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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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东门之蝉

东门之蝉,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赏析】

关于《东门之蝉》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将其定为刺乱诗,但没有否认诗的内容是关于“男女有不待礼而相奔”,郑笺则进一步明确指出这是首“女欲奔男之辞”。今人则多以为这是首恋歌,其中有分为男词、女词或男女唱答。在此,笔者今取“女词”一说,即这是首女子的暗恋之歌。

自古以来,暗恋最折磨人。而在所有的恋爱方式和手段当中,暗恋则是最晦涩消极的一种。你喜欢他,你爱他,他却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总是缺乏阳光的明媚。这首诗写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情。全诗两章,每章四句。每章的首两句“东门之,茹藘在阪”、“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写女主人公心所悦之人的住处和周围的环境。东门附近有广场,那里茜草沿着山坡长;东门附近种有板栗树,那里房屋栋栋排得齐。女主人公爱屋及乌,因着喜欢这个人而喜欢上了这个人所呆的地方。在女主人公包含深情的目光下,我们看到了城东那边有一个广场,广场边上有一个小山坡,茜草覆盖了整个山坡,附近还有那一排排茂盛的栗树,栗树旁边的那一栋栋排得很整齐的屋子里有她朝思暮想的人。女主人公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最后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心事:“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他家离我近在咫尺,而人却像在天涯。“其室则迩”是实写,说的是女子同男子之家的距离长度,而“其人甚远”写的是女主人公同男子情感的距离,末章最后两句道出了为何距离那么遥远,原来是“岂不尔思?子不我即”,我想念你,你却不懂我,没有想念我,所以抒情女主人公才会有咫尺天涯的感受。

泰戈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里有一句是这样写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东门之蝉》这首诗的女主人公就是处于这样的境地,那种咫尺天涯的距离,那种爱情失落的痛苦,在诗句中一一展现在了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