你便怎样?嗯?”
靖维额头上的湿发拂在他的脸上,一阵酥麻,隐隐约约的香气还有某人幸灾乐祸的笑意也 让花泞逸一阵恍惚。花泞逸眉头突然一皱,拢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拳头,别开脸淡淡的道:“便不再管你,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还这么不谨慎,若是被别人看出你的身份……我不想被你连累而已。”花泞逸说完,猛的站起身子,一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花泞逸的话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靖维身上莫名的发凉发寒,靖维直觉自己身上湿透,所以着了凉,她摸了摸鼻子,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艾玛,感冒了!”
只不过她看了一眼花泞逸的背影,心中却一阵失落,好吧,不连累你,本公子怎么会连累你?
花泞逸出去没有多久,又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一套衣服,毫不温柔的扔在靖维的头上:“换了。”
靖维悻悻的看着被扔来的衣服,那明显是大姐的针法,出门在外,参加什么宴会,衣服肯定会多准备的,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花泞逸,别扭道:“你不出去?要欣赏美人宽衣?”
花泞逸唇角抽了抽,反而一本正经的坐在靖维对面:“欣赏?会用词吗?应该是观摩。”
靖维:“你……”观摩?好讽刺的词,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确实黏在身上极为的难受,靖维不想和他争辩什么,拿着衣服便走进屏风 ,三下五去二就换上新衣服,一边换一边对花泞逸出声道:“那严治现在能处死吗?”
“你死了,他才会偿命!”一提起严治,花泞逸那如苍月般醉人的眸子闪过浓浓的杀意,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说出了对于靖维无比残酷的现实。
靖维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失望的哀嚎道:“啊?那亏了亏了……本公子损了这么大的形象,不惜在那么多名媛小姐,富家公子面前输给严治,还变成落汤鸡,爷都这么拼了,还换不来他严治的一条狗命?”
花泞逸嘴角抽了抽,淡淡的开口:“你若是想他死,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他便可以死个几百次,你何必要这般做……”
靖维听了花泞逸的话,唇边展露一个大大的笑意,穿好衣服的她,又是一位亮亮堂堂的美少年,靖维从屏风后出来,噌的一声窜到床上,打了一个滚,才道:“向陛下‘美言’还是需要他有‘功劳’不是?”
花泞逸白了一眼靖维,用桌案上的纸笔写下了一张方子才出去,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聚集的人纷纷涌了上来。
赫连俊熙拉着花泞逸的领子,忙道:“花泞逸,他怎么样?”
“花大人,弟弟怎么样?他没事吧?”
“臭小子不会死吧?”
……
花泞逸被吵的头疼了,他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开口道:“伤及肺腑,又呛了水,情况不妙!这是药方,青竹给你们公子 拿药。”
“是!大人。” 青竹和思良拿着药方,匆匆而去。
那凌初珣听了花泞逸的话,眼前一黑,差点倒了过去,幸好被贴身丫鬟扶着,转而她一下子扑到凌初漪怀里,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呜呜……小弟好可怜,大姐,小弟好可怜,刚刚那个登徒子是谁?伤了靖儿,真是太坏了。”
“珣儿别哭,靖儿会没事的!”凌初漪无奈,虽然心中也极为的担忧,但是却不能乱了阵脚,让妹妹更加没有主心骨。
凌初烨也傻眼了,靖维闹,不可能花大人也跟着靖维一起胡闹吧?难道……想到这里,凌初烨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猛的上前推门而入:“臭小子,你别吓二姐啊……”
白紫宜捂着唇,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她立马俯身对身边的丫鬟出声道:“白鹭,立辰前几天不是收购了一株千年血参吗?快去拿过来,就说我要。”
白鹭一听一惊,有些忐忑:“小……小姐,公子的东西 ……”
“难道本小姐的话,你也不听了,若不是因为我,那位公子怎么会受伤?现在还……快去!”白紫宜的脸立马沉了沉。
“是……”白鹭没办法,小姐吩咐的,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白立辰。
赫连俊熙整个人一懵,如晴天霹雳,什么人能伤的了他?真是该死,但是这时,他却朝花泞逸一阵咆哮:“花泞逸,你不是挺能干的吗?什么叫做情况不好?”
花泞逸扫了一眼屋子中泪眼汪汪的凌家姑娘们,还有一些也一脸惊恐的小姐们,嘴角抽了抽,心里觉得靖维这般闹会不会闹大了?但是他为了配合靖维,能正大光明的初处置那严治,淡淡的出声道:“王爷息怒,下官惶恐,下官只是事实求是而已。王爷该责难的人不是下官。”
赫连俊熙这才想起罪魁祸首,他当即一挥衣袖,便沉声道“星若,那不知死活的小人在哪里?给本王拖出去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