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驭兽斋·部落传奇
27032100000021

第21章 剑断豪雄

我才进入大厅,就看到林峰肩头上的似凤。

似凤五彩缤纷的羽毛,长长的尾羽,显得极其华丽和明艳。在黑色的大厅中,也是最为耀眼的存在。尤其是似凤高昂着头的骄傲样子,更是让人瞩目。

不得不说,似凤的这个样子和林峰的骄狂很相称。

今天的林峰没穿那身铁鳞甲,而是穿了一身柔软蚕丝织成的丝绸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银质腰带,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意味。

不带偏见地说,林峰人虽然骄横,身材却很挺拔,五官端正,也说得上是一表人才。若论英俊,不比石敖差,身上更有种石敖所没有的富贵之气。

当然,林峰再如何英俊,也不能和我相比,所以,他看到我和石凤一起出现时,脸色不免有些僵硬。林峰心中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对我怎样。我和胡阳对战所表现出的强横剑术,着实让他震惊。

林峰看向石顶天时,表情却变得极为亲热。林峰走了过来,客气而亲近地招呼道:“石叔、小凤妹妹,你们来了。”

昨天石顶天把似凤送给林峰后,林峰的态度就变得异常亲热。在林峰看来,石顶天送似凤给他,不但是讨好他,更是一个暗示:石凤的事已成定局。只是当着胡氏部落族人的面,石顶天不好意思立即就把石凤许配给他。

林峰的亲热态度,让另一旁的胡氏部落族长胡占很是惊讶。他那一直眯着的老眼瞪得溜圆,显得非常惊讶。

接着,胡占又和胡阳密语了几句,似乎在询问胡阳为什么会这样。胡阳摇头,看得出胡阳也不知道最新的变化。

石顶天也注意到胡占他们的表情,不禁更是得意几分。石龙这个办法,不但拉近了石氏部落和林峰的关系,还打击了胡氏部落。最妙的是,似凤还能探听消息。

只隔了一个晚上,局面似乎突然反转过来。一直落在下风的石氏部落,竟然隐隐有压住胡氏部落的势头。

坐在主位的林动则稳坐不动,另外两个部落的竞争越激烈,林氏部落就越能从中渔利。每个族长都不是笨人,不过,石氏部落和胡氏部落限于资源,只能跟着林氏部落走。

重新讨论后,石顶天送的似凤起了作用,而林氏部落似乎也有打压一下胡氏部落的意思,因此,给石氏部落的兵器又比昨天多了一成,而胡氏部落却依旧是原来的数量。

这样的结果,让胡占和胡阳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胡阳更是手按剑柄,似乎随时都有翻脸动手的打算。

胡阳的这个细微动作,让大厅内的气氛非常紧张。就是得意扬扬的林峰,也自觉收起脸上的得意之色,眼眸微垂,不再与其他两个部落的人有任何眼神接触。

到中午时,胡占终于忍不住道:“林族长,你们给石氏部落提价,也应该给我们提提价吧!”

林动呵呵一笑道:“两个部落情况不同,何况,我们可是从没有亏待过胡氏啊。”

林动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我们以前对胡氏可是很够意思,这次你们就别争了。

胡占不敢得罪林动,一腔怒气都对着石顶天去了,当下冷言道:“也是,谁叫咱没生出个漂亮女儿来呢!这个真是没法比啊。”

被胡占这么一讥讽,石顶天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他也不想压,直接对胡占道:“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会讲人话么!”

对于宿敌,石顶天嘴上是绝不肯吃亏的。

胡占勃然变色,猛然站起来道:“石顶天,你别像个娘们似的只敢耍嘴皮子,有能耐就手底下见真章。你要是不敢,就跪地磕头认错,我就原谅你小子不懂事。”

石顶天有些意外,双方打这种嘴仗再正常不过,七老八十的胡占怎么火气变得这么旺?他心中虽然觉得奇怪,可也不肯示弱,站起来道:“战就战,难道我还怕你!”

