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驭兽斋·部落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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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街头较剑

金矿部落的集市,都是在大道两旁用木架简单支起一个个摊位,上面摆放着要交易的东西。

这条大道贯通整个部落,就像一个巨大的“一”字,把部落分成两半。大道上,人来人往,不止是金矿部落的人,还有其他部落的商人,都在此做各种交易。

正因为这样,大道上熙熙攘攘,聊天的、讨价还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极为喧嚣热闹。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却中气十足,方圆百米内的声音,竟然被这一嗓子全部压住。瞬间,这段街面上所有人都一齐噤声。

我循声望去,看到人群中走出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人浓眉锐目,宽阔的额头上系着一根红带,身材修长精悍,穿着一件简单皮甲,裸露出的双臂肌肉贲张,甚至那张皮甲也被高高地撑起来。

此时,那人提着一柄雪亮的五尺长的重剑,阔步而来,竟有一种万军辟易的悍勇凶猛气势。周围的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由得退开到两旁,没有一人敢多言。

石龙骇然变色道:“是胡阳。”石龙虽然叫喊着要去教训胡阳,可真正面对胡阳时却不由得心惊胆战。

我的目光不由得一凝,认真观察来人的每个细节。

再看看胡阳,他浑身肌肉强而不硬,迈步之间频率、距离都极为精准,雪亮长剑在他手中就如同一根草棍般轻飘。握剑的手稳而不死,目光中隐隐有电芒闪耀。

越是观察,我的心中越是惊讶。来人表露出的气势之强,居然还在石顶天之上。在我见过的众多高手中,只有沙拉毕可以与他相比。可沙拉毕气息阴险毒辣,远没有胡阳这样酷烈逼人。

“真是高手。”我暗自估计,若与此人对战,大概也只有六七成胜算。这个,还要算上我的大地神剑和小黑、蛇皮护臂等外在条件。

当然,我是说在生死搏杀的情况下。因为此人内息雄浑,剑意精纯,若是单纯比武竞技,我反而是输面居多。

认出了来人是胡阳,石敖、石凤虽还能保持脸色不变,但气势上却明显落在下风。这和个人的胆量、意志没关系,只是他们的修为和对方相差太多,能够站稳脚步不退,已是极为难得。

这种情况下,我必须站出来。

“你干什么?”我不悦地道。胡阳刚才就像是在呼喝奴隶、牲畜,态度极为不善,我对他自然也不会太客气。

胡阳比我约高半头,身体又比我健壮,加上皮肤黝黑,线条阳刚,我站在他身前,就像是挡在猛虎面前的小羊,从气势上就无法与之相比。

胡阳斜睨了我一眼,不屑地道:“小白脸,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自从能吸收月光能量后,皮肤变得愈发细腻白皙。对这个变化,我也是暗自无奈。而且,论起俊秀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没人能和我相比。

所以,胡阳这句小白脸倒也是实话。不过,我却不喜欢他的态度。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你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就回家再好好学学。”我不会骂人,也不喜欢骂人。对我来说,这种言辞已经是非常不客气了。

胡阳却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道:“老子就是这样,你能怎样!”说着又指着我教训道:“没实力就乖乖做软蛋,别想获得什么尊重。”

石龙这时候忍不住出言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依天大哥!赶紧滚远点,别挡在这碍眼,老子看见你就烦!”

要说石龙也真是有胆量,缓过神来一张嘴巴也是不让人。当然,他也是仗着我在,要是他自己,绝不敢这么挑衅。

胡阳脸色微微一沉,道:“原来是石顶天的小崽子,敢对我这么叫唤,当我不敢灭了你么!”说着,胡阳手中长剑斜指石龙,似乎真的要动手一般。

虽然只是作势,但胡阳发出的凌厉剑气,却逼得石龙喘不过气来,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这时候石敖和石凤同时抽剑,两人的剑呈犄角之势斜对着胡阳,借此帮助石龙抵抗对方的剑气。

看到石敖和石凤摆出的剑势,胡阳目光一亮,道:“这两下子还挺像回事,你们部落什么时候有剑法高手了?”

胡阳一句话说出来,内息不断地催动剑气,经过长剑转化的内息,如同实质一般,牢牢压制住石敖、石凤、石龙三人。

石龙正想着也抽剑出手时,我手一伸,石龙肋下的长剑就脱鞘而出,落在我的手中。

“你也是个高手,拿着剑威胁几个小孩,很光荣么?”我淡淡地道。一剑在手,我的气势立即一变,原本的淡然无争全化作了迫人眉宇的锋芒。

胡阳眼眸一缩,这才知道我有多强。刚才我要是突然出手,他大意之下肯定要吃亏。

胡阳沉声道:“你是何人?”

