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座位在最后一排,离银幕很远,周围的光线很暗。不知什么时候,戴妍的手无意中触在了男的大腿上,她刚想挪开,却被他轻轻地顺手握住。
戴妍差点惊叫出声,下意识地望了望那个男的,只见他的左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胳膊上搭着件衣服,交叉着很自然地垂在戴妍的边上,他正与妻子凑在一起,悄声地谈论着什么,似乎并没在意手上的感觉,而胳膊上的衣服恰巧遮住了两人紧握着的手。
戴妍清楚,异性之间在这种氛围里的两手相握意味着什么,尤其她想,如果是因为自己无意中碰触到他的大腿,而使他误会引发了什么意念的话,她更是不能饶恕。戴妍想摆脱那个男的手,但鬼使神差般地不仅没松开,相反更紧地与他握在一起,甚至跟着温柔地揉抚起来。
自己不是处女,谈恋爱时往往心虚神经过敏,这是那些失身过的女孩子的通病。有的聪明的女孩子,当男朋友亲热时会顺水推舟天衣无缝地提前做成好事,遮掩过去,有的为了给男朋友一个纯洁的感觉,当男朋友亲热时会假装正经,坚决拒绝,这伎俩欺骗过不少男的,上当以为自己的女朋友是世上最纯洁的。戴妍是后一种人,因此当顾明波亲热她时,尽管心里痒痒的,她也不得不硬着心肠预以拒绝。
自从和郑天佑偷情后,戴妍内心深处时时有股性的冲动搅得她情乱意迷,就是在她知道顾明皮已走上战场的这段牵挂的日子里也没停息过,常有不自觉的翻澜。在甬城和郑天佑做过后,她已许久没与郑天佑在一起,今晚,在这朦胧但又充满惊险的时刻,久没被异性滋润的身子在自己心仪的男子抚摸下,只感到痛快淋漓,整个人禁不住就要飞起来。此刻电影在放些什么,她根本无法记在心上。
男子的手已从戴妍的大腿上摸索着移到了她的腰间,正偷偷地试图解她的皮带。
戴妍暗吃一惊,不禁收缩了一下胸腹,这就给那个男的带去了机会。他没再去解她的那些复杂的腰带,趁机顺手插了进去。他的手很温软,在她的小腹上情切切地抚摸了一会,便果断地贴着内裤的缝隙,伸在她光滑湿润的地方抚摸起来。
戴妍感到,那男子做这些时,动作十分稔热,几乎是一气呵成,容不得她有丝毫的喘息。
戴妍很想闭上眼睛,可又不敢大意。她一边留神着四下动静尤其是他妻子的反应,一边沉醉地享受着那人富有感想的抚摸给她带来的兴奋与刺激。如果不是怕旁人发觉,她真想将心里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惬意转化成呻吟,无拘无束地喊叫出来。
突然,那人用了一个粗鲁的动作。
戴妍一阵胀痛,这才意识到原放在她大腿间抚摸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插进她的身子里在搅动。刚才的抚摸充满快感很舒服,乍一变动,戴妍只感到肠胃里一阵难受,极想呕吐。
“嫂子,我想出去一下。”戴妍在那双贪婪的手上掐了一下,并把它拉了出来,也没等白鸽反应过来,她就起座离去。
一到洗手间,戴妍就扑在舆盆里呕吐起来,但并没吐出什么,只是干呕了几下。
戴妍觉得舒服多了。
大腿间热乎乎的,还残留着那男子抚摸时的感觉。这会儿被冷风一吹,迷糊狂热的头脑变得清醒冷静起来,戴妍为自己对素不相识的男子赤裸裸的挑逗不仅不拒绝,而且还暗中迎合感到不安与羞耻。
顾明波在前线不知死活,而她却荒唐透顶,淫荡至极,竟会与其他异性在电影院里做这些被人所不齿的下流事,她深感对不起他。
“戴妍,你怎么了?”白鸽左等右等不见戴妍回去,便出来寻找。
“嫂子,我人不舒服,想早点回去。”戴妍不敢再回到电影院去面对那个男子。
“是不是旁边那个男的欺侮你了?”白鸽气呼呼地问。
戴妍暗吃一惊,忙否认道:“没有。”
“刚才你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他对你图谋不轨。”
戴妍这才知道嫂子并没发现她和那个人做的小动作,也就放下心来,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和妻子好端端地在看电影,怎么会非礼我呢。”
她特意提到了他的妻子,以便绝了白鸽的怀疑。一般有妻子在一边的男人,再风流下作也不敢对异性轻易造次,这是大家都明白的。
“戴妍,我看你身子很虚,一定是生病了,要不这会儿,嫂子陪你去医院看一看。”
“不用,嫂子,电影不错,你快进去看吧。”
“不看了,我们一起回去。”
正是隆冬季节,一到夜里,街上的行人很少。白鸽和戴妍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在路灯的映照下,她们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戴妍,刚才你去厕所时,是不是想吐?”走了一会,白鸽若有所思地问。
戴妍寻思着说:“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真想吐。也许晚上吃了鱼的缘故,那鱼有点不新鲜。”
“怎么会呢,那鱼是我买的,新鲜着。”
白鸽是过来人,她发现小姑的那个样子,并不是吃了不新鲜的鱼坏了肠胃那么简单,倒像是妊娠反应。莫非她和顾明波已偷吃了禁果?她试探地问了一声:“你和顾明波已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已上床了?”