林动见双方情绪失控,急忙站起来虚按双手道:“大家都冷静冷静,这里是我们林氏的交易大厅,不是比武场。两位都是一族之长,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太儿戏了。”

胡占道:“林族长,今天这事和你们没关系。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石氏欺人太甚。”

说着他又对石顶天道:“石顶天,今天正好请林族长做个证人,我们公平决斗。输了的一方,把兵器全献出来,你敢么?”

满脸皱褶老眼微眯的胡占,一开口就要公平决斗,还押上所有的兵器,这份决断真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这批兵器,对两个部落都是不容有失。石顶天虽然悍勇果决,这一刻却也不禁犹豫起来。如此大的赌注,他输不起。

可这个时候要是让步,还有什么脸当族长?这个世界,失败并不可耻,但要是畏缩不前,却会遭到所有人鄙视。

石顶天心中也有些奇怪,胡占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胡占哪里来的必胜把握,还是他有什么别的用心?

心思电转间,石顶天已经有了决断。这个时候,也不容他退避。

“好,赌就赌。族长对族长,公平对决,生死勿论。”石顶山道。

“你可真行……”胡占被气得胡子都抖起来了。他虽然叫嚣要决战,可绝没有自己上场的意思。要知道,石顶天正当壮年,又是第一流的高手。胡占却八十多岁,筋骨僵硬,气血衰弱,内息虽然精纯,却如何能和石顶天相比?

胡阳站出来道:“石顶天,你也是个人物,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石顶天冷笑道:“胡占是族长,我也是族长。他和我叫阵,他不应战,你是什么东西,哪有资格站出来说话!”

胡阳原本就不擅言辞,一句话就被石顶天堵住,气得满脸通红,却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不管他武功多高,可他毕竟不是族长。

林动、林峰等一旁的观众人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料到如石顶天这般的英雄人物,也会耍赖,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地耍赖。

我在旁边不禁偷笑,看来石龙的机灵是继承石顶天的天赋。石顶天这时虽然有些耍赖,却是应付这个乱局的最好办法。胡占此时突然提出决战,并要豪赌,这里面很可能有什么阴谋。石顶天看似蛮不讲理,其实正好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胡占的脸色很难看。石顶天的胡搅蛮缠,出乎他的意料。他说的决战豪赌,转眼间就成了闹剧。

“石顶天,你还要不要脸,这么胆小的人还做什么族长,撒泡尿淹死自己得了……”以胡占之老奸巨猾,这样骂人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了。

石顶天不怒反笑,朗声道:“你不是要决战吗?那就来啊,别像个娘们似的只敢耍嘴皮子!”

胡占刚说过的话,又被石顶天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胡占心中更是憋气。但再骂下去,真就成了泼妇骂街,反而丢人现眼。

胡阳扶剑大步走了出来,每走一步,身上的剑气就强盛一分。待他走到大厅中心时,剑气已经笼罩整座大厅。在酷烈森然的剑气逼迫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胡阳面色肃然地道:“石顶天,我向你挑战,你可敢应战?”胡阳虽然不擅长说话,但他行事如剑,直接拔剑挑战,这让石顶天无法推脱。

石顶天面色一沉。胡阳都这样说了,他要是再不应战,那脸可就丢到家了。

石顶天身形一动,才想挺身应战时,我先一步站起身来,拦住石顶天道:“族长是一族之长,不宜轻动。就让我来领教一下胡氏部落第一剑手的剑法吧。”

胡阳一出场,我就知道坏了。所有的言语,在剑锋下都是苍白无力的。这个时候,只有靠剑来说话。纵然我再不喜欢战斗,也不能坐视石顶天出战不管。

我就在石顶天身旁,在胡阳出言挑战的瞬间,我感应到石顶天心中的迟疑。之前败给胡阳,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而且,胡阳当众拔剑挑战,气势上已经占据上风。石顶天这个状态出战,必败无疑。

