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医学儿童自闭症康复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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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治疗篇(2)

我说:这是指一个按摩师的底力,而按摩的时候不是一定要用这么大的力,不同的人受力程度不同,不同的部位受力也有差别。如果你只有四十公斤的底力,而需要使用四十公斤的力量按摩的时候,情况会是怎么样?你会很吃力,甚至,患者会感觉到用力非常生硬、尖锐,很不舒服。如果你有八十公斤的底力,只用四十公斤的力量按摩,情况又会怎么样?当然按摩师就会用力自如,力量会非常柔和,也能持久,力量能深入到患者的肌肉深处,疏通体内深处的经络。同时患者也不会感觉难受,当力量达到体内深处的时候,患者会有‘痛快’的感觉,痛且快乐着。因此,按摩首当其冲的能力就是力量,为什么按摩师以男人居多,原因就是如此。现在有许多经络按摩的书,把经络穴位讲得很神奇,就算神奇吧,如果你没有功力,仍然毫无作用。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听信那些所谓的大师胡侃神聊,以为一旦掌握了经络的知识,就可以治病了。如果你是病人,你肯定是一个气力不佳的人,自己按摩起来,效果总是不如意。

这时妈妈们担心了:给孩子按摩用这么大的力量,会不会有危险?

我说:这正是我要说的重点。现在小儿推拿开始流行起来,但我发现所有的推拿方法都是在按摩穴位、经络和手法上做要求,从来没有人认真研究过怎样使用力量和使用力量的大小。小孩能承受多大的力量?其实小孩经络通了以后,和一般成人比如说成年女人的承受力没有差别,个别部位承受力还要大过有病的成人。因此现在的儿童按摩效果不理想,是因为给孩子按摩的时候,按摩师使用的力量没有达到最大效果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也就是说,按摩的效率,一般按摩师只达到了天道康复按摩效果的三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妈妈们还是担心。

我就用实践来让她们明白道理。我给为为的头部做按摩,让为为妈妈把手放在为为的头上,我再在其手上发力。力量很大,为为妈妈的手都痛了,但为为若无其事。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在兵兵头上做实验,开始的时候兵兵没有反应,后来我继续加力就有些痛了。妈妈们问为什么兵兵要痛些?我说兵兵按摩的时间还很短,为为已经按摩了很长时间了,经络更加通畅,承受力自然要大些。

妈妈们算是彻底相信了力量大与效果有直接联系这个道理。不过他们又有新的问题:按摩到底要用多大的力量,既使孩子能承受,不会受伤害,又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按摩的效率呢?

我说:最初的时候要按摩到孩子有疼痛的感觉,这种疼痛是微痛。微痛是什么样的标准呢?就是让孩子皱眉、摆动、微微躲闪,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按摩到孩子哭。哭还有一个作用,哭的时候孩子所有的身体潜能都被激发出来,按摩时会出汗,出汗能把按摩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哭到什么程度只能靠按摩师的经验,一定要掌握好度。

妈妈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孩子按摩的时候如果没有哭,就会在旁边提醒我是不是按摩力量太轻了。这个时候我心里很高兴,因为家长的这种配合能让我的治疗达到最佳效果。到后来,孩子经络非常通畅了,怎么按摩都不会哭,这时妈妈们着急了。我告诉她们,后期孩子不哭也是对的,但按摩时让孩子哭,其效果是更好的。如果一定要哭,按摩的时候其他人抓住孩子的手脚,限制他们的自由。不过这种哭不是按摩的力量所至,而是一种被拘束的哭。

二六 要让按摩治病达到顶级水平该从哪里下功夫?

小周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干农活,力量很大,这也是我愿意教授她按摩的原因。小周练了两个月,按摩的力量已经非常不错了。她以为差不多了,经常问我现在她的按摩怎么样,达到了我功力的几成?

我就给她泼凉水,说:你还刚刚入门呢。

她不信,就给其他妈妈们按摩,妈妈们说痛死了。

我说:力量只是基础,接下来要练发力的柔和了。用很大的力量而让患者感觉不怎么疼痛,这才是真本事。如果太痛了,没有人接受得了,按摩的效率无从发挥。只有运力柔和,力量才能渗透到身体的内部去,深度按摩才能产生效率。只有做到柔和了,才有渗透感,所有的按摩效率都最终通过渗透来实现。大力而柔和,水火能相融,刚柔能相济,这是按摩的至高境界。

小周说:师傅快教我。

我说:柔和,是指手法要轻而不浮,重而不滞,用力不可生硬粗暴或用蛮力,变换动作要自然。其最直接的判断标准就是患者的放松度,如《医宗金鉴》说:‘使患者不知其痛’。病人放松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于病人对手法的安全认知度,如果病人认为这是安全的,自然就放松了。具体操作起来就是力由轻到重且加速度不大且变化缓慢。这样给病人的感觉就是易于接受,不会因为按摩师的突然发力而产生本能的肌肉紧张予以对抗。这样病人才觉得按摩的力量柔和。

