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轻挑,伪俊狐微微侧身却没有躲避我的魔抓,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将我的手包裹在自己手中,低声一叹,嬉笑道:“亲爱地,我回来了。”
“是因为想我才回来的么?”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当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花魁呢?”
“走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和她上过床?”我继续问。
“没有。”
“你爱我么?”
“爱。”
“那你知道他们要把我当祭品么?”问出这句话之时,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与那在他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的闪躲。
“……”
伪俊狐张了张嫣红的唇,那原本要脱口而出的答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如蝶羽般的睫毛展翅飞,他缓缓的闭上那双轻挑的桃花眼,与那眼中微微的浅伤与疼痛。
“你果然是知道的……果然是知道的啊——”我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一把甩开他的手,我转过身缓缓的笑了,笑的泪流满面。
知道南宫晚卿把那本祭奠注释给我看,却是想我离开这个皇宫永远别回来时我不哭,知道南宫俊邪对我好是因为把我当祭品时我不曾哭,可是伪俊狐,你何德何能一个眼神就让我心神惧碎。
“我穿越至此也是你的杰作么?那天我去找南宫俊邪时看到的那个红影是你么?”我用袖子擦了擦了眼泪,缓缓的身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他。
伪俊狐蠕了蠕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沉默的看着我,那双桃花眼不在轻挑,里面不在有嬉笑表情,此刻那双瞳中映出来的伤与痛更加深深的刺激了我疼痛的心。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欲。
原本疼痛的心,因为伪俊狐的沉默而更加撕心裂肺,我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僵硬着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轻抿的薄唇,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我恨你。”轻轻的,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吻在他唇上的红唇却不曾停止。
伪俊狐,我恨你!
我有多么爱你,就会有多么的恨你,我每爱你一分,就会恨你十分、百分,甚至千分。
那恨,是用多少爱都换不回来的。
红色的身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我哭着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缓缓的来回磨撕,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另外一只手游走在他的背上来回抚摸着。
身子徒然的一转,伪俊狐化被动为主动的在我唇上来回亲吻着。
那吻,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恍惚中,有着从云端下坠的绝望,有着不顾一切的执着,我们就像两个溺水的孩子。
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我昂着脸回吻着他,那冰冷的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流到了我的嘴里,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很涩很苦,一如我那绝望的爱,一如我那破碎的心。
我的手从他的背上缓缓摸索而下,最后停在了腰间的腰带上面,轻轻一扯,我满意的看到伪俊狐衣裳半开,露出了胸膛上那俩点樱红。
墨黑如玉的发丝微微帖服在俊俏的脸颊上,那烈艳似火的红衣半开着,露出矫健的胸膛上那俩点樱红,我的吻就这样一直向下。
最终在我的努力下,伪俊狐的衣裳被我褪到了腰下,我看到他那素白的手臂上,戴着一个非常显眼的墨绿色手镯。
这手镯,在醉月楼时,我看过一次。
而后,我用手一扯,将自己的衣裳扯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那件淡粉色的抹胸。
那吻摸索着从他的唇上一直到他胸前,浑身一震,伪俊狐原本热切的动作像是被雷劈了般遽然的停止。
我心里一痛,祈祷着,伪俊狐不要停,千万不要停,否则……
可是,事实往往是与你想的相反的,你越怕他停下,他就偏偏和你作对似的停下了。
纤长的手指伸出,像是白玉般毫无瑕疵,他带了带火红色的衣裳,再次俯下身来牙齿在我唇上轻轻的一咬,像是绝别般,像是不舍般的又再亲了亲。
而后,他抬起一张苍白无血红的脸,一双溢满着悲愁与疼痛的桃花眼,深深的,像是要把我吸进那看不到尽头的双眸中似的看我一眼,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红色的身影一闪,毫无朕兆的消失。
耳边,隐隐约约飘荡来一句话。
“塔塔,我爱你。”
绵长却悲伤,缠绵,却充满着满满的绝望的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僵硬着手指俯在脸上,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源源不断的泪从我指缝中穿过。
“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如羽的睫毛缓缓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咬着牙,我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双手握紧成拳,鲜血从指尖溢出,滴落在纯色的丝绸被上,像是绽放的寒梅。
伪俊狐,为什么在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情之后还要说爱。
为什么在主动给你机会,你却决定放弃后说爱。
你认为,你还有那个资格么?
或许,我不该叫你伪俊狐,我应该称你一声,宇!
绝望中,我拉起羽被缓缓的将自己全身盖住,而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悲怆绝望。
这就是你一再半途终止的理由么,这就是我诱惑你成功你却生生逃避的理由么。
哈哈,多么可笑!
恍惚中,我像是看到了“祭奠”上千年一祭后面那句被注释的话——非贞洁女子不可祭。
人家常说,情到深处方知痛,痛到浓时方知道醒。
可我,为什么爱了却得不到,痛了,却醒不了。
一片朦胧中,我像是回到了那个曾经让我眷恋的二十一世纪,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夏,车流人海,我却怎么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喜悦的感觉。
身子像是有意识般自己飘飘荡荡的停在了那条我曾走过千千万万次的“樱花街”,而后,孤儿院的一幕幕再次在我的脑海中飞速跃过。
先是樱花树下独自哭泣的小女孩,然后是那个一袭纯白衣裳,犹如欧洲皇室走出来般的贵族少年。
从女孩被贵族少年带走的那一刻起,这后面的一幕幕从我的脑中像电影回放似的闪过,留下了永远不可能磨灭的痕迹。
我听到少年一遍遍亲昵的唤女孩的名字。
他亲昵的摸着女孩柔软的头发,叫她:塔塔
她则会拉着他纯白的衣袖,甜孳孳的唤他一声:宇!
女孩长大时,当初的少年也长的更加英俊,尤其是那一对风华绝代的桃花眼……
这时,他不在唤她塔塔,总是会嬉皮笑脸的唤她:亲爱地。
最后最后的,留在我脑海里的是,塔塔站在樱花街下看着宇的订婚照片伤心绝望,然后,一俩大卡车飞速的跃过,塔塔不顾一切的撞了车——
可是,此时的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看到那张巨幅的订婚照片,没有那俩能载500吨的大货车,没有傻傻的塔塔盯着照片裂心肺绝望撞车的样子。
最后留在我的脑海中的只有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与宇用手摸在塔塔脑袋上施法催眠的样子……
我从锦被中坐起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冷汗连连,就连全身都被汗湿透了。
我想,我真的做了一个非常可怕,却又真实发生过的梦。
我对自己催眠,那梦中的人一定不会是我,一定不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