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驭兽斋·部落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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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完成交易

当天下午,石顶天带着我和石凤,一起进入了林氏部落的核心区域,也就是坐落在山上的石质建筑群,林氏部落称这里为“林堡”。

我对于林氏部落族长居住的飞船非常好奇,但以我们的地位,是不可能进入其中的。遥望着山头那银光闪闪的圆盘,我越发觉得好奇。

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艘飞船。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别说是外人,就是林氏部落的人,也只有极少数核心成员才能进入其中。

这里戒备森严,我就是有“御风术”也很难潜入。更严重的是,一旦被发现,还会连累石氏部落。

幸运的是,明天就是十五月圆之夜。我变身为龙后,力量强大无比,不论是潜入还是强行闯入飞船,都没有人能阻挡我。

不过,听部落的传言,这艘飞船停在这里已经有数百年了。停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没什么可能再飞起来了。我更倾向于在里面找到一些星际联盟时期的资料。

想着这些心事,对于眼前的交易我就显得心不在焉。直到石凤轻轻拽了我一下,我才清醒过来。

宽敞的大厅内,四壁都镶嵌着打磨光滑的大理石板,让整座大厅显得庄严而气派。大厅中的桌案上,摆着石氏部落的一些货物样品。我们的对面,则是胡氏部落的核心人物。

林氏部落的族长林动坐在大厅的正中上首,他的儿子林峰以及几个族老都坐在下首。林动的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面色红润,身材有些发福,下巴光溜溜的,好像个鸡蛋。他坐在那儿嘴角含笑,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

“石族长和胡族长都是老朋友了,你们都亲自到此,我很高兴,也很欢迎。但是……”说到此处,林动话锋一转道,“有句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这次两位族长带来大批皮货和酒,酒且不说,皮货却太多了。我们也消费不了如此多的皮货,这让我很为难。”

听到这话,石顶天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局面和他预料的一样,又是老把戏。但是,把戏不在新旧,只要有效就好。石氏部落没有铁矿,就必须接受金矿部落的条件。

对面的胡氏部落族长胡占微笑道:“林族长有困难,我们也能理解。交换兵器的数量,我们可以再商量。”

在场的人里面,胡占岁数最大,满头白发,焦黄的脸上都是皱褶,眼眸微微眯着,看上去大概有七八十岁。可他吐字清晰有力,笑起来很像是一只老狐狸。明明吃亏的事,却笑得这么开心,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他却摆出一副扬扬自得的样子,好像生怕我们看不出问题。

在胡占旁边,胡阳大模大样地坐着,不时斜睨着我和石顶天,神色淡漠,目光如剑,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的局势,正如石顶天所言,是两方联手压制我们。金矿部落的兵器不愁卖,胡氏部落则有绝世剑手胡阳,也没人敢占他们便宜。两方联手,却能把石氏部落压死,怎么也翻不过身来。

石顶天心中生气,脸上却只能强笑道:“我们共有四百坛酒、三千张羊皮、八百张上等狼皮……”

林动微笑着,截断石顶天的话道:“石族长,你们的货物我们都清点三遍了,这里就不要再多说了,你只说想换多少兵器吧。”

石顶天深吸了口气,强忍怒气道:“我们也不多求,所有货物换取一千柄精钢长剑、一千柄精钢长刀、一千柄长矛、十万支三棱羽箭。”

胡占冷笑道:“这么点货物就想换这么多兵器,石族长,你们不如去抢更好。”

石顶天终于忍不住大怒,一拍桌子大吼道:“胡占,我是和你做交易么?这里是林氏部落,不是你家,想要指手画脚,滚回你自己的老窝去!这里没人要听你的!”

怒气勃发的石顶天,面红耳赤,凶猛的气势顿时让大厅内一静。石顶天虽然输给过胡阳,却也是真正的一流强者。一个狂怒的强者,没有人敢直面其锋。

胡阳却不惧,出言讥讽道:“这里不是胡氏部落,难道姓石么?你拍桌子吓唬谁呢!就算你把姑娘送给人家,这里也轮不到你当家做主。”

胡阳的话很阴损,直指石顶天要把石凤送来讨好林氏部落。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石顶天如何能忍下这口气,森然道:“胡阳,你是想开战么?我石氏部落一万战士,从来没怕过谁,你要开战,只管说一声!”

