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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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伟大成就(1)

整顿是全面进行的,工作是千头万绪的。九年动乱,国家已遭受重创,积重难返。

1975年的7、8、9三个月,邓小平真忙啊。

在起草三个文件的同时,各个领域的整顿也都在紧锣密鼓地加紧进行。

8月份,教育部召开座谈会,讨论在教育系统进行整顿的问题。9月26日至11月8日,由教育部长周荣鑫主持,根据邓小平关于“教育要整顿”的指示,起草了《教育工作汇报提纲》。在起草过程中,邓小平多次作出指示。他一再强调,实现四个现代化是全党工作的大局,教育关系到整个现代化的水平。邓小平还具体指示:“二十五年发展远景,关键是我们教育部门要培养人。”“科学研究工作后继有人的问题,中心是教育部门的问题。现在有个危机——不读书。教师有个地位问题,教育部门也有个调动教师积极性问题。”《教育工作汇报提纲》和《总纲》等三个文件一样,成为全面整顿的纲领性文件之一。这个文件的起草,受到了教育界广大师生的热烈拥护,也受到“四人帮”一伙的极大敌视。

8月份,邓小平提出要全面整顿企业,并在国防工业重点企业会议上作了题为《关于国防工业企业的整顿》的讲话。在讲话中,他还是那样,开宗明义,旗帜鲜明地讲了几条:第一,一定要建立敢字当头的领导班子,要坚决地与派性作斗争,要建立必要的规章制度。第二,一定要坚持质量第一。没有必要的责任制度,质量难以保证。要发挥科技人员的积极性。不是把科技人员叫“老九”吗?毛主席说,“老九不能走。”这就是说,科技人员应当受到重视。第三,一定要关心群众生活。这个问题不是说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要做许多踏踏实实的工作。比如钢铁工人劳动那样重,而蔬菜少、肉类缺,基本条件都保证不了,这样的问题就必须具体地去研究解决。邓小平是一个极其务实的人,在讲话中,他不厌其详地讲述了怎样发展副业,怎样解决职工生活问题。他还谈到要发展养猪业,这样一边可以解决企业职工生活,一边还可以增加农民的经济收入。

7月份,邓小平指示胡乔木,将毛泽东1956年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上的讲话《论十大关系》整理出来。邓小平致信毛泽东,建议将该文章公开发表。邓小平在信中说:“这篇东西太重要了,对当前和以后,都会有很大的针对性和理论指导意义。”“希望早日定稿,定稿后即予以公开发表,并作为全国学理论的重要文献。”对于邓小平的建议,毛表示同意,但又表示暂时不要公开发表。

8月份,在百忙之中,报经周恩来批准,邓小平等还圈阅批准了国家出版局所报的中外语文词典十年规划。“文革”九年了,九年不要文化,九年没有出书,更何况工具书的出版发行。现在,中央提出要调整文艺政策和知识分子政策,连出版辞书这样的事情也由中央和国务院直接过问了,真是让人闻之心喜。“文革”中惨遭蹂躏的文化事业,难道真的枯木逢春,苦尽甘来了吗?

9月份,在对工业企业进行整顿的条件下,工会组织也开始着手进行恢复,并准备筹备召开工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邓小平在对“筹备工会九大报告”的批示中指示,工会对生产和生活福利还是要抓,不能因为批了“唯生产力论”就不敢抓生产了,不能因为批判了“福利工会”以后对职工生活就不管了。邓小平关心和注重的,是生产的恢复,更是广大职工的生活和福利。乱了这么多年,广大职工群众受的苦实在太多了。动乱应该停止,应该让我们的人民大众过上能够吃饱肚子、穿暖衣服的日子了。这不是一个很高的要求,但却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

对军队的整顿也在继续。8月30日,经毛泽东和中央批准,中央军委发出通知,调整配备中国人民解放军各大单位主官。一大批在“文革”中受迫害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我军高级将领重新担任了重要领导职务。在军队里,虽然还由张春桥担任着总政治部主任,虽然林彪集团多年把持的余毒还未完全肃清,但是,从总体上来说,我们的军队,又重新回到了党的领导之下,重新由共产党的忠诚将领所掌握。军队领导层的更新和军权的稳固,为在未来激烈尖锐的斗争中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奠定了极其重要的基础。

邓小平需要关心的问题实在太多了。8月份,他召集航空、电子、兵器工业部和空军领导开会,听取汇报,多次强调军工生产一定要质量第一,特别是空军的装备。8月19日,他到机场送外宾时,对民航负责人谈了民航服务工作方面的问题,谈到民航工作人员要熟悉业务,要努力改善服务质量和提高水平,还要加强业务人员的培训。

9月份,邓小平对话剧《万水千山》发表意见,要求文艺工作者要用艺术的手法真实地再现长征的历史。在邓小平等人的关心下,不久之后,冲破江青等人阻挠,《海霞》、《长征组歌》等一批优秀作品相继演出。文艺的春天虽然还未来到,但可以说,由江青等人一统天下的局面,终于打破了。

第三届全国运动会9月12日至28日在北京举行。这是一件体育界的盛事,全国各地三十一个代表队共一万多名运动员参加了本次运动会,其间四人一队六次破三项世界纪录,二人二次平世界纪录,还产生了一大批优秀成绩。这是在邓小平复出并主管体育系统工作后,体育界广大干部群众与江青等人插手体育工作进行斗争所取得的成果。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德、叶剑英、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分别出席了本次运动会的开幕式和闭幕式。

1975年,邓小平主持党和国家的日常工作后,坚定而果敢地推进全面整顿。由于得到全党全国广大干部群众的拥护,整顿全面推行,立见成效,国民经济停滞、下降的局面迅速得到有效的扭转,并开始有所回升。全年工农业总产值比上年增长百分之十一点九,其中工农业总产值、粮食、钢、原煤、原油、发电量、基础建设投资、铁路货运量、社会商品零售总额都不同程度地得到增长。全面整顿的成果,是党和人民反对“左”的错误,与“四人帮”坚决斗争所取得的伟大成果,其意义绝不仅仅在于扭转了危急的经济形势。从更深层次上讲,这场艰难而又伟大的斗争,使全党和全国人民看到了整顿的成果,看到了行动的力量,从而唤醒了人民大众心中的希望,坚定了人民大众与“四人帮”邪恶势力做坚决斗争的意志,更增强了人民大众对党和国家前途的信心。

自复出工作后,邓小平等与“四人帮”之间的斗争一直没有停止过。邓小平等大力推动全面整顿,大刀阔斧,坚决果断。“四人帮”加紧抢班夺权,收集材料,网罗罪名。而处于最高地位的毛泽东,则希望双方妥协,进行合作。毛泽东的希望是完全不切实际的。这场斗争是一场关系到国家前途和人民命运的生死决战,根本没有任何余地可以回旋。1975年的7、8、9三个月,全面整顿发展到了高潮,双方的殊死斗争也发展到了高潮。

1975年9月15日至10月19日,国务院召开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国务院有关单位负责人,各地方省、地、县负责人,农业、科技、财贸等许多单位代表,共三千七百多人。召开本次会议的目的是讨论建设大寨式的县、农业机械化和整顿社队等问题。9月15日,会议在山西大寨大队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