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二十世纪十大经典战役——海湾战争中的地面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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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沙漠风暴”前夕(8)

第二道防线呈直线形,横贯整个科威特中部,该防线是由许多边宽2-3公里的三角形阵地组成的防御体系,各个三角阵地之间有宽8-12米的堑壕相连,这些堑壕总长度达240公里。这道防线后面便是科威科的大小油田和炼油厂、输油站。萨达姆在这里部署了地面部队和反坦克与火炮阵地。他们在石油里布满可塑炸药,一旦坚持不住,便引爆炸药,形成火海,让敌人在太火中化为灰烬。

再往北,便是第三道防线,即科伊边界防线。伊拉克在这里陈兵数十万和坦克数千辆,伊拉克的精锐之师共和国卫队就部署在这里。这是多国部队进入伊拉克的重要关口,是伊拉克必须死守的防线。

在巴格达,萨达姆的指挥所多达10多处。为了保证其自身安全,各个指挥所修建得十分坚固。“萨达姆地下迷宫”就是其中的一个。该建筑深入地下十几米,在地下分三层,且有很厚的防护层。该建筑使用特殊强化的水泥,即使巡航导弹直接命中,在地下连爆炸声也听不到。在巴格达国际机场附近还建有一个指挥所,另外在巴格达的社会复兴党总部、国防部、总统官邸等地下工事都以地道相连,并直通市郊的总统官邸,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地下指挥网”。

伊拉克从国外购买和自己制造了许多假导弹、假飞机、假坦克等假目标。在沿海地区还构筑了海岸防线。在整个科威特沿海,布设了大量漂浮水雷,用以阻止多国部队的海军舰只。并在科威特沿海准备了装满石油的5艘油轮,一旦战争打响,将油倾倒海中点火,以阻止海军陆战队登陆。

从军事部署、兵力及武器装备对比看,战前多国部队基本上形成了对伊军多方向的钳形攻击态势,伊军处于防御态势。地面兵力,伊军略多于多国部队,但双方在沙特至科威特战区部署的地面部队局部军事力量大体相当。空中和海上,多国部队大大优于伊拉克军队。武器装备质量,多国部队优于伊军。从总体上看,多国部队军事力量占有优势。

但萨达姆对伊军的严密防御和自己的指挥充满自信:“美国人有技术,我萨达姆有经验。”

“在任何情况下要想将一个战士从地面赶走,最终要靠一个带着手榴弹、步枪和刺刀的战士在堑壕里同那个战士搏斗。书本上的技术优势最终将在战场上接受检验。我们不靠书本,我们靠作战经验。”

1991年1月16日晚11点30分,施瓦茨科夫接到了鲍威尔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进攻的时间为1月17日凌晨3点。接到命令后,施瓦茨科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就像要上战场的普通士兵一样,开始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写信:

“战云已经笼罩整个地平线,而我也已下达那些恐怖的作战命令。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不必下达这些命令。但现在一切已经太迟,无论上帝旨意如何,我们马上就要作战了。

“身为曾经三次参战的老兵,我要你们知道我并不害怕。我知道自己也可能面对死亡,不过你们一定要了解较之我手下的那些许多优秀的男女青年中的大部分人,我要安全得多。有些人会战死,许多人可能战死。我祈求上帝不要让这种事发生,但如果它真的发生,而我又蒙上帝选中必须牺牲生命,我要你们知道,在这场可怕的大厮杀展开以前,我最后想到的是你们,我至爱的家人。

“布伦达,我一直不善言词,在表示对你的爱意这件事上过于吝啬。这真的让我很遗憾,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人。这也是我无论如何要在今晚写信给你,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有多么重要的原因。不知有多少次我曾感谢上帝让我娶到你,也不知有多少次你让我深深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憾。特别是在过去艰难的5个月里,知道有你在那里,有你在那里一直照顾着我们的家,照顾着那么多的其他人,尤其让我勇气倍增。谢谢你赐予我的那种力量,也谢谢你给予我那么多的爱、谅解、宽容、帮助、照料和支持,我爱你,我的布伦达。