“没有。”
“不骗我?”
“真的。”尽管谈论这些不无别扭,但在自己的嫂子面前,戴妍不想隐瞒,毕竟她还是自己的介绍人。
“那次你去部队,住了好几天,他会那么老实,一次也不动你?”白鸽还是不相信,“你肯定没说实话。”
“别冤枉我,我可是句句千真万确。”
“那顾明波一定是个呆子。”
“为啥要这样糟蹋他?”戴妍忍不住笑了,“难道动了我,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了,这是什么逻辑?”
“你想,青春年少,你情我愿,无动于衷,能算正常吗?”
“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心甘情愿?”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他的进攻下,我谅你熬不住,嫂子可是过来人,一清二楚。”
“嫂子,今晚你怎么了,尽说那些羞死人的话?”
白鸽郑重其事地说:“如果已被顾明波睡过就不要隐瞒,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使我想起自己当初和你哥做的这些事,不要到时措手不及。我越看越像,你分明已怀孕了。”
“怀孕?”
“是的,你早晨起来,是不是胃里难受,想吐,但又没有什么,只是清水?”
戴妍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几天她正是这样。
“那一定是怀孕了,你年纪不小了,这是好事,可通知干爹干娘早作准备,等顾明波一探家,就让你俩成婚,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也就初为人母了。只是如今他在打仗,嫂子不敢说什么,但必须提醒你,你得考虑清楚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戴妍不禁停了下来,白鸽提醒了她,这几天她不但吐清水,而且月经已超过许久没来,自己完全有可能被她说中,真的已怀孕了。她记起那次在招待所提醒过郑天佑,只是后来两人忘乎所以,都把这件本该注意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让他痛快地随心所欲地射在了里面,现在麻烦事来了。
“这可怎么办?一旦让顾明波知道,无疑将掀起轩然大波。”戴妍顿时害怕紧张起来。
她没有忘记上次恋爱之所以没有成功,就是对方不知从什么地方了解了她与郑天佑的暧味关系才提出分手。难道这次又要重蹈覆辙?她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好了疮疤忘了疼,不去吸取教训。
好在顾明波不在身边,她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处理这件事,等他从前线回来,相信这次怀孕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从此风平浪静。
戴妍知道,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嫂子,她和顾明波什么也没有做过,嫂子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万一她在他的面前卖弄他造孽后她是如何细心地照顾她的,真相又将暴露。
“不用害怕,有嫂子在。”见戴妍失魂落魄的样子,白鸽连忙安慰她,“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过一段时间就会过去。”
“嫂子,看你尽胡说些什么,好像我真的怀孕了似的,我这是因为担心明波,才引起身子有所不适。”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不杞人忧天,放心了。说起来也是的,如果没和你实实在在地做过,他的那个东西也不可能会直接钻进你的肚里去。”白鸽并不知道小姑和她的领导郑天佑有一腿,因此当戴妍再三表示没和顾明波有过性事,她也就相信她没有怀孕,是自己看走眼了。
戴妍知道,没有人帮助,她是打不了胎的。嫂子是无法指望了,其他人显然也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她只能去找那个给她带来麻烦的有妇之夫郑天佑,让他承担责任替她去想办法了。谁让他当时不听她的告诫,硬要把那些脏东西留在她的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