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的《三国志魏书》中的“倭人”部分,已经提到日本人“人性嗜酒”,并有在办丧事时“歌舞饮酒”的习俗。日本最早的史书《古事记》、《日本书纪》中,已录有咏酒的歌谣。而最让能说明酒与文学结缘的作品,则是收录在最早的和歌总集《万叶集》卷3的大伴旅人的赞酒歌13首。这13首和歌多引中国典故,赞美老庄自适逍遥的世界观和竹林七贤豪饮避世的人生态度。大伴旅人视好饮为风流,以拒绝饮酒者为沐猴而冠的伪善者,对饮酒采取了一种极端的肯定姿态。其中有一首是:
与其不畅快
做个人半生不熟
我看倒不如
死了就变成酒壶
泡在酒里更舒服
日本传《雕玉集》卷十四载,郑泉,字文渊,陈郡人。孙权时,为太中大夫,为性好酒。他曾叹息道:“愿得三百斛船,酒满其中,以四时甘肴,置于两头,安斗升在旁,随减随益,方可足一生耳。”临死之日,嘱咐的儿子说:“可埋于窑之侧,数百年之后,化而为土,觊取为酒瓶,获心愿矣。”(出《吴志》卷二)。大伴旅人的和歌是说自己和郑泉有相同的心愿,生死均以饮酒为乐。
下面将要谈到的日本人写作的《酒茶论》,就多有这些方面的内容。从文化交流史的角度来讲,中日两国茶文化与酒文化的交流和融合,是其在文学中反映的前提和基础,而《酒茶论》之类作品也就产生于僧侣文士将两国茶酒文化平等观察对待予以总结的欲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