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良要罚******,孔令俊硬顶宋子文
孔祥熙和宋霭龄的4个子女逐渐长大,他们在孔祥熙的一生中也各自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大公子孔令侃和二小姐孔令俊,更是不可小视的人物。
一天,宋子文过生日,邀请了宋家、孔家和蒋家所有的人来,大家都在下班后放下了繁忙的公务,乘机来这里放松一下,热闹一会儿。
华灯初上时,一辆辆高级轿车相继开来,子文和夫人张乐怡在二门口一个个迎接。大姐霭龄来得最早,她要帮着弟弟张罗一下,以免闪失。因为今天虽说是家庭聚会,可来的都是当今中国最有头面的人物啊。霭龄进去一处处巡视时,******和宋美龄同乘一辆车子来了。
美龄一下车,就笑盈盈、脆生生叫着:“哥,给你祝寿啊!”子文赶忙说:“瞧小妹这话说的,我还不到40岁,哪敢言寿?你这么说可别折了我的寿!”
张乐怡看兄妹二人说得热闹,怕冷落了******,就赶紧上前说:“委员长,欢迎你啊!”******嘴一咧:“嫂子!今天是在自己家里,你可不能这样用官衔称呼我,那不显得我和大家生分了吗?”张乐怡一笑说:“哈,那我直呼你的大名——******,这也不妥呀!”
******还想跟嫂子开几句玩笑,看子文和美龄的话已打住,都盯着自己,遂向子文一拱手说:“子文兄,兄弟我今天给你祝——”“寿”字没说出口,见子文和美龄已用手指住自己,猛想起子文和美龄刚才的对话,立即改口说:“祝、祝,祝你生日快乐啊!”
张乐怡马上接口说:“怪不得介石兄弟能当委员长,瞧人家这嘴巴子转得多快!”
大家哄地一声笑。笑声没落,就听一人大声说:“转得快什么!”随即学着******的浙江话腔调说:“‘子文兄,兄弟我今天给你祝、祝生日快乐’,这话连文理也不通啊!”
大家回头,原来是孔大公子孔令侃。美龄在他头上一拍说:“好小子,刚长个人样,就敢笑话你姨夫了,再过几年你还得了?”
孔令侃脑袋一偏说:“小姨姨,你就知道向着姨夫,看我一会儿非给姨夫灌几杯酒不可!”
美龄说:“你敢,你姨夫在全国提倡新生活运动,他自己可是不喝酒、不抽烟,连茶都不喝的,你可不敢给他坏了规矩。”
令侃说:“就冲姨妈这句话,我今天捏住鼻子也得给姨夫灌两杯!”
这里正在热闹,笑模笑样的孔祥熙来了,一见令侃和大人斗贫嘴,顾不得和别人打招呼,立即向着令侃喊:“犬子!没大没小!”
孔令侃一边往美龄身后躲一边说:“姨妈,你听见了吗?我爸说我是狗儿子,可我是什么生的呢?”
别人都在笑,唯独宋子文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头,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子文带众人进客厅坐下,一看已是几十口了。大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看着政府里的核心人物,都是自己家族的成员亲戚,蒋、宋、孔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霭龄查了一下,基本都到齐了,就差孔二小姐孔令俊没有到。便说:“这小囡明明知道时间,也不知上哪儿疯了,她成天像个没线风筝,一点准儿没有。我看不要等她,咱们就开始吧。”
美龄赶紧说:“令俊这孩子我喜欢,她不来不算全,大家说着话再等会儿吧。”
宋子文心里真不愿为了一个孩子耽误时间,便站了起来说:“大姐说得对,咱们开始吧。今天不过借着我过生日这个名目,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说罢,喊过宋子良说:“今天的司仪是子良兄弟,从现在起,我们大家都听他安排吧。”
宋子良应声站起,把一条大红绶带左肩右胁往自己身上一挎,来到客厅中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寿星是我哥子文,司仪官却是我子良!有谁不听本司仪招呼,罚喝这一小杯茅台酒——”说着把中间桌子上蒙着的布掀起,露出了下面早放好的一碗酒。大家看时,乖乖,这个碗的碗口直径足有一尺,里面的酒盛得满溜溜的。少说也得有5斤——子良用手指住碗接着说,“本司仪执法如山,六亲不认。谁违了我的令都得一口把它喝干!”
众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海碗,再看子良一脸假正经的样子,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说:“舅舅,这么大的碗你从哪儿找来的?别说是盛上酒叫人喝,就是盛上那么一碗水,牵头牛来也不一定喝得完!”
