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诗歌作者,那大约是说在不写诗歌的时候注意生活,积累一些生活感受。这个积累,可以是自然的,也可以是刻意的。
有的为了写诗,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跑了很多地方。尤其是中国有很多地方,从前都是出过诗人的,甚至是很著名的诗人。于是,这样的地方就成了所谓的圣地,跟一些民族的宗教一样。
然而,这圣地与该地已有的著名诗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比如,某人出生在某地,是确实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某地就造就了这一诗人,更不意味着这个地方将可能造就你这个人成为诗人。
我们说诗人和他的出生地一类确实有关系。不过,出生地一类,以及该诗人所生活过的地方,并不决定该诗人的成长,不决定该诗人的诗歌品质等。
如果为了写诗,对已有诗人的一切,包括作品,包括其人,包括其活动,都抱有极端的宗教一般的感情,这并不是最好的。因为即使这样,有这样的宗教一般的情感,也不一定能够使你本身成为一个诗人。
当然,有的人就是要鼓吹对已有的诗人进行崇拜,甚至膜拜。这样的生活经验,或者是在诗歌以外的工夫,我看并不一定是最好的。
这是一种刻意的现象,虽然不普遍,但是值得我们注意。过于迷信已有的人事,最多只能够复制那些已有的人事,甚至还不能够复制。这不是一种好的办法。
作者有诗歌以外的工夫,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说,一个诗歌作者,只是有诗歌的经验,而完全将诗歌与自己所涉及的社会生活分离开来,这是不成立的。工夫在诗外,可以有这几个方面的思考:一是对诗歌与生活的关系有所思考;二是对诗歌与生命过程的关系有所思考;三是对诗歌本身有所思考。
第一个方面,有的人说是用诗歌的形式反映社会生活,这是很容易被理解的。而且,诗歌要进入传播过程,多少是需要与社会生活有关的。好的诗歌,确实需要对社会生活有一个好的反映。
诗歌不只是与整个社会生活有关系,与作者的生活也有关系。也就是说,作者写出诗歌来,不只是反映所谓社会需要,也反映该作者的个体生命需要。
第二个方面,与生命的关系,是就诗歌与具体的人类的生命而言的。诗歌所能够反映的内容是广泛的,不过是不是有具体的生命得到诗歌的反映,这是需要思考的。
这一点,有的说与生命,就是与作者本身的关系。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些。这一点,主要是从抽象走出来,进入具体的个体。对个体生命的具体环节、具体阶段,诗歌确实是需要关注并反映的。
与生命的关系,注重人文性质,这是很有必要的。不是空空地概括。在具体的生命上,多点细节,是很可以充实诗歌的。
第三个方面,对诗歌本身的思考,在很多只注重生产作品,而对作品共性思考不足的作者来说,那确实是很有必要的。诗歌这一文学艺术形式,在什么程度上最为理想,确实是值得构思的。
看起来,这是一个诗学问题。实际上,一点也不深奥。写诗歌的作者,可以在写作之余思考一下诗歌本身的要素问题,试图将自己对诗歌的认识与思考更深刻一些,或者更能够让自己的诗歌作品接近自己所希望的程度。
也就是说,我这里所说的诗歌以外,可以包括我们常常能够听见的关于生活方面的思考,同时也可以包括对诗歌本身的审视与思考。诗歌这一概念,在现在,并不是随便的一个意思,也并非完全没有拘束。接触诗歌的人,尤其是逐渐喜欢诗歌,甚至沉迷诗歌的人,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对诗歌,尤其是现代汉语诗歌的指向,将有越来越清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