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很大的房子，房子空空的没有任何陈设，只是中间摆了一张很大的桌子。不知道为什么，桌子上没有一盘菜，一群人却都手执筷子在桌上不停地伸来杵去。大家都不知道在吃什么，却都埋着头在吃。
他在一边看着，伸手在空中摸了摸，他以为这里的空气是有形的，摸了半天，发现这里的空气，和平常见的是一样的。他于是很奇怪：如果这里的空气，和他平日见的是一样的，那这里的空气可以吃吗？还是这一群人可以吃这里的空气，他一遍遍地想，一遍遍地想。如果这里的空气不能吃，那围坐在桌子边的这么多人，都在吃什么呢？
他走过去，试着也用筷子去夹，也学着他们在空空的桌子上夹菜，他感觉很滑稽。这时，他感觉他的筷子好像触碰到什么了，只是他看不见，只感觉自己的筷子真的如夹到一个透明体，他正准备学着他们把筷子上的看不见的东西送进嘴巴时，忽然跑出来一群小狗，汪汪地对他咬。
他一慌，筷子松了下去，只听两声脆响，筷子以及筷子上的透明体掉到了地上，一群小狗围了过去，哼哼地吃着，如围坐于桌边吃着的人们。
这时有只小狗走了过来，一身白白的毛拖曳在地，倒像漂亮的衣裙。那小狗没有与同伴去抢着吃，而是走过来，咬着他的裤角，哼哼地拉住他，盯着他看，然后把他拖出了门。
他不明白这白色的小狗从哪里来，把他又要带到哪里去，只见他们走出去不远，小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头再看那房子，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他吓醒了，全身都是汗，而裤角边被小狗拉扯破的痕迹，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