“辛西娅、杰西卡和克里斯汀,希望你们都知道我对你们的爱有多深。你们三人已经成为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原因。我可以丧失曾经拥有的一切,但只要还拥有你们,生命就有持续下去的价值。另一方面,即使我既富有又有名望,要什么有什么,但却失去了你们,那我的生命就全无意义,我的心灵就会空虚,我也不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三个使我觉得不朽。当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们是我留在身后最好的礼物。而你们也都报答了我对你们的爱。身为父亲而知道孩子们都爱他,我实在太幸福了。如同圣诞节我告诉过你们的,你们三人都让我引以为荣,因为你们都是那么善良。谢谢你们做我的孩子,谢谢你们让我做你们的父亲,谢谢你们给我的爱。

“你们要彼此照顾,互相爱护。如蒙上帝垂怜,我们即将团圆。如果天不从人愿,不要忘了无论我在哪里,我的心每天都会伴着你们,直到永远。”

施瓦茨科夫把信封好,嘱咐副官一定要把它投递出去。接着,他写了一张简讯给全体官兵。然后他来到作战室。

几十名高级军官正在作战室里等着他的到来。当他跨进大门时,有人宣布“总司令到”,所有的军官都起立立正。他走上去,站在一张标明伊拉克、科威特和沙特的大地图前,向众人宣读致全军“沙漠风暴”行动函:

“美国中央总部的全体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官兵们:

“今天凌晨3时,我们将发动‘沙漠风暴’进攻作战行动,以执行联合国要伊拉克终止在弱邻奸淫掳掠的罪行,从科威特撤军的决议。总统、国会以及美国人民,事实上整个世界都已经团结一致支持你们的行动。面对这样一个侵略者,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盟国已经集结一支有史以来在单一战区从未曾出现过的威力强大的武力,而你们正是这庞大武力的一员。为参加这场大战,你们都曾经历过艰辛的训练,现在你们的一切准备就绪。每次看望你们,我都从你们的眼神中读到决心,决心尽快完成任务让我们可以重回我们伟大的祖国。我对你们有充分的信心,我们是为公理与正义而战!从现在起,你们都是‘沙漠风暴’的雷与电,愿上帝保佑你

们,保佑我们的国家。”

这番战前动员令颇像二战时英国名将蒙哥马利元帅在阿拉曼战役前的军事动员。1942年10月23日,蒙哥马利在“给所有人员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我们越早赢得这场能扭转整个战局的战斗,我们就能越早回家。那么,让每一位官兵都坚定勇敢地投入战斗,履行他的职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只要他没负伤,还能战斗,他就不能投降。让我们祈祷,愿战神赐予我们胜利。”

蒙哥马利写这封信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正气是战争惟一最重要的因素。施瓦茨科夫也这么认为,他认为高昂的士气和坚强的意志对他的部队来说,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在他的军旅生涯中,他一直热爱他的士兵。对他来说,没有这种爱,就不会有胜利的动力和凝聚力,战士们就不会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他说:“一个战士从来不会为草菅人命的首领卖命,一个军事领袖也不该这样。”

念完这封信后,牧师开始为美军的安全祈祷。祷告结束后,全体官兵合唱《上帝保佑美利坚》,每个人都挺起胸膛,许多人的眼中包含热泪,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

凌晨2点30分,总部作战处长报告,部队已整装待发。

“那好,”施瓦茨科夫说:“我们动手吧。”

46年前,当有史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向诺曼底的纳粹军队发动进攻时,艾森豪威尔将军向盟军的1.1万架战斗机、39个师、6000艘军舰发出了简短而坚决的命令:“好吧,我们开始行动。”

今天,尽管施瓦茨科夫指挥的军队没有那么多,但先进的技术使他的部队具有着当年所没有的杀伤力。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场震惊世界的“沙漠风暴”面向伊拉克席卷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