之前我和他虽然有过对话,但胡阳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他只尊重强者,当我显露力量后,才让他重视起来。

我淡然道:“石氏部落的剑术教习依天。”

胡阳眼中精光一闪,道:“原来是石氏部落的家伙,正好,借此机会比比剑吧!”

我虽不喜欢争斗且自忖赢面不大,现在我却代表着石氏部落,在众人围观下,我自然不能退缩。

“你既然执意要比,那就来吧。”我举剑齐眉,以一个标准的起手式回答道。

胡阳受我剑势所逼,不由得剑横胸口,呈防御之势。我剑术之精,再次让他感到震惊。

不过他一向悍勇酷烈,从不畏惧战斗。我的强悍,反而刺激了他的斗志。胡阳朗声道:“好,生死勿论。”

眼看我们就要战斗,石龙和石敖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石凤更是紧张无比,恨不能上前去帮忙。但他们明白,这种层次的战斗,他们上去只能是帮倒忙。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自发地散开一个大圈子,紧张又兴奋地期待着即将开始的战斗。

胡阳早已经名震四方,现在居然有人敢向他对战,不少知道胡阳声名的人,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能够遇到真正的剑法高手,我也是斗志高昂。自创的倚天剑法,正是要有高手的磨砺,才能成为真正的绝世剑法。

正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有人远远地高喊道:“都给我住手,这里是林城,谁敢动手我杀了谁!”

循着这个霸气的声音望去,几个骑士骑着驼兽冲了过来。大道上的人四散而开,纷纷给骑士们让路。

“啊,是胡大哥啊!”来的骑士看到是胡阳,原本霸道的口气立即客气起来。

那骑士目光一转,看到石凤时又露出喜色,道:“你也在这儿啊,呵呵,我正找你呢……”

来的人正是林峰。石凤本来很讨厌他,可林峰的出现却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战斗,石凤看他不觉也顺眼了几分,微微一笑道:“少族长来得正好,这个人出言不逊,又主动挑战,破坏林城的规矩!”

石凤口才了得,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还给胡阳扣了个破坏规矩的帽子。

林峰却不敢得罪胡阳,只能尴尬地道:“误会、误会。”

林峰转身下马,又对胡阳赔笑道:“胡大哥,给我们林城个面子,不要当街杀人。”

胡阳瞥了我一眼,冷冷地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给小峰一个面子,都滚吧……”

我不喜欢这种对骂,淡淡地道:“后会有期。”

石龙却不甘示弱,叫骂道:“今天算你运气,不然把你脑袋斩下来!”

胡阳哪曾受过这样的挑衅,顿时大怒,长剑蓦然向石龙当头疾斩。凶猛绝伦的长剑还没落下,剑气已经压得石龙说不出话来,甚至连退都退不得。

旁观的众人都是骇人变色,惊雷般的一剑,没有人来得及作出反应。

胡阳这一剑,分明想要了石龙的命。我不禁有些动怒,不过是口舌之争,他居然下手如此狠毒。

我一振长剑,内息贯注之下,平凡的长剑化作一道神光激射而出,直指胡阳胸口。胡阳这一剑若能杀死石龙,我这一剑也必定能杀了胡阳。

胡阳当然不肯以命换命,长剑一转,由上斩转为斜撩,剑光化成一道圆弧,恰好把我笼罩其中。胡阳剑招的这个变化,简单却精妙,展现出他出神入化的剑法。

能被称作第一剑手,果然是有其强横的实力。

胡阳手中是五尺长的重剑,剑法又精妙无比,我手中拿的是石龙的长剑,自然不敢硬拼,只能是以快克强,尽力施展出倚天剑法中的骤雨式,万千剑光从四面八方向胡阳笼罩而去。

长街上,两团剑光纵横闪耀,金铁交鸣声连绵成片。周围的人大多只能看到剑光,连人影都捕捉不到,更别说看出谁胜谁负。

这时,他们才猛然发现,柔弱白嫩的我,剑法是何等强横。林峰也是一脸惊讶,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强大,居然能和胡阳正面交锋,而且,我还隐隐占着上风。

“锵……”一声悠长剑鸣,两团剑光消散,我和胡阳对面而立。

“好剑法,我倒是小看你了!今天就先这样,等你换了剑,我再来找你!”胡阳冷冷地说了一句后,又招呼林峰道,“小峰,我正找你有事……”

林峰急忙跑过去,和胡阳勾肩搭背,看上去好不亲热。两人转身向外走去,我还能听到他们旁若无人地议论着。

“那个女人就是石凤啊,长得是不错,难怪你喜欢……”

“大哥要是喜欢,就让给大哥,咱哥俩谁跟谁……”

他们的声音颇大,石龙、石敖、石凤也都听到了。石凤俏脸通红,使劲握着自己的手,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石龙恨恨地道:“什么东西!姐你别生气,等我们厉害了把他们都灭掉。”

