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战国后期,各国争雄,西边的秦国最为强大。秦王一心想吞灭其他各国,而后自己称帝。秦昭王四十五年,秦王借口邻国韩国不守信用,发兵攻打韩国。他以为韩国一定不敢应战而割地求和,所以虽然气势汹汹,兵分两路,一路攻荥阳,一路向太行山,包围了韩国的上党地区,实际上却在做着不战而得上党的美梦。
韩国当然害怕,一面派人去秦国赔礼道歉,表示愿意献出上党以求和;一面派人通知上党太守,准备献地。
新上任的上党太守冯亭,认为秦王欺人太甚,咽不下这口气,决心要治治秦王。他秘密地派人去到赵国,对赵王说:“我们韩国已经不能守住上党了,要把上党送给秦国,可我们上党的老百姓都不愿接受秦王的暴力统治,愿意做大王您的臣民。七党共有17个大县,我们愿意献给您,请您决定。”
赵王见有如此美事,喜不自禁,马上召平阳君商议。不料平阳君却反对,他们上党已是秦王的瓮中之鳖,秦一定不会轻易让给赵国。如果与秦国作对,强占上党,那会后患无穷。
赵王却不理这些,大发脾气说:“用百万雄兵苦战一年都得不到一座城池,现在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十七座城池,为什么不要呢?”再说上党是韩国的,韩国想给谁就给谁,秦王管得着吗?这位被贪心迷住了眼的赵王,便不再和任何人商量了,下令要平原君赵胜去接收上党。赵胜来到上党,召集郡中大小官员,转送赵王的旨令,说:“上党郡吏百姓愿意依附我给太守三万户的大城,分别赏给各县令一千户小城,全郡大小官吏一律晋升三级,老百姓每户皆有赏金。”赵胜以为这样广施恩德,定能安抚上党。
谁知上党太守冯亭听了,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对赵胜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犯下了三条不义的罪过了。我身为一郡之主,不能舍弃身家性命来保住上党,却把它交给别人,这是第一个不义;我们国君决定把上党送秦国,我不执行国君的命令,却献给赵国,这是第二个不义;出卖了韩国的土地,而我自己却升官受赏,这是第三个不义。我不能做这样的不义之人,不能接受赵王的封赏。赵胜无可奈何,只得留下等待赵王的旨令。
冯亭留下了赵胜,自己则秘密地赶往韩国都,告诉韩王说:“赵国听说韩国守不住上党,现在已出兵来接收上党了?”韩王一听,大吃一惊,忙将这事告诉秦王。秦王闻讯,怒不可遏,心想这赵王也太自不量力,竟然不把秦王看在眼里,敢到我虎口里来抢食,当即传令,命大将白起率兵出战,攻打赵国。赵王也不甘示弱,派着名大将军廉颇挂帅应战。两军在长平交火,一场长达三年之久的长平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在秦赵决出胜败之前,上党仍然属于韩国,即使决出了胜负,秦、赵也已经两败俱伤,韩国自然也就用不着这样怕他们了。
计划要超越对方设想
如果对方对你的行动计划了如指掌,那么,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应付的办法。如此,你就会处处受钳制。处于被动挨打的不利境地。为此,你就应该在隐蔽方面做足功夫,忽明忽暗,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北宋初年西夏人经常侵犯边境,一次他们又来骚扰,渭州知州曹玮领兵出战,打了胜仗。敌人丢下物资逃跑了,曹玮派人打探到他们已经走远了,命令士兵赶着敌人丢下的牛羊,抬着他们丢下的物资,慢慢地往回走。敌人逃了几十里后,听说曹玮贪图财物行动迟缓,队伍零散,就又返回想袭击他们。曹玮得到情报后,仍然不慌不忙地带着队伍慢慢走,部下很担心,对曹玮说:“把牛羊丢下吧,带着这些东酉,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了,敌人追上来怎么办?”