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害臊地吻了我,信誓旦旦地说:“从今开始,我会保护黎离,就算我一无所有,还有一条命。”
“你以为你是陈浩南?耍什么酷啊?”
我潮红着脸,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他居然没有还口,只是深深深深地凝视我,仿佛想将我吸进他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睛里。我的心脏咯噔一下,脑中依稀呈现我死去的宝贝乖,它的一双如此与我深深对视的眼睛……
“暂时先准备这些,以后再补。”
服务生推来一辆餐车似的加长手推车,珠宝首饰和衣服行李整齐地摆在上面,黎峻的脸色很奇怪,他说:“以后,你住在翔飞家。”
我扑腾一声站起身,打翻了碗筷:“同——居?”
“什么同居?低俗。老子都知道,在韩国叫准新娘课程。”黎峻举起酒杯对翔飞说:“女儿给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我靠,他是我的亲老子吗?
可是这句话我不能说,这条路看似是自己摸索着在走,其实几个老家伙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天,我看出,黎峻一直在很努力地笑,可是,笑容并不纯粹,整个人都很拧巴。
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不会把我卖了吧?
黎峻出去和大堂经理谈话时,我趁机跟了出去。
在通往三楼的缓步台,我歪着头,狐疑地问:“我的爹,您把我嫁出去,有没有……拿到什么支票、地契、股票、房产……呃,之类的东西……”
“聘礼?”他倒很实在。
“对对对,就是那玩意儿。”我连连点头。
“钱都打到你的卡上了。”黎峻白了我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名片,“你们两个以后学着理财吧,这是中行的一个理财顾问,跟我关系不错。”
“唔——”
钱都给我了?为什么总感觉餐桌上的黎峻很窘迫呢?
我把手机递给黎峻,按了播放——内容是那天下午三点,与东方瑾通电话的录音。黎峻皱眉头打量我一下,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这种人——”
“皇帝治理一个国家时,身边不仅要有忠臣,奸臣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权衡之术,”他语重心长地一边不屑地说话,一边缓缓下楼梯,“和珅是奸臣不?不好说,他是大学士为国家做过不少贡献……”
我愤怒跺一下脚,气得差一点断气,“你是个昏君!”
“急啥?还没说完。听着前半部分还挺有意思,不过后面,”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我能允许一个男人爱财,但我不允许他放荡。”
我定格在阶级斗争的姿态,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黎峻继续下楼梯,很少打电话的他,从裤兜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电话嘱咐了几句,很快挂断。他突然扭过头对我说:“丫头,嫁了人就消停点儿吧,老子看人很准的。”
*
从御宴楼出来,法拉利消失在玫瑰大道的喧嚣中。当服务生将我的行李塞进聂翔飞的汽车后备箱时,我抬头看见了熟悉的一袭白衣,缓缓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