石龙又转向我道:“依天大哥,你怎么不狠狠教训那个家伙……”

我摇摇头道:“他很强,我未必是他对手。”

话音未落,我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喑哑低响,一道蛇形纹路在剑身上迅速延伸扩展。随后,这柄剑就碎裂成百十段,“叮叮当当”在地面上堆成了一小堆。

石龙他们三人一阵愕然,才知道我的剑已经断裂破碎。

胡阳重剑刚猛酷烈,且手法精妙,我一轮急攻,双剑交击,长剑早不堪重负,剑身被震碎,只是我内息神妙,才勉强维持剑身不断。

要是再战下去,我就要召唤出“土之厚实”了。不过,胡阳虽然嚣张蛮横,却是名真正剑手,知道我的剑断了,并没有乘人之危,干脆停止比剑,言明等我有好剑时再比。

石敖提议道:“我们回去吧,早点告诉族长,让他也有个准备。”

石龙和石凤也没心情再逛下去,我自然没什么意见。我们一行人才出来没多久,就返回了营地。

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帐篷,刚才一战让我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高超剑技。在没有和宠兽合体的情况下,胡阳的剑技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战力之一。

我不知道胡阳剑法的传承,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能感觉得到,胡阳剑法中那横扫千军的霸道酷烈。

如此剑法,真是让我受益匪浅。我若能把这一战的经验融入倚天剑法,必能让自己的剑法更上一层楼。

我也明白,刚才的一战胡阳并没有出全力。他明显对我急如骤雨的快剑很感兴趣,这才一直处于守势,以便观察我剑法中的种种变化。

虽然胡阳不懂“九曲十八弯”功法,但以他绝顶剑法造诣,骤雨剑式对他再没什么威胁。不过,以他的剑的重量,却是怎么也用不出急如骤雨的快剑来。

我重炼内息后,对于气息的变化已经非常敏锐。回想刚才一战,真是历历在目,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能重新呈现在脑海中。

胡阳是个非常危险的敌人,我绝不能大意。而且,刚才的战斗中,我也感觉到他体内有一股凶戾的宠兽气息。很明显,他的宠兽非常强大,这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我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战胜胡阳时,石顶天从帐篷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大声道:“能和胡阳打成平手,依天小兄弟,你的剑法比我估计的更高明!”说完,石顶天开心地大笑起来。

“几年前,我就曾败在胡阳剑下,所以,胡阳才会如此目中无人。”石顶天说起往事,也是满腹感慨。那一战,让他输掉了很多东西,连带着石氏部落的威望也大跌。

我睁开眼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况,族长的强项是宠兽和内息,和胡阳比剑是以弱对强,也不能算真的输了!”

石顶天道:“我清楚这个道理,可大部分人不清楚。何况,胡阳的幻兽烈阳虎也是非常强大,又有胡氏部落的全力支持,现在也许都是四级幻兽了!”

说起这个,石顶天也是颇为无奈。胡阳这种绝世天才,可遇而不可求。石氏部落的高手虽然不少,却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就是石顶天自己,也是折了信心,真要对上胡阳,三成胜算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石顶天知道我能和胡阳打成平手,就急忙跑来见我。一个让所有人惧怕的绝世强者,对于部落真的太重要了。

“烈阳虎?”我好奇地道。来第五行星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这种宠兽。只听名字,就知道这种宠兽十分强大。

石顶天耐心地解释道:“烈阳虎,是一种数量非常稀少的幻兽,浑身火红,如同火焰一般,且性格狂猛酷烈,力大无穷又快如疾风。这是胡氏部落费尽心力才给胡阳找到的强大幻兽。胡阳和烈阳虎合体后,会变得危险十倍。胡阳这个人心狠手辣,动辄杀人,没有人不怕他的。以后你再遇到他时,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点头应道:“明白,再比剑时我会用自己的剑。”

石顶天叹了口气道:“胡氏部落主要贩卖的也是兽皮和酒,他们一来,我们的生意就难做了。好在这次你没输,我们至少气势上不落下风。但林氏部落这帮奸商,又要趁机压价。他们却顾忌胡阳,不敢压胡氏部落的价。胡氏部落年年都等着我们一起来进行贸易,我觉得他们是和林氏部落商量好了的,真是可恨!”

我对贸易一窍不通,也只能默然不语。

石顶天突然正色道:“他们要实在压得狠了,我想请你出手挑战胡阳,让林氏部落知道我们的厉害,他们就不敢再这样肆意压低我们的价格。”

石顶天又道:“部落若没有足够的兵器,就如同猛兽没有了牙,只能任人宰割。所以,请依天小兄弟一定要帮忙。”石顶天说着,郑重地向我鞠躬恳求起来。

我一边暗自叹气,一边急忙扶起石顶天,断然道:“若有所命,绝不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