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之学
邓石如小时家贫,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后来曾经给人做过塾师,也没有做长,再后来就靠刻石印、卖字为生。
大书法家梁闻山某天无意中看见了邓石如的作品,感觉非常不错,就写书信,将邓石如推荐介绍到江宁(今江苏南京)梅缪先生处。梅氏为北宋以来江左望族,家藏丰富,秦汉以来碑版刻石拓片无所不备。邓石如到江宁后,结识了梅缪三兄弟,深受他们赏识。梅氏尽出所藏,并且为其具衣食楮墨之费。邓石如居留梅家8年,遍观收藏的金石善本,专心临摹秦汉金石名迹,凡名碑名帖总要临摹百遍以上,朝夕不辍。
举荐
张惠言是有名的经学家、文学家,对秦篆也非常有研究。某天张惠言在市场看到了邓石如的字,回去后非常兴奋地对他的东翁金榜说,今天我终于见到李斯的真迹了!这位金榜也对篆书非常感兴趣,两人冒着雨就去寻访,在一个破寺庙里见到了邓石如。金榜后来备了礼物去请,把邓石如请到了家里。
后来金榜又把邓石如介绍给了户部尚书曹文埴。
曹文埴请邓石如为其书写了四体千文横卷,邓石如写得非常出色,曹文埴看了以后大喜,送了邓石如白金五百。
乾隆皇帝寿辰,曹文埴要到京城去,就一再劝邓石如也随之入京,结果邓石如答应了,不过并不同行,晚曹文埴三天才出发。邓石如戴着草帽,穿着芒鞋,骑着一头驴就出发了。
到了京城,大学士刘墉、副都御史陆锡熊见了邓石如的作品,都惊叹:“千数百年无此作矣!”
布衣素行
当时翁方刚为篆隶汉分大师,因为邓石如没有去拜访他,就加以排斥。邓石如在京城既然受到排斥,就离开了京城,到了两湖总督毕秋帆处。毕秋帆好客,也非常欣赏钦佩邓石如,邓石如就在这里留了下来。当时聚集在毕秋帆周围的尽是一些名人雅士,一个个都鲜衣肥马,独有邓石如布衣步行,我行我素。
邓石如在毕秋帆处呆了三年,后想要离去。毕秋帆再三挽留,邓石如坚持要行,毕秋帆就为邓石如置办了一些田宅为之养老,并且设宴为之饯行。在宴会上,毕秋帆举酒说,山人您是我幕府中一服清凉散啊!对联邓石如曾写有一联刻在木头上:
小饮却愁,少思却梦。种花却俗,焚香却秽。容人却侮,谨身却病。
静坐补劳,独宿补虚。省用补贫,为善补过。寡言补烦,息忿补气。
资料来源:《国朝耆献类征初编》、《清史稿》、《栗香随笔》邓石如(1743-1805),安徽怀宁人,原名琰,字石如,号顽伯,完白山人,因避清仁宗名讳,故以字行。出生寒士之门,祖辈的“潜德不耀”的人品和“学行笃实”的学业以及傲岸不驯的性格对他的成长具有潜移默化之功。20岁左右即开始了一生的游历生涯,浪迹江湖,到处寻师访友。他的一生,伴随着刻苦自励,倾注艺术的全部生活内容几乎就是“交游”二字。不求闻达,不慕荣华,不为外物所动,不入仕途,始终保持布衣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