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催眠,那梦中的人一定不会是我,一定不会是我的……
“一定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我一遍遍的对着自己这样说,可是为什么越这样说,我的双眼却越迷茫呢?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真的看不到啊。
我甚至,看不清自己。
此刻任何疼痛的感觉都好似麻木了,只有一种叫做心寒的东西渐渐的在我心离根深蒂固。
从身上一直寒到心低,明明身上盖着羽被,为什么我却觉得那么那么的冷呢!
尽管我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忘记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我,那个叫做康塔塔的我,那个深爱着宇的我!
尽管那张俊俏的脸和伪俊狐的轮毂只是相似,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忘记那双独一无二的桃花眼,还有那个叫做宇的贵族少年。
更没有办法忘记那些本该忘记却已经习惯的东西。
突然知道,为什么从穿越到这里我的心中一直有种空洞感觉,那种感觉,让我迷茫让我茫然,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何意义。
我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个行尸走肉般活着。
而只有他,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不会有这种感觉。
这一切的一切,怕都是托了伪俊狐的福……
可是,此刻我从心底感到对他寒心,像是冰封了千万年的寒冰,怎么也熔化不掉那份此刻在心中深深扎更的寒冷。
冷到骨髓,冷到麻木。
我不想要哭啊,最后的最后,我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么多的巧合,千年万里的跟随,还有那些刻意的讨好,无条件付出的信任,此刻这个答案揭开来,我真的,有些无力承受呢。
君忆寒也好,南宫俊邪也罢,可是,伪俊狐……
如果,这个世界,连他都不可信,那我……还能信谁?
我本不属于这里,来到这里之后,不是不怕,不是没有惶恐担心过,我也会迷茫,也会怯弱,也会胆小怕事,可是,因为有他。
因为有那个,唯一能在这世界感到还有着丝丝温暖的那个人,所以我想要告诉自己。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存在的,这个世界,还是有个可以相信依赖的人,这个世界,还是有着能让人温暖的人,尽管,我是多么的,深深的厌恶着这个蛇的世界,可是,我还是试着接受了。
可是现在,这一切对于我,都将不在有任何意义。
南宫俊邪要拿我当祭品,我最爱的宇,他骗我千年,也是为了要祭我。
这世界,我独身一人,从此,我将再无牵挂。
如若天下人负我,我定负尽天下。
不得不说,这是句让人无奈而绝望的话,可惜,我没有,我没有那种力量,我也不想去报仇。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深深的,深深的恨着他,同时也惦记着他!
擦了擦脸上肆虐的眼泪,我随便披了件衣服准备出门,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重重的甩了开来。
望着正往里面撞的人,我木然的脸上,微微一扯,一抹冷笑如冰雪绽放。
“歌儿……”
不等我说什么,南宫俊邪一把紧紧的拥抱着我,强大的力量生生的将我禁锢在他怀中,那刀刻般的俊颜上苍白而毫无血色,一双凤目闪着惶恐而慌张的神色。
“怎么了?”不是说婚姻前不见面的么,我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解他这么紧张是为甚。
我想,该紧张的那个该是我罢,毕竟,被祭的人是我呢。
粉色的薄唇有些苍白,南宫俊邪扯了扯嘴皮子,丢出一句让我错愕的话。
“歌儿,求你,不要走,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错愕又有些好笑,走?我是想走,可我能走到那里去?
生不如死?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想到这里,我使力一把推开他,勾起红唇,冷冷一笑:“生不如死?南宫俊邪,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生不如死了,你要怎样呢?”
一个已经生不如死的人,我倒真想看看,你能让我怎么样的生不如死法。
“南宫俊邪,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一个人想活,你可以让他死,但如果一个人想死,你却没办法让他继续活着。”
南宫俊邪听闻,微微一怔,双眸闪烁着极大的恐慌,就连那双冰冷的手都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歌儿,不是,我……已经……”
“不是什么?”我摆摆手,冷冷的打断他,想说什么,却最终逼迫自己将那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而不甘心的咽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还他闹翻的时候,虽然,此刻的我是那般深深的厌恶着他,恨着他。
可是,还不能,我这样告诉自己。
“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按照宫廷祖制,现在的我们不适宜见面,婚礼就在后天,你也不用急于一时,赶快离开吧。”
现在我反而,不担心南宫俊邪会对我做什么。
毕竟,祭奠上那句“非贞洁女子不可祭”,不是没有作用的,相反的,正因为这句话,这两个人都对我不会有任何动作,因为那个代价他们付不起。
平复了下情绪,南宫俊邪那张苍白的脸,缓缓的勾勒出一抹如雪花般的笑容,有着淡淡的嘲讽与决绝。
一瞬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的,在我未反应过来之时,他长臂一伸,一手禁锢着我,一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缓缓的,他将双唇印在我的唇上,冰冷的触感让我皱眉,一种冰冷的东西顺势滑进我的喉咙。
我并未抵抗,只那么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脸上划过,我用手一抹,是泪。
“南宫俊邪,你的手段就是这样么?”缓缓一笑,我淡淡的将目光对着他的凤眼。
指尖颤了颤,南宫俊邪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似是对我这样平淡的反应有些诧异,随即,他将手伸到我的脸上,正准备帮我擦拭眼泪,我微微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手指,如蝶羽般的颤了颤。
“歌儿,我不是想要伤害你,真的,我只是……”落寂的垂下手指,南宫俊邪的表情有些急切。
“我知道啊。”我冷冷的打断他,无所谓的一笑,如珍珠般的泪,凝固在眼角:“南宫俊邪,已经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后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的,即使再怎么样的后悔,还是没有办法挽回你曾经做过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我说的有些急切,有些无奈,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那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仔细想想,其实南宫俊邪并未做过什么实质上的事情伤害我,他其实一直对我很好,虽然这种好是建立在某种目的上的。
可笑的是,我不是一直知道他对我好是有目的的么。
可是,为什么,当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伤心难过。
南宫俊邪一双幽黑如宝石的眼眸,有些慌张,有些无奈,他怔怔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也没给他在开口的机会。
“你走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