还有一个问题,石顶天要是败了,胡占肯定会再拿之前的赌注说事。这种情况下,我出手才是最稳妥的,就是我败了,也有缓和的余地。

石顶天犹豫了一下,才低声提醒我道:“小心,他修炼的烈阳诀酷烈霸道,尽量不要和他的剑锋交击。”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一边召唤出神剑“土之厚实”,一边迈步向胡阳走去。

交易大厅极为宽阔,除去座椅陈设外,大厅中心大概有上百平方米的空阔空间。虽然有些狭小,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剑手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林氏部落族长林动见我出场,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他身旁的林峰阻止。

我缓步而行,手中的“土之厚实”淡黄光华流转,这柄超越所有人想象的绝世神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阳对我的出场并不意外,看了眼我手中的“土之厚实”,赞叹道:“好剑。”

胡阳手中虽然是百炼精钢打造的重剑,但和我的“土之厚实”却相差甚远。像胡阳这种强大的剑手,对于好剑更有着特别的喜爱。

我淡然微笑道:“剑好,人更好。”

胡阳冷冷地道:“很有信心啊。不如这样,我们赌一把:你输了,把剑给我;我输了,我们部落的兵器都给你。”

我摇摇头道:“这样赌不好。”“你害怕了,哈哈……”胡阳得意地讥笑道。

我淡淡地道:“不是怕,而是我不喜欢这样的赌注。你要真想赌也可以;我输了,把剑给你;你输了,胡氏部落永世不得再和石氏部落为敌。”

胡阳神情一滞,似乎想不到我开出这样的条件。这种事,甚至连族长说了也不算,要全体族老一起商议,才能决定。对于神剑的渴望,让胡阳不由得看了眼胡占。

胡占眯着眼想了想道:“好,胡阳要是输了,我们胡氏绝不再与石氏为敌。林族长和在座的都是见证人,谁若违反赌约,天诛地灭。”

石顶天、石永等人也都对我的赌注感到奇怪,在他们看来,精良的兵器比无用的口头承诺更重要。可我用来赌的是我手中的神剑,他们也不方便多说什么,而且我的提议,也都是为了部落的和平。

石氏部落和胡氏部落宿怨极深,不是一个约定就能让两家尽释前嫌的。我只是希望胡氏部落和石氏部落不再相互为难,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也就慢慢淡化。胡占却答应得这么痛快,让我不禁怀疑他的诚意。

不过,胡占都已经立誓了,我也不能再去质疑他,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胡阳也肃然道:“我一诺千金,绝不食言。”

我举剑齐眉,做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沉声道:“请。”

胡阳也挽了一个剑花,双手举剑在胸前,立了一个剑势。他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炙热,原本清凉的大厅也变得闷热干燥起来。胡阳手中的雪亮重剑,似乎被火烧热了一般,发出一种暗红的光。

全力以赴的胡阳,内息之强大,远远在我估计之上。这个世界培养宠兽的方式非常独特,因此哪怕不合体,胡阳也能借用一部分宠兽的力量。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只凶猛无比的宠兽正在胡阳体内咆哮,胡阳原本酷烈霸道的内息在宠兽的支持下,变得更加凶猛暴戾。

还没有动手,我就要被胡阳的强横内息所淹没。

大厅中所有人都为胡阳表现出的强大所震惊。

石顶天脸色凝重,喃喃低语道:“烈阳虎已经进化到四级上品,可怕。”

林氏部落诸人的脸色也很难看。林氏部落虽然富足强大,却没有能与胡阳匹敌的强者。一个强者的力量虽然有限,有时候却能起到决定性作用。胡阳性格强硬,他越厉害,对于其他部落就越不利。

这时,林氏部落诸人更希望我获得胜利。要是我败了,手握神剑的胡阳,就会更加可怕,更是无人能敌。

但看现在的局面,我虽然有绝世神剑,却是落在绝对下风。虽然还没动手,胜负却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