胡阳虽然好战,但两个部落开战,涉及到二十余万人的生死,可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而且,胡氏部落的族人相对少一点,真要开战,肯定是输面居多。

石顶天一旦发狠,胡阳也没办法,只能气哼哼地道:“有能耐我们俩决战,比人多算什么英雄!”

林动这时急忙打圆场道:“大家都是朋友,别为一时意气伤了和气。风盗才是我们的敌人。这样……”林动考虑了一下道,“石族长说的数目太多了,我们可以拿出五百柄精钢长剑、五百柄精钢长刀、八百柄长矛、七万支三棱羽箭来交换。”

虽然石顶天的气势十足,把对面的胡阳都压住,但林动给的价格却仍然很低,远远低出石顶天的底线。

石顶天忍不住道:“这太少了。”

林动和气地微笑道:“没办法,皮货积压太多,我们也不好处理。如果石族长对数量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减少交易数量。”

石顶天一时气结,可林氏部落掌握着交易的绝对主动,交易价格虽低,不换却更不行。

近年来,金矿部落有意识地控制兵器交易,就是为了防止其他部落过于强大。同时,金矿部落又要防备风盗,也怕其他部落没有兵器会拼命,才刻意控制兵器交易量,这样既可让其他部落有兵器用,却又不会让这些部落太过强大。

石顶天明白,要不是为了让他们抵御风盗,他连这些兵器都换不回来。事到如今,真要是撕破脸也还是石氏部落吃亏,只能耐着性子和林动讨价还价。

“真的太少了,林族长再加一些。我们来的时候,遇到好几拨风盗,他们明显会有大动作。再过一个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收取幻兽卵活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不能没有兵器啊!”石顶天神情激动地道。

“石族长,我们的情况也很困难啊。现在铁矿越挖越深,越挖越少,我们也要节俭度日……风盗他们总是在这个季节横行,遇到他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无需太担忧。”

胡阳冷笑道:“好几拨风盗,我们怎么一拨都没有遇到?难道是你长得好看,风盗就盯上你了!”

石顶天愤然道:“你们遇不到,难道你们和风盗有亲戚关系?”

看到两方又吵起来,林峰突然插嘴道:“我愿意多出半成,作为迎娶石凤的聘礼。”

对于林峰突然多嘴,林动有些不悦,瞪了林峰一眼,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小峰既然说了,那就这样吧!我们林氏,也不能太过小气……”林动道。

坐在我身旁的石凤,脸一下就白了,双眼紧紧盯着石顶天,生怕他就此同意。那样的话,可就没办法反悔了。

石顶天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石凤能嫁给少族长,也是她的福气。”

听到这句话,石凤脸色更是一片惨白,嘴唇都咬破了,才勉强坚持着没有说话。

我轻轻拍了拍石凤紧握的手,低声安慰道:“没事的……”

石顶天既然答应我了,就不会反悔。我有这个自信,也相信石顶天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石顶天话锋一转又道:“但是这次不行,有人会讥讽我卖女求荣。等交易过后,我们再说这个问题。”

石顶天说话时是看着胡占的,也是借机把问题推到胡占身上。谁让胡占刚才非要多嘴讥讽,现在正好就成了胡占的挡箭牌。

胡占没想到石顶天并不想结成这门婚事,捋着胡子冷笑道:“你要是不把姑娘送出来我就服你!”

石顶天要是和林动结成亲家,对胡氏部落就太不利了。胡占也是成心想搅黄婚事,所以才会这么说。

林动和林峰也想不到这是石顶天的一个借口,只是以为他放不下面子,当下也不再多说这个问题。

在大厅中整整谈了一个下午,林动才初步同意再给我们加一百柄刀、一百柄剑。

石凤一颗心终于落地,情绪十分好,整个下午都是面带笑容。她甜美的笑容,更是吸引了林峰的注目。林峰不时地抓耳挠腮,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把石凤搂在怀里。

我对这样的讨价还价没有丝毫兴趣,观察了一会儿众人细微的神色变化后,就无聊地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直到交易结束。

我注意到对面的胡阳也是对这些没兴趣,但他和林峰在那边聊得唾沫横飞,话题不是女人就是幻兽,说得好不开心。他们那边还有各色水果、茶酒供应,比我这边舒服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回营,我推辞了石顶天的邀请,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懒洋洋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想动。

