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25423300000082

第82章 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赏析】

《风雨》这首诗的主旨,历来说法众多。或为“乱世思君”,如《毛诗序》曰:“《风雨》,思君子也。乱世则思君子不改其度焉。”郑笺补充说道:“兴者,喻君子虽居乱世,不变改其节度。……鸡不为如晦而止不鸣。”或淫奔之诗,如朱熹《诗集传》云:“风雨晦明为淫奔之诗。”或为怀人诗,如陈子展说:“《风雨》怀人之诗。”闻一多也说:“风雨晦明,群鸡惊噪,妇人不胜孤闷,君子适来,欣然有作。”高亨更直接,说:“这是女子与情人夜间幽会的诗。”后一种说法今人多从之。联系诗境,笔者取怀人说,即夫妻重逢之作。

全诗三章,三章叠咏,每章四句。每章头两句“风雨凄凄,鸡鸣喈喈”、“风雨潇潇,鸡鸣胶胶”、“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以风雨、鸡鸣起兴,兼有赋景意味,描绘出风雨交加阴暗的早晨,鸡鸣声声的情景。风雨交加,夜不能寐,此时群鸡还阵鸣,更加勾起了妇人的怀人之思。然而此时,妇人竟然意外地见到了久别的“君子”,“既见君子”就是写妇人在风雨交加之时,正在思念丈夫的时候见到了他!骤见的喜悦之情肯定是无法抑制,欣喜若狂,所以才会“云胡不夷”、“云胡不瘳”、“云胡不喜”,以反诘句式,显示妇人越来越强烈的语气,喜悦之情也在逐步加深,此时的风雨声和鸡鸣声都变为一首欢快的乐曲,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大声欢呼。这种《诗经》诗人常用的情景反衬之法,正如王夫之《董斋诗话》所说的:“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

全诗诗境单纯,一唱三叹,首先写哀景,再写乐景,二者交替出现,让读者感受到女主人见到久别的丈夫时欣喜若狂的激动之情。无怪乎方玉润《诗经原始》说:“此诗人善于言情,又善于即景以抒怀,故为千秋绝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