胡阳不断积蓄的气息,终于达到极致。他猛然大喝一声,双眸神光暴涨,脚下一动,人已经冲了过来。五尺长的重剑,当空画出一个圆弧,向着我怒斩而来。

强大酷烈的内息,精妙无比的运剑手法,让这一剑无论角度、速度、力道都直臻巅峰。重剑所指,真有当者披靡之威。

剑还未到,强大霸道的剑气已经把我的头发和衣襟吹拂得向后飞扬。一股炙热如火的内息,令我周围空间的温度迅速提升,空气因为高温的缘故变得氤氲扭曲。

刹那间,我如坠火炉之中,甚至六感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这种层次的交锋,任何一点失误都会成为失败的根源。胡阳烈阳剑之强悍,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但我的心湖却波澜不惊,呼吸若有若无,“九曲十八弯”功法迅速运转。至阴的内息让我从酷热烦躁中摆脱出来,至阳的内息再转,烈阳剑带来的炙热已经无法影响到我。

重新修炼“九曲十八弯”功法,让我至阴至阳的内息精纯无比,不但可以随意转化,还能阴阳合一。在内息强度方面我自是远不及胡阳,可神妙而精纯的“九曲十八弯”却让我能游刃有余地化解胡阳的烈阳剑。

在这个时候,我甚至有余暇注意到侧方的石凤俏脸煞白,明眸中全是紧张。显然,胡阳惊天动地的一剑,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我的安危来。

我发动“御风术”,整个人如一根羽毛般随着胡阳强盛的剑气向后飘飞而去。我这一退,完全是借力而为,本身几乎不费任何力量。

我身上穿的是古式的细麻编织的长衫,本就飘逸出尘。此时随剑而退,泠泠然如御风真仙,让所有旁观者都极为惊讶。轻功好的人众人看过很多,但像我这样,能如羽毛般随着剑气飘然而行,他们却是从未见过。

胡阳一剑刚猛酷烈如火,我一退却轻盈柔弱如水。一刚一柔,一阳一阴,对比如此强烈,让这一幕有着震撼人心的美感。

原本在这个封闭空间内,“御风术”很难发挥作用。但是胡阳凶猛的剑气激荡起强烈的劲风,却恰好给我提供了力量。

和旁人不同,胡阳冷酷的脸上古井无波,丝毫不为我的神妙应变所动。他的目光是何等锐利,早看出我是借他的剑气之力。他手中的重剑猛然螺旋般转动,外放的剑气蓦然向内收敛。

借着剑气后退的我,退势不由得一缓。胡阳再次踏步前突,重剑笔直疾刺,闪电般的剑光在每个人眼中都留下一道明耀的光痕。

整座大厅,似乎都在这一剑下分裂成两半。

我目光不禁一缩,“土之厚实”同时刺出,剑尖精准无比地刺在那疾刺而来的重剑剑尖上。

“叮。”双剑交击,发出一声低微却清楚的剑鸣。

重剑上传来的凶猛酷烈内息,让我的呼吸不由得一滞。我再次借着胡阳剑上强横的力量,向后飘飞而去。

胡阳接连两剑逼退我,气势已经攀升到极点。他一声低吼,接连刺出九剑,每一剑都是快如电光,不给我任何躲避的机会。

我自知在内息上远逊于胡阳,剑法也不比胡阳高明,唯一的优势就是手中的“土之厚实”锋锐无比。可胡阳这般运剑疾刺看似平常,实际每一剑都是旋转刺出,我就是横剑招架,也不可能在几招之内就斩断他的重剑。

我的内息不如他浑厚,一旦硬来,很可能手中的“土之厚实”都会被震飞。到那时,生死就全由胡阳做主了。

我的脚才一落地,“土之厚实”就轻击在胡阳的重剑上。我这一式,正是倚天剑法中的流云剑。

剑如流云,缥缈虚幻,变化莫测。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土之厚实”,就像粘在胡阳剑上一般,随着胡阳重剑转动变化。