简单来说,柔和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发力的稳定均匀。按摩的手法必须均匀而有节奏,平稳而有强度,速度不可时快时慢,压力不要时轻时重,移动的幅度不能时疏时密。当然均匀并非指手法所用的力量变化不大,而是说在治疗过程中的力的变化可以很大,可以是轻轻抚摩,也可以是把全身体重的力量都集中到病变的部位,均匀只是说两者之间不能是突变,而应是渐变。从力学上来描述就是手法所施加的力的加速度不变或者说变化不大。按摩的时候,按摩师的力量施加到患者身体并非是单向的用力,还有一个患者接受的过程国。当患者意识和按摩师的力量感应和谐的时候,效果才是最佳的。

我研究了各种按摩手法,形成了自己的比较独特的风格,如果把按摩过程分解成三秒钟,第一秒是按压的过程,第二三秒是停留的时间,这样不但保证了压力对肌肉持续作用的效果,而且节奏感明显,病人对于我的这种按摩手法普遍感觉很舒服,这种手法成了我按摩的招牌。

小周说:我虽然明白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理解。

我继续说:深透主要是病人的一种主观感觉,是指手法作用的最终效果不仅限于体表,而是达到了组织深处的筋脉、骨肉甚至脏腑。能否达到深透,是判断施术者有没有功力的标准。一个没有功力的彪形大汉,用尽全力按在病人身上,病人只觉得力在皮上,透不下去。有功力者即使是轻用力,病人也感觉是穿筋透骨。有气力者,病人未必感觉你有力;能深透者,病人必觉你有力。从病人的感觉来说,深透与有力是一回事。从这一点来说,治疗慢性病的最好的中医方法就是深度的按摩技术。按摩与刮痧最主要的区别是,刮痧治疗的是皮肤的表层,而按摩可以达到身体的深处。

我在长期的按摩实践中,发现做到柔和的重要方法,把它概括为五字诀:大,慢,停,围、意,叫一“大”二“慢”三“停”四“围”五“意”。

什么叫“大”?大就是按摩部位接触患者身体的面积大。我按摩的时候,你发现我很少使用手指。使用手指的时候要不就是诊断,要不就是需要精细按摩的个别部位,比如松软的女性的胸部。为什么?一是因为手指长期用大力,很难持久;二是因为不柔和。我全面使用手肘按摩。我用手肘按摩头部、颈部、胸部、腹部,按摩那些没有肌肉或者肌肉很少的地方能得心应手。在那些非常瘦弱没有肌肉的身体肋骨处按摩,非这种手肘按摩不可。当按摩力量达到很柔和的时候,就是按摩钢板也有能按摩下去的感觉。这种用手肘按摩所达到渗透程度只有体验了才知道其妙处,它是把治疗和享受完美结合起来的典范。你看看我的左右两手肘,有一块厚厚的柔软的肌肉,像一种特殊的海绵,柔韧而有弹性。这是为什么所有患者一接触我的按摩就有完全不同感受的原因。

我的描述听得小周羡慕不已。

我继续说:什么叫“慢”?就是指按摩速度和频率要慢。我按摩的力量很大,但因为按摩的速度非常缓慢,患者在受力的过程中能逐步适应不断加大的力量。速度慢,频率慢,患者的承受力就强,而且很舒适。

什么是“停”?就是力量停在患者的某个部位不动。然后慢慢加力,这种加力要非常缓慢,甚至让患者感觉不到力量的增加。力量加大到很大的时候,患者也能接受,这是柔和的效果。其实这种手法就是传说中的点穴。点穴效率的大小来自于功力。停的手法其实就是慢的手法使用的极致。

什么是“围”?当按摩到患者特别疼痛的点时,可以不直接按摩这个点,否则难以接受,而去按摩这个痛点的周围。当周围按摩通畅以后,再按摩这个点。这时你会发现这个非常疼痛的点也不怎么痛了。打仗围城时,先肃清外围的据点,最后才向城市中心发起进攻,就能一举攻下城池,就是这个道理。

我的讲解把妈妈们也听了个如痴如醉,因为她们几乎全部接受过我的按摩治疗,现在从实践到理论,更能心领神会。

妈妈们说:夏老师,你快点说说什么是“意”的秘诀。

我说:意比先前所说的四字秘密更难懂也更难学了。意就是意念,意在力先。按摩的时候,先想像,再用力,先运力再发力。而且发力是全身性的,不仅仅是手指在发力,手肘在发力。意是意念的集中,是心灵和手指的合二为一。为什么社会上总是推崇盲人按摩?因为盲人按摩的时候因为眼睛不能礼物,感觉都在手上,效果自然不同。天道康复按摩更讲究意念的使用,你们发现我按摩到一种境界的时候,眼睛总是闭上的,因为我是在用意念按摩。当然我的这种表述还很难把这种奥妙完全表达出来,这只有在长期的感悟和实践中才能掌握了。

二七 按摩可以公开的秘密

行行奶奶的牙痛,左膝盖也痛,请我帮她治疗。我说你牙痛和膝盖痛有多久了?

