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和苏颜静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逛街……她们的笑容盛放在空气中,招摇明艳。
周末的一个中午,午休时间,静悄悄的一片,忽然有人敲门。正在下面画眉的刘婷婷很不耐烦打开门,苏颜静痴痴走进来,她一声不吭爬到阮霜床上倒头就睡。大家奇怪地看着她,阮霜如是,不过她没问,她喜欢给人空间。
“我想你了。”无精打采的苏颜静忽而睁大眼睛。阮霜挺感动,看了她一眼也躺下,她不仅为这句话,也为这份感情,想不到大学还能遇着这样一个人:真挚相依,把彼此放在心里。回忆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阮霜竟有想流泪的感觉。
刘婷婷掌住门的手重重一推,嘴角不屑地扭动。
阮霜在上自习收到班长的短信:“今天夜间至明天会有特大暴雨,各位同学要小心,最好不外出。”教室的人陆续回去,阮霜也赶紧逃,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很怕。
“阮霜我来了。”苏颜静声音洪亮,咚咚敲门。
“这样的日子带在你身边有安全感。”阮霜刚开门手还未放下,她又说。
刘婷婷弄出嘲弄的神态,使劲掸手中的衣服,面容扭曲。其余两人也很冷漠。孤独的人也希望别人孤独,那样才会觉得心里平衡。苏颜静用凌厉的目光把她们扫视一遍,搂着阮霜的肩若无其事进去。
“我的包。”阮霜叫起来,很担心,随手拎起伞着魔般往外冲。
“雨那么大你不要命了。”苏颜静大声喊。
阮霜拼命往前,像赶时光机,没搭理。
大雨滂沱,冷风强劲,伞都快散架,没几分钟鞋子湿透,身上也有好多处湿透,感觉坏透,很不好受。她也搞不懂就如被控制,完全管不住自己,只想拿回包,要看到那条项链才能安心。开始、过程、结局都有了,这样作的意义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是陆笛送她的,她要珍惜。
“你疯了。”穿来一个声音,在大雨里显得模糊不清,雨凉声音也有凉味。
过一会,苏颜静来到她身边。
“你不该太来的,这么大的雨,会感冒的。”阮霜停下,脸正对着苏颜静。
“你也知道雨大啊。”苏颜静板着脸,阮霜不说话。
“不就是一个包,值多少钱,要是病了多不划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医药费很贵的。”苏颜静起步超前,边走边说。
“谢谢。”阮霜轻轻一笑,紧跟其后。
“你看,都湿透了,赔我精神损失费物质损失费。”苏颜静歪着嘴,斜着眼。
“明知会这样,还来,傻瓜,笨蛋。”阮霜挺感动。
“谁叫你是我的阮霜,死人,叫我怎么放心嘛。”苏颜静想气又无法气,那样子可爱极了。
来到教室阮霜赶紧打开包,看到项链还在,深深呼吸一下,才安心,慢慢坐下。
“你中邪了。现在好了吧,成落汤鸡。”苏颜静望着天花板。调皮地翻转眼睛。
“爱已成风,一切毫无意义,可还这样情不自禁,我真的好没出息。”阮霜看着项链,目光温柔,几乎要流泪。
苏颜静转过脸,疑惑地望着她。
“这是我前任男朋友送的,他送的很多,对我来说没一样都是独一无二,以前是现在也是或许在将来还是,傻,真的好傻。”阮霜无奈的表情让天空更加阴霾。
苏颜静既惊讶又好奇,这么久,她从来不知道如吖霜有男朋友。
“对不起,不知道它对你那么重要。”苏颜静怜惜地望着阮霜有些憔悴的脸,两只手握紧她的一只手。
阮霜用平和的语调,努力做一个局外人,淡淡诉说她们的过往,可泪还是不自觉落下,终究是情太深。一直压抑,遇到可以信赖的人,心门打开,阮霜颇感欣慰。
雨疯狂下隔着重重雨帘,她们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人但是比处在人群中更温暖。互相依偎,互相取暖,尽管湿达达,可一点也不冷。阮霜放心地靠在苏颜静肩上,闭上眼,很安然很舒服。苏颜静紧紧搂住她的肩,她希望传递热量给阮霜,让她温暖永远永远。
许茂佳这段时间没招惹阮霜,只是远远地看。起初目标明确,把阮霜追到手,越往前越迷茫,他不知道怎样对一个女生好,谈那么多次恋爱,这个问题从没有考虑,都是随心所欲,现在发现要做好一件事真难。
他很矛盾,一想到阮霜心里有陆笛,就如芒刺在背,痛痒难耐。他一直很自信,自认为没有哪个女生的芳心是他得不到的,事实也如此,以前被誉为神话的冷美人谢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无数,最后还不是为他黯然。这些年各种各样的女生都玩过,可此时他害怕了,不知所措。
以前搞暗昧勾引女生是为排遣寂寞,满足渴望,如今引诱刘婷婷只是想看到阮霜生气,他不确定她会生气,甚至可以说是一点也没底,也许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吧。他困惑极了,夜阑人静想想觉得阮霜并不讨厌他,但一到白天又觉得她好遥远,不可以用光年计算。
“你和班长分手了。”晚上刚熄灯,刚躺下的王思琪问。
“嗯,他是个挺没趣的人。”刘婷婷漫不经心答。
“许茂佳我觉得不可靠,长得好会哄人有鬼用。”王思琪又说。
“他长得好吗?”刘婷婷故意问,心底乐开花。
“嗯,在我们这有几个比他好呀?”王思琪并不开心,她嘴上说帅没用,可许茂佳随意的一眼都让她怦然心动。
刘婷婷不答,班长一往情深对她好,她知道。但当许茂佳站在柔和的月光下,将一枚漂亮闪着光的戒指夹在拇指和食指间轻轻转动,说“做我女朋友。”时,她六神无主从未有过的激动涌上心头,抵抗力灰飞烟灭。英俊潇洒的面容, 温柔浪漫的情调,众然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
许茂佳耀眼光芒熠熠生辉,班长显得暗淡无比。他过于木讷,一年才牵她的手,两年还停留在拥抱,送的礼物是书、笔、画,他很贴心,但真让人受不了。
早晨宿舍楼下,许茂佳背靠着摩托,手插进牛仔裤包,微微低头,目光却不在地上,懒慵帅气。阮霜和刘婷婷一起下楼,他没看她,比陌生人还陌生。
“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刘婷婷向阮霜炫耀,阮霜扭动嘴唇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