曹玮对这些话全不理会,队伍还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半天,到了一个比较有利于战斗的地形,曹玮才命令停下来等待敌人的到来。敌人快要逼近的时候,曹玮派人迎上去对他们的首领说:“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疲劳,我们不想乘你们疲劳的时候和你们作战,请你们的人马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咱们再决战”。敌人正跑得筋疲力尽,听他如此说非常高兴,坐下来休息。过了好长时候,曹玮派人对敌人说:“休息好了,咱们可以交战了。”于是双方击鼓进军,曹玮的部队毫不费力就把敌人打得大败。
曹玮的部下对这一仗取胜如此容易都感到奇怪。曹玮说:“我知道敌人已经很疲乏。让大家赶着牛羊抬着财物,作出贪图财物的样子,是为了诱骗敌人,把他们引出来。等到他们走了很远之后再回头来袭击我们,几乎走了一百里地。这时如果马上和他们交战,他们虽然疲劳,但是士气正旺,谁胜谁负很难分晓。我让他们先休息,是因为走远路的人,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会腿脚肿痛麻木,站立不稳,根本无法作战。我就是根据这一经验打败他们的。”
请看,曹玮故意制造假象,迷惑了敌人,表面上合乎敌人的判断,背离了客观实际,而实质上早已制订好了对付敌人的计划,计划的制订是根据客观的实际,事物的发展变化的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特点而制订出来的,这样一旦和敌人作战,就能克敌制胜,“忤合之而化转之”。这正是对忤合术的灵活运用。
处惊不乱相机行事
每一位领导都会有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处理实发事件的能力,是衡量一个领导决断水平高低的一个尺度。一些领导者在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时。往往惊慌失措。那种平时的聪明劲不知到哪里去了。一个善于驾驭事态发展的领导,对自乱阵脚的后果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因为部下们正眼巴巴地盯着你出主意。定调子。你自己就先慌乱了,那下面还不跟着乱成一锅粥。因此。真正高明的领导者,此时最懂得“处惊不变,相机行事”的重要性。
唐朝末年,黄巢起义声势浩大,不久便人据长安,唐朝政权岌岌可危。沙陀部队李克用因一目失明,时人称为“独眼龙”。他与其父朱邪赤心(因他镇压起义有功,被赐姓李,名国昌)一起,参与镇压黄巢起义,公元884年,他引军渡河,大败黄巢军于中牟(今河南中牟),使起义军从此一蹶不振。后来便长期割据河东,与战据汴州(今河南开封市)的朱全忠(后粱的创立者)对峙,连年战争,死后,其子李存勖建后唐,尊他为太祖。李克用的夫人刘氏,是一位有智有谋的巾帼英雄,不是等闲之辈。可以说,李克用的成功,得力于他夫人刘氏的帮助。
李克用奉命带兵讨伐叛逆者,以救东路诸侯。正当李克用整装待发之时,朱全忠与杨彦洪共同谋变,倒戈攻击李克用。李克用措手不及,没与其硬战,便仓惶逃去,心里好不自在,气得发狂。朱全忠很狡诈,眼看李克用逃去,谋杀不成,便灵机一动,将杨彦洪射杀,掩人耳目,隐藏自己叛变的真面目。但李克用并没有改变看法,他边逃跑边咒骂朱全忠,发誓要亲手杀了朱全忠。
