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广不断的给闻有义说许家之事,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许尧山,至于其他,说的也不多,走了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大门前,闻有义抬头,然后看了看身边的方广。
“就是这?”闻有义指着眼前的门,目光看向了大门之上那硕大的匾额,开口道。两个金色大字镶在匾额之上,许宅。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本来想指着面前这座宅院,可是看着门前的石主,又放了下来。这许宅,有如洪山猛兽之势,伫立在闻友义的眼前。
“是这,可惜了。如今已经荒芜。”方广看着眼前宏伟的宅院,心中无不惋惜。仅仅两个月,大红色的门上漆已经开始脱落,匾额虽大,远看并无一二区别,可是近看,牌匾上的颜色也已经开始脱落。那么大的一个世家,怎么说败就败了。
“那许尧山现在在何处?”闻友义不觉想到那个方广口中的公子,这样深的宅院,这样殷实之家走出的公子哥,不知沦落何种地步。
“我也不知。两个月前,我听闻许家败落之时,事情已经过了三天了,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这宅子了。当时我还不敢进去,后来进去的人多了,我也举跟着进去看了看,不得不说,这样的地方,真的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来的。”方广说到此,突然想起来那天他进入许宅之后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些胆寒,见闻有义的眼中有光,便心下提醒,“还有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闻友义不等方广说完,便已经开口了,对于这许宅,闻有义可是充满了好奇,或许不仅仅是这宅子,还有生活在这样深宅大院的人。
“许宅空了,许宅里的人也跟着失去了踪迹,官差们听到后,都觉得奇怪,便让人来查,可是查了月于也没查出个什么踪迹。而许宅中陈设的物品都是一些百年难见的奇珍一品,许宅附近的人,进入许宅后,拿了很多出来,就是一块小小的砚台,换了银子,也够这人几辈子花的,可是那些人在拿了东西后的第二天,都将东西还了回来,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只是连连摇头,问不出个所以然了。那些当差的人当时也眼馋。毕竟这么大一肥肉,谁不想分点,可是结果一样,第二天又给送了回去。”方广虽然是个粗人,喜欢说说闹闹,可是对于不义之财,他从来不取,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方广所信奉的,也是方广为人之道,他信很多,也不信很多,是他的,他不退一份,不是他的,哪怕是金山银山都跟他没半点关系,他动也不会动上分毫。
“这么奇怪?”闻友义吃惊。
“是,就是这么奇怪,我说兄弟呢,哥哥我提前给你提个醒,这里的东西你也不要动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可别怪我没跟你说昂。都是讲道义的人,这有些东西能拿,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方广看了闻有义一眼,虽然闻有义有着差异之光,但是他的严总依然有着贪婪,这是人之常情,方光能做的也只能给他提醒,所以便开了口。
“方大哥,这个我知道,小弟只是好奇而已。不知道那些个人遭遇了什么,竟然都守口如瓶。”闻友义有些讪讪,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不这么想。
“恩恩。这就好。好了。也别在这里站着了,到哥哥家去,哥哥让嫂子给你做动好的。”方广拉着闻友义,两人一同离开了许宅。
“方大哥,我还是有些不懂。你们说的这个破败,不是说东西没了,而是人没了?”闻友义想了想,又问了起来。
“恩恩,你想想,那么大的家族,人都没了。要那么多东西能做什么。”方广不觉有些恍惚,昔日穿金戴银,那些活生生的人,竟然只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家中财物尚在,那些店面也在,就是没了人,只要给许家牵扯一点点的人,如今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到了,这就是我家。”方广领着闻友义进了家门,三间瓦房,院中朝南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菜园子,院中一棵梨树,树下有着一张石桌子,和几张椅子。闻友义跟着方广来到了主房,房中只有一张木质的桌子,年代已久远,桌边有些不平,几张凳子整整齐齐的靠在桌子下面。
“你先坐着,哥哥给你倒点水来。”闻友义点头,后打量整个房间,屋子不大,空落落的,大热天,房中并不热。
“来来,喝水,不巧,你嫂子不在,我呢也就一个粗人,你就将就着些。”方广放下杯子,还有几碟小菜。“家中呢,就只有这点东西可招待你的,你哥哥我,不喝酒,家中也没有。”方广摆了两双筷子,便跟闻友义聊了起来。
“有义兄,你接下来做何打算?”方广对于许宅的事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再多的事情就是加上油盐酱醋也有个头,闻友义只是吃吃喝喝,时不时的点头,不再像茶馆给街上那样的问了,因此,方广便结束了对于许宅的事情。
“沦落至此。是我不曾想到的。”闻友义坐在桌前,心中充满了悲凉。他的盘缠也不多了,回家?想到家,他就觉得胆怯,他不想不回去。
“有义兄弟,你怎么了?”方广觉察到闻友义的神情不对,便开口换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家中的一些事情,闹心罢了。”
“如果有义兄弟不嫌弃,可先住在哥哥家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恩不言谢,等来日,我定当涌泉相报。”闻有义也正有此意,见方广客气挽留,便也顺水留在了这里,只是接下来该如何,闻有义真的是不得热值,且走一步算一步,做好打算,闻有义便抬起来头,对着方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