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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再见是冰冷

“现在我在你学校门口,方便来见我吗?”没办法只有打电话。

刚下课,人群拥挤,混乱一片,陆笛拼命跑,马拉的热情太阳的骄艳宝马的速度通通融在一起,尽管这种激动在这个时候显得荒谬,他还是控制不了,日思夜想的她,爱到骨子里的她, 生生世世都想拥抱的她,就在前方,怎能不激动?叫他如何不激动?脚在楼梯腾空而起。深邃的眼眸迸发出透亮的光,流光溢彩,比夸父追日还疯狂,不顾一切,天荒地老。一点也不觉得累,无形中长了一双翅膀,力量无穷。

他真是疯了,在自己的世界快乐得忘却尘世,阮霜的面容占据天空,他能看到的仅是她清纯的微笑,单纯而深情,似一汪缠绵的秋水,情意绵延。路上的人投来一道道目光,惊奇而夸张。

跑着跑着他眼中流动的光变得暗淡,速度不自觉减慢,锥心刺骨的痛环绕心间,力量渐渐退去,最后停下来,软弱无力,视眼模糊,努力睁大眼睛,感到世家浩大,大得空旷。后面的人不断把他甩在后面。”准是受刺激了。”细微的声线轻轻传播。

“我们不可能了。”他冷漠的笑容荡起苍凉,热泪盈眶,一直忍住的泪终于无处可藏。迈开沉重的步子,心一节一节往下坠。

校门口阮霜挎着米色的双肩包,拉得直直的长发柔柔的飘,细腻光滑,日色西斜,天空一抹橙黄,充满日本动漫的味道。浅绿T恤,浅色牛仔,灰色毛衣外套,青清纯可人,若清晨在翠绿叶子上滚动的露,洁净优雅。陆笛越走越近,心的痛一层一层增加,新伤旧伤连续发作。在距阮霜不远的地方他停下来。没多久温虹阑来了,静静立在陆笛后面,三点一线。

见他之前,阮霜设想过很多很多场面,唯独没想过这种,陆笛好似回到了高中,站着,像寂寞的贝壳。她想上去,用力抱着,那他就不会这样孤独,双手是有温度的,她的爱是炽热的,他有多少忐忑都会好的。可她要等一下,她愿意用他喜欢的方式去爱他,陆笛有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她知道。

陆笛看着阮霜,情感的云黑压压心里下起思念的雨,蒸发出疼惜与眷恋,昏天暗地,烟里雾里,氤氲朦胧,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她笑容里的泪,那个爽快的女孩其实很傻,他知道。

杳无声音,可温虹阑能感到他们之间浓浓的爱,她有些犹豫了,但丝毫没动摇,要是他们重归于好,她一定会杀死阮霜的,时间可以使人忘记一切,陆笛迟早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来北京旅游吗?这里有好多地方确实很漂亮……”对望良久,他开口,那话语如大漠荒凉的月色,苍白凄怆。长痛不如短痛,没有明天希望是危险的东西。

尽管温虹阑脸上的喜色闪闪发光,转瞬的还是复杂的苦痛和伤感,得不到他的心,他痛苦自己也不会幸福,又有什么开心,强烈的挫败像晴天的闷雷,煞是阴森恐怖。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同你一起分担,请你告诉我好吗?”阮霜竭力压住内心的痛,艰难地吞一口气。

“别这样大家还可以做朋友。”陆笛的血液相互冲击,经脉紊乱,在这样难保会崩溃。

“感情的事怎能说断就断,我不信,一点也不信。”阮霜开始激动。陆笛的心又一阵生疼,烈烈的火辣的。

“陆笛你也是,别人大老远跑来,这么晚一定饿了,先去吃饭吧。”温虹阑上来拉住陆笛的胳膊,秋风中柔情漫天,她害怕再演下去。阮霜怔怔看着陆笛,期待他说些什么。

“确实不早了,去吃饭吧。”陆笛说的竟是这句,阮霜哑然,她站在原地不动。

“走了,别客气。他的同学就是我的同学。”温虹阑推着阮霜向前,胜利地笑了笑,心却着实虚。阮霜呆若木鸡,然而立马拉下温虹阑的手,大步向前,她不是善男信女,不喜欢伪装,和情敌走这么近,不爽就是不爽。盼了多少个日夜才和陆笛见面,私下里也千念万念不要冲动,可现在她做不到,她是阮霜刚烈的阮霜,不是别人,也永远变不成别人。

温虹阑挽着陆笛的手,陆笛也呆若木鸡,像被晒干的野草,死掉,她能感到他茫无际涯的悲苦与凄咽,她的心也跟着冷却凝结。

阮霜在前面走着,心玻璃杯,会轻易碎,以前看着陆笛和其他女生亲亲我也不曾这般痛,时光流逝岁月的岩层累积的同时,原来她对陆笛的感情又深了许多。细细想来,他真是个大坏蛋,但是没办法,爱上魔鬼能做的唯有对自己负责。

他们走着,陆笛低头,看到她的背影他会受不了的,既便如此,还是很难受,内伤最磨人。温虹阑亦是浑身乏力,精神无法集中。

他会喜欢她?这个画着妆,高高的鞋跟散发出妖媚,性感的辣妹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一路上,阮霜不断问,狂乱如野草。

优雅别致的餐厅,细腻多情的气氛。分手快乐有节奏地放了一遍又一遍,阮霜只顾着吃饭,陆笛亦然,温虹阑也是。三个人的心情都碎碎的,谁也不敢打破这虚假的宁静,都怕坏掉的心情脱落的发出刺耳的巨响。在去宾馆的路上,还是维持着缄默,连呼吸都很小心。阮霜没留他们坐,淡淡一句”谢谢”,就关上忙。陆笛看几眼匆匆离开。

阮霜拉开窗帘看着他们的背影,百感交集。变幻莫测,何止天气,人也一样,才几天,陆笛判若两人,或许他们更适合吧,或许他真的不爱我了吧。 只是过去的甜蜜太过深刻, 要多久 才能够褪色。

“不谢我吗?”温虹阑凉话语温凉,带着丝丝颤抖。

“你不过是怕她知道真相而已。”陆笛冷酷着夹有泼辣。

“你可以告诉她呀。”万马千军的蚂蚁在心上爬,温虹阑难耐,她不过想得到陆笛的爱而已,并不想那么做的,而他直接判了她死刑。

“你的命没有她的命贵。”陆笛蔑视地看了她一眼,厌恶地走开。

“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陆笛,走着瞧。”温虹阑在后面喊,硕大的空。

这个夜漫长而寒冷,窗外的繁华明媚而忧伤,对的错的一时间没有界限。风言风语,陆笛的花心人尽可知,但这两年来他对阮霜始终如一,关心呵护,没有承诺,扎扎实实的行动织成一张有缝隙的网,让她安全也让她自由,甚至连牵手拥抱接吻也尽显温柔,他的眼神是那会跳动的音符,抒情快乐。纵然流言蜚语疯狂成魔,可幸不幸福阮霜自己知道,他很好,真的很好。无论别人怎样说她都要努力去试一次。幸福是自己的,要对自己负责。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一辈子,当爱随风而逝,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淋湿,冲刷,永不回头,那也罢了,一定要亲口听见他说不再爱我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