李克用部下有人逃回,禀报李克用妻子刘氏夫人。刘夫人听了心里很是震惊,但她表面上却很镇静,神色不动,若无其事,并下令将那报告朱全忠叛变的人立即斩杀。她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府内肯定乱作一团,说不定还会有人响应举兵叛变。那样,情况更糟,局面就没法收拾了。所以,自己不能惊慌,不能失去信心和自制,同时要封锁消息,要保持府中原有的安静,报信的人是信息源,当然应该将他们斩杀。不久,李克用怒发冲冠地回来了。刘夫人仍保持镇静。李克用发誓再集中兵力,讨伐朱全忠,以解心恨。可是,刘夫人却不同意,她说:“你此次带兵伐叛是为国讨贼,以救东路诸侯之急,并不是为了你个人的怨仇。现在,汴州人朱全忠叛变要谋害你,你当然很气愤,我也十分生气。我也觉得他该伐该杀。可是,如果你真的带兵去攻伐他,你的任务就完成不了,而且也改变了事情的性质,变国家大事为个人怨仇小事。我认为,朱全忠叛变的事,你应该上诉朝廷。由朝廷兴兵讨伐他。岂不是更好?”李克用听了夫人这番话,茅塞顿开,怒火顿消,便听从了夫人的意见,不再结兵攻朱全忠了。但他还是给朱全忠写了封信,责备他谋反,大逆不道。可朱全忠却回信说:“前夕之变,我并不知道,朝廷曾派使者来与杨彦洪共同谋事,必是他图谋不轨,发动兵变。现在,杨彦洪已经伏法,死有余辜,请你谅察。”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刘氏夫人对这件事的处理是很有分寸的,有理有节。以大局为重,果断应变,沉着不慌。倘若李克用不听刘氏夫人的话,或者刘氏夫人不贤惠,怂恿李克用发兵讨伐朱全忠,其结果如何,谁胜准负、谁是谁非也就很难说了。
金朝末年,蒙古军时犯金境,不断取得胜利。金军阵地连连失守,战线节节败退。金宣宗只得向蒙古求和,但是蒙古兵的进攻并没有停止,与此同时,金宣宗遣军进攻宋国,结果也以失败而告终。金朝两面而受敌,形势不利。
可是,偏在此时宣宗病重,卧床不起,朝内大事,乱作一团。人心不安,政局不稳,特别是他的长子完颜守纯,一直内心怀怨。按理,他是长子,应该立为皇太子,他应该继承皇位。可是实际上,宣宗却于1216年,立第三子完颜守绪为皇太子。当时,完颜守绪18岁。为这件事,长子完颜守纯和三子完颜守绪之间不和,守纯的母亲贵妃庞氏和前朝资明夫人郑氏之间也不和。现在,宣宗病重,对守纯和庞大人来说,正是兴兵举事,以乱取胜,夺取政权的好机会,他们憎恨皇上将皇位传给守绪,巴不得皇上快死。
宣宗病重期间,宫中人都很焦急,大家经常来探望。郑夫人年岁已高,但稳健沉着,整日侍护在宣宗室内,深得宣宗信赖。一日暮夜,来探望的大臣们都离去了,只有郑夫人留在室内,看护着宣宗。不一会儿,宣宗自知不妙,便对郑夫人说;“速召太子,举后事!”郑夫人连连点头。宣宗说完便不省人事,很快就离开了人世。郑夫人很镇静,只流了几滴眼泪,并没有放声大哭,也没有大声呼唤他人。她有自己的考虑;宣宗既死不能复生,哭也没有用;守纯、守绪都是宣宗的儿子,过早地让他们知道宣宗逝世的信息,他们肯定为争夺皇位而发生政变,况且,守纯夺位之心,已有所知。宫中内乱将必不可免。国家正处在危急时刻,宫中再起内乱,那江山必丢无疑。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宫中,稳定人心。其主要办法便是确保守绪的皇位,杜绝守纯的叛乱。
于是,郑夫人便装得若无其事,将宣宗去世的消息封锁起来。夜里,皇后及贵妃庞氏一起来寝阁问安。郑夫人冷静沉着,便灵机一动对庞氏说:“皇上正在更衣,不便进去。后妃不如先在外室小憩等候。”庞氏信以为真,便走进了外间。郑氏夫人立即将外间门锁上。庞氏恍然大悟,知道上当,但悔之晚矣。郑夫人立即召集大臣,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宣读皇帝遗诏,立皇太子守绪。大臣知道皇上去世,心情沉重,但知道诏立守绪皇太子,心情又觉舒坦,便纷纷告退。这时,郑夫人才钥匙打开外间门,放出庞氏。庞氏气愤之至,但大局已定,她已无能为力了。
太子闻讯入官时,守纯已先到。守绪怕有他变,便先发制人,先下手把守纯看管起来,不让他随便行动。守纯本想等守绪进宫后行刺举事,没想到守绪却先行一步,使其计划全部破产。庞氏和守纯被抓,其他的人再也不敢乱动了。一场将要爆发的内乱,在郑夫人的机智应变之下,巧妙地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