这个下午,对我可是一种煎熬,比战斗一整天还累。

没躺一会儿,石龙就来了。他对今天的交易十分关注,可石顶天怕他乱说话会惹是生非,就没有带他。

石龙看到我们回来,急忙跑来我这里打听消息。

我不想说话,可石龙却像牛皮糖,粘上了就怎么也甩不掉。没办法,我只能简单地把下午谈判的结果复述了一遍。

石龙自然是对谈判结果大为不满。“金矿部落没一个好人,好在我姐不用嫁给那个林峰,这里的人都是浑蛋……”石龙大声咒骂着,发泄心中的怒气。

我无精打采地道:“要骂,你就出去骂,别在这儿,太闹了。”

石龙小眼睛一转,突然道:“依天大哥,你不是想到飞船里面去看看么?”

我道:“是啊,你有办法?”

石龙坏笑道:“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那就快说。”我现在没心情和石龙闲聊胡扯。

石龙道:“我们找个理由,把似凤送给林峰。那个家伙一看就是个喜欢炫耀的人,似凤的五色羽毛那么鲜艳漂亮,一定会合他胃口。等似凤回来,里面的情况我们不就都知道了?”

我哑然失笑。石龙这个主意,很有想象力。但我却想亲自进去,因此这个计划显得有些多余。

石龙不解地道:“我的办法很可笑么?有似凤打入敌人内部,还可以了解各种情报。它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探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听到一切。”

石龙对自己提到的办法很得意,很认真地和我解释着。

我对探听林氏部落的情报没多少兴趣,可如果能知道他们交易的底线,对石氏部落的帮助却很大。似凤这么贪嘴,正好可以去吃点他们的好东西。

只是,这个办法似乎有些无赖。我个人很不欣赏这种办法,但想到石氏部落的艰难处境,想到林氏部落的穷奢极欲,我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问问似凤,它要是愿意就行。”

似凤才从“土之厚实”神剑的封印中飞出来,就道:“里面好无聊,还没有吃的,我不要再进去了……”

我身旁的石龙讨好地送上两颗坚果道:“似凤,吃这个。”

似凤白了石龙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那意思很明白:这种东西也敢拿出来,简直是侮辱鸟嘛,人家可是凤凰的近亲,凤凰,凤凰,你知道吗!

我拿出一颗“百兽丸”扔到似凤嘴里,对它道:“这次要你做件事,事成之后给你二十颗‘百兽丸’。”

似凤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什么事?”

石龙在一旁急忙一五一十地把计划说了出来。

我最后道:“你去了那里,还能混吃混喝,只要把他们的话记下来就行了,一点危险也没有。”

似凤眨了眨它的小眼睛,用它的脑袋考虑好一会儿才道:“四十颗‘百兽丸’才行。”

我点头道:“好。”

转头我又叮嘱道:“你去了那里,千万不要说话,记住了。要是说话,他们就会拔了你的毛,把你烤了吃掉。”

似凤那张嘴闲不住,我怕它说漏了嘴,让人发现它会说话,那就麻烦了,因此我才吓唬它。

似凤骄傲地道:“你以为我像石龙那么傻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被鸟鄙视的石龙,却当什么都没有听到,欢天喜地地捧着似凤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族长石顶天来了。一进门他就问道:“依天小兄弟,你怎么把似凤也拿出来了?这个计划太危险了,没有必要这样。”

我道:“没事,似凤是野生宠兽,它既然自己愿意,你也不必管它。部落现在处境艰难,能够多知道点消息总是好的。”

石顶天长叹道:“我虽然早料到金矿部落要压低价格,可压得这么狠,却是出乎我的意料。金矿部落这么做,迟早会惹起众怒。幸好我没有同意把石凤嫁给林峰。”

我道:“是啊,林氏部落如此贪婪,早晚自取其祸。我很乐意看到他们吃点亏,受些教训。”

石顶天此来主要是确认石龙不是背着我行事,见我没有异议,他自然不会再反对。对于林氏部落,他也是非常痛恨。聊了几句后,他就匆匆离去。

第二天早上,石龙过来给我送饭,说了昨天的情况。

“那个林峰,看到似凤就傻了,听说是送给他的礼物,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口答应再多给我们半成的武器。哈哈哈……”

这个计划是石龙设计的,因此石龙说起来是得意无比。

今天还要继续谈判,我本不想去,却又好奇似凤在那里的情况,就跟着石顶天再次去了会谈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