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明波救了自己,原来就对顾明波有好感的空了,在心里自然又多了一分感激与亲切。过去顾明波换下的衣服,为了避嫌,她从没给他洗过。出院后,顾明波再也不用自己动手了,空了总会按时拿去洗掉。往日由于懒惰,他几个礼拜才洗一次澡才换一次衣服也是常有的事,现在间隔几天,空了就会过来督促他。
顾明波感到了一种被关爱的温暖。
当时整个普陀山的寺院庵堂的人事关系,物资供应,都由普济寺统一管辖与配发。中秋节快要到时,香客捐献了许多月饼,普济寺通知各寺院庵堂来人领取,于是,住持便让顾明波和空了一起去前寺挑回。
路过大街时,空了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了下来。
天气转凉了,每遇干活,顾明波都是一套旧军装,已破烂不堪,空了早就想给他买套新的,只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空下山。
“聪福,你进来一下。”已走进店去的空了朝站在外边的顾明波招了招手。
“干吗?”
“你试一下这套衣服,合适不?”
“给谁买?”
“给你。”
“我有穿的,不用买。”
“都已破了,买一套吧。”空了不由分说就将衣服递给顾明波。
“我没带钱。”
“我这里有。”
“算我借你,回去后还你。”
“你真不是个男人,一切都斤斤计较,分那么清楚。”
因穿着袈裟,大庭广众之下,顾明波不好意思脱下来,说:“不用试了,就买这套吧。”
“不,要试一下。”空了瞪了一眼顾明波,“买衣服怎么能不试呢,如果不合身怎么办?”
顾明波只得背身脱下袈裟,换上新的。
空了前前后后端详了一番,高兴地说:“不错,正好,穿着好了,不用再脱下来。”
空了穿着便衣,顾明波穿着袈裟,两人走在一起,总会引起人们驻足观望,常常搞得两人拘束不已。这会儿,顾明波听了空了的建议,把袈裟折叠了一下便塞在箩筐里。
普济寺也叫前寺,下山来前寺办事,是空了和顾明波最高兴最自由的时候,两人趁机往往会去逛街,有时会去百步沙,追逐嬉戏。
来领月饼的人很多,等顾明波和空了办好手续,已是快临近吃中饭的时候了,但餐厅的门还没开。
“等吃了饭回去,还是现在就走?”空了问。
顾明波说:“不用等了,我们这就回去吧,刚才老师父另外给了两筒月饼,是送给我俩的。如果饿了,我们可以在路上吃。”
负责分月饼的老师父是从佛顶山调下来的,跟顾明波和空了往日关系不错,因此他特地多给了他们两筒。
空了笑着说:“我也有此意,吃了饭挑担反而不好。”
“我想过了,师姐,时间还早,我们走公路那条路回去行不行?”
去佛顶山,除了老路,还有一条公路,是部队为了战备需要铺设的。平时难得见到车辆,也不见游人,很是清静。以前,顾明波和空了曾经多次走过。
“行,听你的。”空了几乎想也没想,就高兴地答应道。
顾明波有的是力气,他把空了的担子也拿了过来,跟自己的合并在一起。
空了阻止道:“不要一个人挑,分些给我吧。”
“不用,就这么一点东西。”
“长路无轻担,你会累的。”
“不会。”
见顾明波有心帮她,空了也就不再坚持。
两人出了前寺大门,便从右边拐入后山公路。
“聪福,如果累的话,你放下,我替你挑一程。”走着,走着,跟在后面的空了紧走几步,说。
“我知道。”
这时,两人已登上一座山岗。
只见天高气爽,秋风飒飒,大海上船帆点点,山脚下的寺院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像一面面巨大的镜子。
“聪福,用不着走得那么急,休息一会再走。”
“好的,我们可去那边。”顾明波指着山岗那边的草地说。
“为什么要去那里?”