胡阳连环疾刺,本来锐不可当,现在却被我的一丝丝一条条绵软阴柔内息缠上,空有酷烈凶猛的内息,却像陷入无形的蜘蛛网中一般,只觉黏稠绵柔,却又无处发力。

论起内息精妙变化,胡阳的烈阳剑虽强,却是怎么也比不上我的“九曲十八弯”。

胡阳应该从没见过这种剑招,虎目中闪过一抹惊异。但他却丝毫不惧,身形微微一顿,脚下猛地一跺。

“轰!”胡阳脚下厚重而光滑的大理石板猛然爆碎成无数碎屑。爆发出全身力量的胡阳,身上闪耀出火焰般的赤色焰光,本就极其雄浑的内息再次提升到一个恐怖的极限。

横扫的重剑,就像是一团铺展开的火焰。闪着淡黄光华的“土之厚实”,被猛然震开。重剑顺势疾斩,覆盖了他身前的大片空间。

内息的巨大差距,让我无法再以柔克刚。飘逸阴柔的流云剑,就这么被胡阳用蛮横凶猛破掉。

我如同狂风中的劲草,瞬间左右摇摆,化解着胡阳重剑上的强大内息,同时也是迷惑胡阳,让他无法判断我要向哪个方向退开。

胡阳的剑没有停,内息却是一敛。他想等我露出破绽,再全力一击。他却不知道,我根本不想退。在这个封闭空间内,再退又能退到哪里,一旦让胡阳毫无顾忌地放手进攻,我绝对挡不住他的当空烈阳般的酷烈剑招。

因此,我不退反进,迎着那能开山裂地的重剑,决绝地冲了上去。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局势上我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可是我匪夷所思的应变,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道新月般的淡黄剑光,在烈焰中突然升起。宁静柔和的剑光,却决绝地穿透炽烈的烈阳剑,直指胡阳的咽喉。

胡阳若不改变剑招,必然被我后发先至的一剑斩断喉咙。当然,胡阳横斩的一剑也必然能把我拦腰斩成两段。胡阳脸色微变,没有料到外表俊秀柔弱的我,居然会如此勇悍凶猛。

同归于尽,胡阳自然绝不愿意,无奈之下,只能回剑防御。胡阳之前积累的优势,就在这一剑中化作乌有。

我抓住机会,“土之厚实”疾风骤雨般向胡阳狂攻。

胡阳用的是双手重剑,剑再快也不能和我相比。

我没有使用倚天剑法中最快的一式——骤雨剑,而是用了那式新月剑。

一道道新月般的剑光围着胡阳交叠闪耀,新月如钩,清冷淡雅,却能绵绵无尽地照耀天地。

旁观众人,脸上都流露出骇然之色。那清冷如钩的剑光,总于不可能处升起。他们完全不理解,一柄直剑如何能斩成这样的弧线来,而且变化那么神秘莫测。

胡阳也暗暗叫苦。“土之厚实”这般斩击下来,剑走弧线,剑路飘忽诡异,而且剑锋上的力量又有绞转的奇妙力量,他内息虽强,却总是无法发上力,而且“土之厚实”锋锐无比,又不能不挡。

这样下去,他的剑迟早会被斩断。胡阳正想着,突然听到“叮”的一声脆响,手上一轻,五尺重剑已经从中折断。

闪耀如新月的淡黄剑光,也蓦然一止。我斩断胡阳的长剑,已经是竭尽所能,一口绵长的内息,此时也转到极致。要是再战,胡阳只凭手中半截断剑,也能胜我。

胡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本想趁机反击,可我突然停手了,他也只能无奈地收手。

断裂的半截剑身在空中旋转激射而出,最后钉在林峰身后的墙壁上。

这个局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厅中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