宋子良被说得一下没憋住,扑哧笑出了声。他赶紧扭头又板起脸来说:“好啊,我看你成心向本司仪挑衅,先罚你把它喝了!”
******连忙求饶:“舅舅,舅舅,我最尊重你的权威,最拥护你的法令,赶快往下进行吧。”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子良指挥众人来到后花园,观看了从欧洲购回的最新式焰火礼花,个个眼界大开,赞叹不已。
来到餐厅,子良叫人把个农村石磨样的双层大蛋糕抬上来,在上面插上了相当于子文年龄的39支蜡烛。当蜡烛点燃、大家围着一起唱美国歌曲《祝你生日快乐》时,孔令俊一身美国牛仔打扮冲了进来。
美龄赶忙招呼:“珍妮特,快,到姨妈这儿来!”
子文一口吹熄了蜡烛,拿起刀子去分蛋糕。
孔令俊没接美龄的茬,却冲着子文嚷了起来:“大舅,我来给你过生日,你却不等我来就放焰火分蛋糕,你眼里没我这个外甥女了?”
子文皱了一下眉,放下刀子,看着她说:“令俊,在正式的社交场合,应该穿礼服,穿这种随便的牛仔服会被认为是失礼的。”
“那是你在美国留学学的美国的臭规矩,这儿是中国,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孔令俊嘴快得像刀子。
子文说:“好好,就按中国的规矩,你是个女孩子,就应该穿女孩子的衣服,干吗穿成这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在自己家里无所谓,这出了门可是要招人笑话的。”
这一下孔令俊恼了,大声嚷道:“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管得着吗?”
子文一怔,想不到这孩子说出这种话,他脸色有些难看。咽口唾沫又说:“做事不合规矩,别人可以不说,我当舅舅的却不能不说!”
“你要是看不惯我,我立即就走,而且今后永远不到你家!”孔令俊说完,一脚踢翻个凳子,跑了出去。
美龄埋怨子文说:“你瞧瞧,把孩子气跑了。她还小呢,干吗说她这个!”
子文也满脸不悦,望着霭龄和孔祥熙说:“大姐、姐夫,这管孩子得从小管,不能光娇着宠着;现在外面对令俊的穿衣行事闲话不少,咱们这样的人家得顾全体面才好。”
霭龄诉苦说:“我早觉着这孩子该管管了,可我做母亲的,孩子一大就不好管了。你姐夫是个老好人,连句响亮的话也说不出来,我早就想请你们当舅舅的出面,下次你们还真得找个机会好好说说她。”
孔祥熙连忙表态:“外甥不肖舅舅管,舅舅管嘛。”
热闹的生日宴会经孔令俊一搅闹,众人都没了情绪,笑声再也起不来了,大家又干坐了一会儿,便一个个推说有事,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里,孔二小姐就向父母发出了怪腔调:“嗬。当财政部长就是和当别的官不一样啊,瞧瞧今天宋TV那个神气!哪像我老爸,当了几天实业部长就假装效忠委员长赶紧辞了。你辞了就辞了,谁还再给你个什么官?就剩一个什么国府委员,在人家面前低三下四,叫我都瞧不上!”
“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霭龄心情也不好。
孔二小姐一走,孔祥熙开了腔:“哎,我说,这子文是不是跟咱隔点心哪?你看看,我这空当当的国府委员就是在他面前有点抬不起头呢。”
“你等着瞧,这种局面不会太久了。”霭龄似乎胸有成竹。
“那好那好,我就等着瞧你的把戏了。”
孔祥熙从宋子文手上接过中央银行总裁职
1933年3月的一天晚上,上海孔氏的寓所里,宋霭龄正打开留声机,播放着美国西部的《狂舞曲》,等待丈夫的归来。孔样熙早晨6点半,被******召去,说有要事要谈,直到晚上10点还不见回来。宋霭龄不免有些着急。
正焦急间,孔祥熙风风火火地推开了门。
“有什么事?”宋霭龄边给他脱下风衣边着急地问。
“今天咱们拿酒庆贺!”孔祥熙满面春风。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值得你这么高兴?”宋霭龄不解地问。
“咱们边喝边谈。”孔祥熙把手一扬说。……在宴席厅里,孔祥熙喝下了半瓶白兰地,才打开话匣子:“老蒋要委我以重任。”
“给你个什么高帽戴戴?”宋霭龄幽默地问。
“中央银行总裁。”孔祥熙把这4个字咬得很重,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哈,到底成了,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老蒋对子文会不会另搞阴谋?他毕竟是我弟弟呀?”