她说:牙痛有十多年了,时好时坏。膝盖痛也有五六年了。

我说:至少要有几个月的持续治疗,先做一个月的计划吧、

我开始给她做按摩,一天一个小时,一天只按摩一个部位,五天一个周期。二十五天后才开始给她重点按摩膝盖和脸部。

在按摩的过程中,行行奶奶提出了她的问题:夏老师为什么不只给我按摩脸和膝盖呢?这样不是好得快一些吗?

行行的妈妈也提出了类似的问题:我的脸上有斑,我只要求把斑去掉就可以了,夏老师为什么要给我做全身的经络打通?

我说:如果是急救,按摩一两次,我当然只会按摩患部。这只适应于病情不严重,偶然有的点疼痛的情况。而你们的情况都是身体整体出现了问题,是多年积累的慢性病,局部按摩解决不了问题。我的这种有整体有才局部,锅里有碗里才有的思维方式,看似愚笨,实则高明;表面看效果慢,而真实的情况是能快速解决慢性病。

她们说:这个倒是真的,我们的问题用其他办法一个月肯定解决不了,而夏老师做到了。

我说:中医师总是说某某经络治什么病,某某穴位治什么病,我对这种说话持怀疑态度。如果这样准确对应能成立的话,那么,什么样的病只要按摩相应的穴位和经络,疾病就应该康复了。可是很难。如果要强行承认这种思维方式,那么这种对应关系也只是用于医生的急救或者治标。真正的慢性病的经络治疗方法,应该是全面的按摩,不放过身体的任何部位。中医五行相生相克,其理解的最高境界就是:一行有问题,其他四行也有问题。如果肺有问题,其他肝、脾、肾、心也有问题。因此慢性病都是全身性的问题。天道康复中心为患者提供调理的时候,就是按照调理全身设计的,不是单纯的按摩哪条经络和某些穴位。每天按摩一个区域,直到所有的身体部位按摩完毕为一个治疗周期。接着又开始第二轮治疗。如果你是腿的病,也要按摩手和头,如果是头和手的病,也要按摩腿。腰的病也要按摩胸,背的病疼痛也要按摩腹部。正因为这样,不对症治疗而能达到对症治疗,不局部治疗而达到局部治疗。当然问题严重的地方会花更多的时间。因此一般慢性病人的经络打通时间应该在几百个小时,一般需要三到六个月左右的时间。

行行妈妈说:难怪孩子的病要连续治疗一年以上。

我说:天道康复首先是一种世界观,是一种对健康的思维方式。既然现代医学把自闭症都说成是不治之症,为什么不把眼光转向医学以外的领域呢?既然药物治不好病,为什么不试试用药以外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天道康复首先要告诉大家的就是这种思考问题的方法。其次,天道康复是一个完整的理论系统,人体是自然进化的产物,人的健康必须符合亿万年来人的生存规律。人体的健康需要遵循自然的规律,达到天、地、人的和谐。晚上不睡觉能和谐吗?不吃饭菜等自然食物能和谐吗?不运动能和谐吗?再次,天道康复是一个方法操作系统,不是单一的方法。世界是立体的,是一个系统,人是一个小宇宙,也是一个系统。任何系统都需要点、线、面到体(立体系统)的组合。什么是点呢?就是单一的方法,比如吃药,比如吃某种食物(现在的营养学家都是这样来指导康复的)。什么是线呢?线就是点的结合,同类方法的组合,比如食疗法,运动法。什么是面和体呢?它们是由线组成的,是多条线组合在一起的面,再由面组合成一个动态系统,比如天道康复把影响身体的所有因素都有机的组合在一起,成为一套康复操作系统。我们现在的医生、营养生、按摩师等等都是妄想用一个点来支撑起整个人体的健康,是没有可能的。

小周对按摩一直很用心,她问道:夏老师对于局部按摩有什么要求吗?

我说:按摩要持久。一个点按摩的时间有时候达到十分钟以上。天道康复中心的按摩我有许多标准,我把全身分为五个区域:后背后腰,前胸腹,双腿,双手,头颈。每个区域规定至少要按摩一到两个小时。每个点不得少于三十秒,重点的穴位和疼痛感强烈的地方不得少于五分钟。曾经有一个患者到岳阳去找我调理,说她的脚每到冬天就冰凉,整个晚上都不能暖和。她在我那里呆了五天,全身的每个地方都做了持久的按摩,比如一个脚背我能按摩两个小时。回去后她来电说,那个冬天脚一直是暖和的。

妈妈们还是关心孩子的治疗问题,问道:孩子的按摩和成人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当然有不同。比如自闭症孩子的按摩,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按摩一次。前三个月是整体按摩,每次按摩一个部位,保证按摩到位,头部的按摩只占五分之一的时间。第三到六个月开始关注重点部位,头的按摩时间占到三分之一。从第六个月开始,头的局部按摩更加重要了,按摩时间占到二分之一。

小周继续问道:夏老师给成人按摩每次是一个小时以上,而给孩子按摩是十到十五分钟,为什么?

我说:孩子的体重不到成人的四分之一,孩子不管得什么病,因为年轻,经络都比成人要通得多,因此我按摩十五分钟,其实和成人按摩一两个小时,效果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我亲自按摩,由你们来按摩,时间可能要延长,要按摩到二十分钟以上。

小周又问道:按摩到位是怎样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