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你我依然在红楼·秋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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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那一年,我们一起看过桃花诗

第七十回 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云偶填柳絮词

我不明白在写高雅的诗会之前,为什么要写一段“性游戏”。曹公是觉得这样引出故事更浪漫还是想对比一下“精神与世俗”“灵与肉”的不同?总之,感觉很怪,可能属于败笔一类:

袭人……“你快出去解救,晴雯和麝月两个人按住温都里那(芳官)膈gé肢zhi呢。”……晴雯只穿葱绿院绸小袄,红小衣红睡鞋,披着头发,骑在雄奴(芳官)身上……雄奴却仰在炕上,穿着撒花紧身儿,红裤绿袜,两脚乱蹬,笑的喘不过气来。宝玉忙上前笑说:“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等我助力。”说着,也上床来膈肢晴雯。

行了,行了。让我们一起来看林妹妹的名诗:

翠缕笑道:“姑娘们都在沁芳亭上,你去了便知。”……宝玉一壁(一边)走,一壁看那纸上写着《桃花行(诗体)》一篇,曰:

桃花帘外东风软,(软:通感用法)

桃花帘内晨妆懒(心情不佳,懒于梳妆)……

桃花帘外开仍旧,(桃花仍旧但人会变老)

帘中人比桃花瘦(帘中人:指黛玉)……

凭栏人向东风泣,(我靠着栏杆对着春风哭泣)

茜裙偷傍桃花立(我穿红裙偷傍桃花与之比)……

胭脂鲜艳何相类?(胭脂鲜艳与什么相同)

花之颜色人之泪。(它与桃花颜色、我的血泪一样红)

若将人泪比桃花,

泪自长流花自媚。(泪水自顾自长流,桃花自顾自美丽)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易干:表悲伤重)

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憔悴人:指黛玉)

花飞人倦易黄昏。(易黄昏:表心情易黯然)

一声杜宇春归尽,(杜宇:杜鹃,代悲凉)

寂寞帘栊空月痕。(我在窗帘里白白地看月光)

宝玉看了并不称赞,却滚下泪来……又忙自己擦了……宝琴笑道:“你猜是谁做的?”宝玉笑道:“自然是潇湘子(黛玉)稿。”宝琴笑道:“现是我作的呢。”宝玉笑道:“我不信。这声调口气,迥乎不像蘅芜之体(宝钗的文笔风格)……”宝钗笑道:“……难道杜工部(杜甫)首首只作‘丛菊两开他日泪(菊花开在异乡故乡两地,均引我泪水)’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红绽雨肥梅(红花开放,细雨催肥了青梅子)’‘水荇牵风翠带长(水荇被风牵动,如翠带一样长长)’之媚语。”宝玉笑道:“固然如此说……比不得林妹妹曾经离丧,作此哀音。”众人听说,都笑了……便改“海棠社”为“桃花社”,林黛玉就为社主。

宝玉太懂黛玉的悲凉了,在别人的笑语之中,他的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宝琴与他开玩笑说是自己写的,但这骗不了宝玉,虽然宝琴也没了爸爸,但黛玉的悲凄绝对不是宝琴所能体会到的。

黛玉肯定在心里说:知我者,宝哥哥也。

大事不好,贾政出差快回家了,而宝玉的书面作业(抄课文兼练字)竟然还没有写几张纸。这不是要命吗?

贾政书信到了……众人听说六七月回京,都喜之不尽……袭人便乘机见景(看情况)劝他收一收心,闲时把书理一理预备着。宝玉屈指算一算说:“还早呢。”袭人道:“……你的字写的在那里(哪里)呢?”宝玉……至次日起来梳洗了,便在窗下研墨,恭楷临帖……贾母听了,便十分欢喜,吩咐他:“以后只管写字念书,不用出来也使得……”……王夫人便说:“临阵磨枪也中用。有这会子着急……又赶出病来才罢。”……贾母也说怕急出病来。探春、宝钗等都笑说:“老太太不用急……我们每人每日临一篇给他,搪塞过这一步就完了……”贾母听说,喜之不尽。

袭人虽不认字却重视宝玉的学习,乘机劝宝玉赶快温习功课;宝玉玩耍习惯了,惰性养成了,当然不想读什么四书五经。但袭人一句话,逼得宝玉必须学习了:你的书面作业呢?

宝玉抓了狂,第二天就拼命地写啊写啊,姐妹们也来了,都要帮助宝玉抄袭作业,贾母非常高兴,连夸大家懂事。(家有这样的奶奶,孩子别想成才。隔代教育确有问题。贾母不是慈爱而是糊涂,或者她认为宝玉不识字也照样当官,何必吃不必要的苦呢)

最了解宝玉的当然是黛玉,黛玉早就想到前头了:

原来林黛玉闻得贾政回家,必问宝玉的功课……紫鹃走来,送了一卷东西与宝玉,拆开看时,却是一色老油竹纸上临(比照着写字)的“钟王(钟繇yóu、王羲之)”蝇头小楷,字迹且与自己十分相似。喜的宝玉和(向)紫鹃作了一个揖,又亲自来道谢。

宝玉道谢是真,趁机来看看黛玉更是真:知我心者,林妹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