“唉,一言难尽……”孔祥熙摇着头说。
孔祥熙的这个行长是从宋子文手里夺过来的。不过,这并不全是霭龄活动的结果。
因为蒋、宋矛盾由来已久。
早在1926年11月8日北伐军打到武汉城下,主力转向东南战场,此时国民党内出现两大争论:“定都之争”和“法统之争”。“定都之争”由广州的国民政府迁往何处引起。1926年11月16日,广州政府派出宋庆龄、宋子文、陈友仁、徐谦、孔祥熙、李烈钧、鲍罗廷夫妇等人前往武汉,考察迁都问题。26日国民党最高执行机构中央政治会议决定迁都武汉。12月13日,国民党中执委和国府常委举行紧急会议,决定在政府未迁完之前,由徐谦为主席,宋庆龄、陈友仁、吴玉章、孙科、鲍罗廷为委员的联席会议执行党政领导职能。1927年2月2日中央政治会议宣布:国民政府驻武昌,中央党部驻汉口。******开始闹事,迁中央机构于武汉,他本是同意的,曾在1926年11月19日的一则电文中认为:为了提高党政威信,有必要把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由穗迁汉。只因蒋准备绕过由国民党****和****代表领导的联席会议,另组清一色的右翼反共政府,故在1927年1月7日,在南昌召开非法的中央政治会议,作出与武汉方面相反的决议: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不迁武汉,暂居南昌,迁都问题留待3月间中央全会讨论。******推迟决定定都何城,是因为所相中的准备作为反共政府统治中心的上海、南京还未到手。1927年3月21日和26日,******指挥的白崇禧部和何应钦部相继开入上海和南京。4月12日,发动反革命政变。18日,在南京成立政府。宁汉两个“政府”开始了长达5个月的对抗、合流过程。合流过程中,“定都何处”很快解决,金陵古城成为国民党政权所在地。原因是南京位于东南财富之地,是六朝古都,又是孙中山开创的中华民国的国都。
合流中争论最多的问题是“法统之争”。“法统之争”与“定都之争”同起,主张以武汉为首都,实质上是把迁武汉的中央机构视为正统。而******反对武汉为首都也是否认已迁到武汉的中央机构的法律地位。******既能让南京压过武汉三镇,在法统上也会有办法让对方屈服。他一是自诩为总理信徒,二是攻击武汉政府已经****,三是靠掌握的军事实力和数量,都超过武汉军事支柱唐生智第四方面军的军队,四是联合胡汉民为首的一批国民党元老和****,其中不少是中央执行委员、中央监察委员及国民政府委员。其中一、三、四条,是真是假、或白或黑,武汉方面还可以与之抗争,可第二条却使武汉方面失去了与南京方面一争高低、以争正统的资格。正在武汉任国民政府主席的汪精卫,本来就不是一个革命者,只是一个假****。1927年4月初从海外归来时之所以谢绝******的挽留而前往武汉,名义上是支持国共合作,实质上是看中武汉正空着的“国府主席”的交椅。现在汪氏一看******扣过来的红帽子使得武汉在争法统中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遂于7月15日公开反共,把自己的反动真面目暴露给社会,暴露给历史。“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完成了宁汉合流的政治基础,武汉、南京双方开始激烈的、讨价还价的合流过程。面对变化如此之快的形势,宋子文经过短时期的不适应和彷徨后,很快倒向******,并成为宁汉双方谈判中的关键人物。宋子文的不适应主要反映在对待两个人的态度上,一是如何看待二姐宋庆龄,一是如何看待******。宋庆龄关于继承总理遗志、贯彻三民主义和建国大纲的主张,宋子文是赞成的。二姐对******个人劣根性的分析,宋子文也有同感。可对二姐关于继续执行总理的三大政策、坚持国共合作、发动工农运动的主张则持反对态度,特别是他对工农运动更是横加指责。宋子文作为广州政府迁武汉的策划者之一,却于1927年4月初就离开武汉到达上海,不再为革命政权工作。******叛变革命后,有人劝宋回武汉任职,履行财政部长职责。宋子文对国共合作已失去昔日热情。可蒋怀疑宋实际上同情武汉政权、倾向二姐宋庆龄。此间,当上海银行家要求批准付给******的借款时,宋拒绝了。于是蒋就记恨于心,置宋的财政部长的权力于不顾,不和宋商量而自行借款,并指派财政官员。1927年4月20日,蒋终于封闭了宋在上海的办事处,任命他以前的秘书长古应芬为财政部长。对此,宋子文也是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