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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影子:一支银钗

又是在一个梦境里,他穿着很考究的华服,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走到一个很大的花园中,正值春暖花开,一片繁荣,他也乐着游玩。这时,他看到在一棵月季旁,正蜷着一只麻雀,见他过来,惊悚地睁着小眼睛,扑腾着翅膀,几欲飞越,却不得力。他定眼看去,那小麻雀的翅膀,好像是被弹弓射出的石子击中,正流着血,再见生人走近,更是惊恐,又不能飞行,只能停了下来,双眼欲哭无泪般,哀哀地看着他,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他捧起了它,带回了书房,他身边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孩子、一个小男孩子,好像是兄弟姐妹,又好像是玩伴,在梦境里,分不太清楚。小女孩子见他捧着麻雀儿进屋,就用锦帛接了过来,端视着麻雀儿的伤处,很心疼地哄着它。麻雀儿看出这几个人的善意,便不再挣扎,很安静地待在锦帛上。他也随着女孩子的招呼,去找包扎的布条及药物。很快,麻雀儿就被送到一个精美的鸟笼,因为翅膀受伤,只能在笼子里走来走去,只要见得他来,就会鼓动一下受伤的翅膀,表示着特别的高兴。

还是在花园里,小女孩子和小男孩子在一起玩乐,他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支银钗,这银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好像是女孩子的,又好像是他的,他不清楚是还给她呢,还是准备去送给她的。小女孩子和小男孩子正在花园除草,见他过来,女孩子开心地飞跑过来,拉着他的手,撒着娇摇晃着,然后又拉着他去花园的一个围墙边,眨个眼睛,小女孩子便爬了上去。他抬眼看着墙上的女孩子,正张开双臂沿着墙边走着,那姿势像在飞。这时,那个小男孩子跑了过来,好像在大声呼唤着什么,小女孩子一阵惊慌,竟从高墙上跌了下来,那惊叫声刺激着他的耳膜,几乎是本能,他跑了过去,一把接住掉下来的女孩子。女孩子落在他的怀里,他嗅到非常好闻的女儿香,心“怦怦”地跳动了起来,那小女儿柔若无骨的身体,被他就这样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堆棉絮。女孩子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让他顿时生起无法抑制的欲望,他伸手去解女孩子胸前的衣带,这时,小男孩子也跑了过来,两个人便羞怯地分了开来,他很自然地把那银钗插在女孩子的头上,他心里的感觉不是送给她,而是做个记号。

梦境的场面很快有个转换,在华府的一隅,一小女子正蹲在地上,高高挽起的髻子上斜插着一根银钗。银钗上有一颗发黄的珍珠,灼灼生着璨然的光。女子望着他,满目的泪水盈盈,而坐在自己床上的,则是一个用红绸盖住面容的女子,不吱一声,默默地坐着。他两边看了看,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这两个女子又是谁。

梦,忽然地醒了过来,他很后悔怎么没有解开那小女子的衣服,如果继续下去,这个梦便是名副其实的春梦。是不是每个人都做过春梦,他不知道,但是,向往着与心仪的女子梦中相会,恐怕是每个男人做梦都想的。只是醒过来的他,愣是没有明白,梦里的两个女子到底是谁?那双泪水盈盈的眼睛,为什么在梦醒这么半天后,还让他心疼不已?那个盖着盖头的脸庞,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为什么在她们中间,自己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