“那边风景好。”顾明波带头拐了过去。
这里长满马尾松,与公路成为死角,坐在这里,只要不大声说话,公路上的车子和来人都发现不了这里。以前,顾明波就发现了这个适宜谈情说爱的地方,只是不好意思让空了和他一起在这里停留。今天从佛顶山下来,他就一直在寻思回去时该怎么说服空了,让她答应和他来这个地方。自从井台边两人谈过话,自从他救了她,他感到有许多话想跟她好好谈谈。
“这里都是茅草,万一再让蛇咬了怎么办?”一朝让蛇咬,空了终身不会忘记,但她并没离去。
“天气转凉了,蛇早已进洞了。”顾明波放下担子,首先在茅草丛里坐了下去。
空了笑了笑,大方地走过去,贴着顾明波坐下,斜着头疑惑地问:“聪福,怎么了?今天你怪怪的,好像有点不正常。”
顾明波涨红着脸,折了一根茅草,心不在焉地玩着,始终不敢去看空了。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跟师姐说?”空了用肩膀碰了碰顾明波。
“师姐……”顾明波突然叫了一声,握住空了的手,急促地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胡说八道。”空了似乎早就知道他想说这些,此刻并没惊谎,也没抽回手,任他紧紧地握着。
“我没胡说八道,我们离开这里,重返红尘吧。”
“不,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你知道,我是一个肮脏晦气的人,谁沾了我都要倒霉。”
“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
“事实就是这样。”
“不,我不相信。”顾明波顺势将空了拉进怀里。
空了挣扎着,一不小心,两人都倒在了草丛里。顾明波敏捷地侧身抱住空了,果断地低下脸去吻住了空了颤抖着的双唇。
空了嗯嗯地响着,无助地摇着脑袋躲避顾明波的亲吻,但两人的嘴唇仿佛是片强大的磁场,无论任何挣扎,都始终胶在一起,没有分离。
不知何时,空了紧闭着的嘴唇已启开,迫切地含住了顾明波的舌尖,开始忘情地吮吸起来。她实在压抑不了心中如潮般涌来的情欲,以前的那些顾忌,佛教的清规戒律这会儿统统地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明波疯了,空了的反应令他倍受鼓舞,三两下就把她的衣服拉扯了一干二净,空了健美的肉体随即整个暴露了出来。
空了没去阻拦顾明波,只是吮吸反击着顾明波的舌尖抽伸得更加剧烈,间或中发出一两声畅快陶醉的呻吟。
顾明波缓缓地略抬起身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空了雪白细腻的裸体,时而用手轻轻地揉抚一下她坚实的乳房,时而凑过脸去,迷醉地亲吻一下她玖瑰般娇艳的乳晕,然后手和脸无限怜惜地掠过她绸缎般光洁的腹部,停留在她黑幽幽一片但十分服贴地恰到好处地装缀着她隐秘之处的体毛上,感慨万千又百般柔情地抚摸着。
人都说,没有体毛的女人才是白虎星,才会给人带来灾难,可是空了那里,优美地呈现着一副倒三角形的图案,很清晰,也很干净,不见有一根杂毛,也不见一处凌乱,这是他所见过的几个女人当中最出色优秀的。
顾明波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有一个强烈的欲望,此刻就想和空了结合在一起,他想以自己的行动去证明,那些强加在空了身上的一切不实之词都是荒谬透顶的,空了不是克星,空了完全是一个像正常的女人一样的女人。
顾明波挺着强健的肌体,毫不迟疑地坚决地向空了压下身去。
空了一把勾下顾明波的头颅,气喘吁吁地说:“聪福,你这样做,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你自己,到时你后悔会来不及的。”
“我压根不相信睡了你,我会死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人家强加给你的。”
“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万一死了,也有你为我送葬,我已知足。”
“不,聪福,别这样说。”空了仿佛已决定了什么似的,全身放松下来。
顾明波将那个此刻胀得生痛的尤物,摸索着放在她的沟壑里,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那里的潮湿和热力。
他进去了。
空了轻轻地欢快地哦了一声,跟着叫了一声:“不要……”但她的胳膊将他搂得死死的,臀部早已热切地往上顶他,她分明在充满整个心灵地要他,迎合着他。
一切跟其他女人一样,并没异常,顾明波想。
顾明波做得很慢,用心地体验着。
空了涨红着脸,双眼似睁似闭,想看他似乎又不好意思看他,最后微微眯了起来,呼呼地喘着气,一脸陶醉的模样。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顾明波这会儿特别想空了看着他,而他也特别想看空了羞涩与欲望交炽在一起的眼睛。
空了的眼睛睁开了,是这样的热烈迷乱,又是这样的坦然美好。
顾明波的动作渐渐地剧烈起来,他从空了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变形了的脸庞,看到了空了的瞳孔因兴奋在慢慢地扩大。
“不要,不要……”自始至终空了一直在这样呢喃着,随着顾明波冲刺的力度的强弱而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好像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呐喊反抗,又好像是无意识的呻吟叫床,然而,她的身子却又整个地狂放地贪梦地敞开着,配合着他的节秦。
终于,顾明波山呼海啸般地仰啸了一声,将自出家以来一直贮藏在体内的激情,全部奉献给了跟他一样荒芜了许久的可怜的空了。
“不要,不要……不——要!”空了突然长长地叫了一声,嘎然而止,她死死地抱着顾明波,起伏着身子,久久地不让他起来。
空了没想到出家后,自己还会遇到如此痛快淋漓的性爱。以前她总以为这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今生今世,也许只是永远不能实现和企求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