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你我依然在红楼·秋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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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彩霞突然成了焦点

第七十二回 王熙凤恃强羞说病来旺妇倚势霸成亲

贾府仆人的名字很吉祥,什么兴儿,什么旺儿,但贾府并未因此而兴旺。来旺是王凤姐的得力仆人,王凤姐想杀尤二姐的未婚夫张华,就是派旺儿去的。旺儿两口子看上了彩霞,很想娶之做儿媳妇,然而彩霞坚决不同意。即使没有贾环,彩霞也不会同意,因为来旺的儿子长相差、行为差、品质差。

贾琏道:“这是什么大事,比彩霞好的多着呢。”旺儿家的(来旺的老婆)赔笑道:“爷虽如此说,连他(她)家还看不起我们……他(她)心里没有甚说的,他老子娘(她的爹妈。南方习语),两个老东西太心高了些。”……贾琏……只是看着他(她)是凤姐儿的陪房……因说道:“……你放心且去,我明儿作媒……”旺儿家的看着凤姐,凤姐便扭嘴儿;旺儿家的会意,忙爬下就给贾琏磕头谢恩。(见第七十二回中间)

凤姐为什么如此热心地帮助来旺夫妇?一是来旺家的是王熙凤出嫁时的陪房丫头,关系近;二是王熙凤的小金库与高利贷都是旺儿夫妇来打理(见第十一回最后、第十六回偏前),知道底细。否则,利字当头的王凤姐何来如此之爱心?

贾琏出来,刚至外书房,忽见林之孝走来。贾琏因问何事。林之孝说道:“方才听得雨村降了,却不知因何事。只怕未必真。”贾琏道:“真不真,他那官儿也未必保得长……疏远着他好。”

贾府的同党贾雨村被降职了,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从贾雨村抢石呆子古扇一事上,贾琏就清楚了:这种凶残之人还是远着点好。

贾琏道:“……我们旺儿的小子要说(介绍)太太房里的彩霞。他昨儿求我……”林之孝……半晌笑道:“依我说,二爷竟别管这件事。旺儿的那小儿子虽然年轻,在外头吃酒赌钱,无所不至……彩霞那孩子这几年我虽没见,听得越发出挑的好了,何苦来白糟蹋一个人。”

贾琏道:“他小儿子原会吃酒?不成人?”林之孝冷笑道:“岂只吃酒赌钱,在外头无所不为。我们看他是奶奶的人,也只见一半不见一半罢了。”(以上见第七十二回偏后)

林之孝家的品质差,其丈夫的品质也不会太好。那么,林之孝为什么突然仗义执言、毅然扒媒、为彩霞负责呢?原因有三:第一,来旺的儿子确实不像话,其父有责任;第二,林之孝与来旺有矛盾。

晚间凤姐已命人唤了彩霞之母来说媒。那彩霞之母满心纵不愿意,见凤姐自和他(她)说,何等体面,便心不由己的满口应了出去。

这就是彩霞的娘,就这德性,就这种糊涂虫。又是一个赵姨娘!

但是,说来奇怪,赵姨娘在彩霞的问题上一点也不糊涂,她想让贾环去要,她还想让贾政去说:

彩霞……心中虽与贾环有旧,尚未作准……惟恐旺儿仗势作成,终身不遂,未免心中急躁。至晚间,悄命他(她)妹子小霞进二门来找赵姨娘,问个端底。赵姨娘素日深与彩霞好,巴不得给了贾环,方有个膀臂……每每调唆贾环去讨,一则贾环羞口难开,二则贾环也不在意……遂迁延住不肯说去……无奈赵姨娘又不舍……便先求了贾政。贾政说道:“且忙什么。等他们再念一二年书……”(以上见第七十二回最后)许多人的命运就在这样的等待或犹豫中错过了。贾环啊,你不知道珍惜。他们的结果到底怎样,曹雪芹死前没有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