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远传的衣钵:日本传衍的敦煌佛教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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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赵顽子还是赵颜子

上文中提到崔夷希和赵顽子两个因祭祀泰山府君而益寿延年的典故。崔夷希不知何人,赵顽子或即为赵颜子,顽字即颜字形近而误。敦煌本句道兴《搜神记》的赵颜子故事,说他按照管指引面见南斗,更改文书,将寿数十九改为九十。

赵颜子本来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管路遇看出他将死。后来他照管之言,准好酒脯,到大桑树下奉献给正在那里搏戏的两个人。两个人吃了他的酒食,就商量要为他办事:

南边坐人语北边坐人曰:“凡吃人一食,惭人一色;吃人两食,与人著力。朝来饮他酒脯,岂可能活取此人?”北边坐人曰:“文案已定,何由可改。”南边坐人曰:“暂借文书看之。”(此年始十九,易可改之)把笔颠倒句著,语颜子曰:“你合寿十九即死,今放你九十合终也。”

上面引录的后冷泉天皇的愿文中,祈求“删死籍于北宫,录生名于南简”,这是上面这个故事中出现的“北斗主杀,南斗主生”信仰的产物。赵颜子见到的两个人,一个是北斗,一个是南斗。管告诉赵颜子:“北边坐人是北斗,南边坐人是南斗。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见一人生,无量欢喜;北斗注(注字当为主字之误)杀,见一人死,皆大欢喜,此之是也。”后冷泉天皇祈求北斗从死亡的名簿中删掉自己的名字,而在南斗出生的名簿中添上自己的名字,也就是避死就生之意。如果没有上面的信仰为背景,那这两句话便无法解释了。

《朝野群载》紧接这一篇,是1112年11月藤原显隆49岁写的一篇,里面提到的“赵氏”,或许也是指赵颜子。显隆向泰山府君祈愿“加级如思,升进任意”,“蹈兰台而攀秋月,步槐路而栖青云”,也就是能随心所欲地升任高官。提到“赵氏”的一句是:“彼赵氏之延算,诚是天应┗此鲁性之所思,(祈)盍成地望”,意思说说赵氏能如愿以偿,延长寿命,诚是上天有灵,我鲁莽的请求,难道就不能托地神之福称心如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