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冷情首席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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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心蕾。”贺如风的嗓音都带着颤抖:“乖,别闹了,我错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好。”心蕾摇着头,两只手按住自己有些发懵的太阳穴:“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不要跟你回家。”

沉闷的车厢内传来空调的‘呼呼’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尖锐的高跟鞋踩踏声,‘啪嗒’高跟鞋的声音陡然停止,苏云朵嘲讽的冷哼声在两个人的头顶盘旋着:“杨心蕾,你是不是觉得头晕?脑胀?还特别的想睡觉?”

熟悉刺耳的声音让心蕾抬起头来,当看清眼前的女人时,心蕾止不住的惊讶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情景,就连冷尘沉稳的贺如风都有些措手不及,犀利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苏云朵,不悦地怒斥着:“苏云朵,你怎么来了?给我滚下去。”

一袭红色长裙,rou色丝袜,獭兔披肩,鱼嘴高跟鞋的苏云朵如一条黏人的八爪章鱼黏在了贺如风的肩膀上,嗲声嗲气的声音扭曲着事实:“如风哥~你忘了么?是你让人家来的啊。”

该死的女人!

贺如风一把推开黏糊糊的苏云朵,可是,苏云朵依旧不死心的牢牢的抓着男人的手,引以为傲的su胸在贺如风的胳膊上来回的磨蹭,媚惑如丝的眼底盛满着挑衅的目光望着灰突突的杨心蕾:“杨心蕾,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你今晚喝的那杯牛奶里被你最爱的男人放了安眠药,哦,对了,最重要的啊,就是牛奶了除了安眠药还有你最最熟悉的麝香哦。”

又是麝香?

心蕾的眼睛闪着朦胧的湿润,如同夏夜青草叶上的露珠,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想必是车厢那里风有些大,她的声线里装着失望:“贺如风,你又给我服用麝香,而且还有安眠药?”

“我没有,心蕾,你不要听她胡说。”贺如风猛然回头,一双猩红的眼睛充满着警告的意味瞪着苏云朵:“苏云朵,你给我闭嘴。”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的将苏云朵推倒在一边。

苏云朵一个踉跄没站稳,狼狈不堪的摔在了地上,火车站的地面上全部是污水,饮料,瓜子皮,零食袋,啤酒,烟头,苏云朵嫌恶的急忙站了起来,红裙上如一副色彩缤纷的‘超市’,臭烘烘的味道令苏云朵的五官都狰狞在了一起。

心蕾淡然的望着这一切,不疾不徐的开口,但是骨子里却是盛满了伤悲:“贺如风,我已经怀孕了,你竟然还给我服用那些东西,你不是人。”

苏云朵听到这些,仇恨的火焰烧腾了起来,她揉了揉手臂,有些狗急跳墙地打断了贺如风即将解释出口的话:“杨心蕾,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骗子,你真不要脸啊,居然好意思说出些话来,如果你要是真怀孕了吧,我和如风最初还打算商量商量,可怜可怜你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交给我们来抚养,再给你一笔钱,可是,你却如此不要脸的欺骗如风。”

咄咄逼人的话如连珠炮似的被苏云朵说的头头是道,可是心蕾僵硬的身体站在原地,脑袋懵成了一片,苏云朵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叫做自己没有怀孕?

什么叫做欺骗了贺如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心蕾激动的情绪最终爆发,她决不允许有人这么污蔑自己的人格,她指着女人质问道:“苏云朵,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诬陷我?”

苏云朵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扭着肥臀,口红齿白的胡言乱语:“杨心蕾,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是你跟医生串通好来欺骗如风的,我这里还有你和医生录音的证据,你要不要听一听?”

说着,苏云朵果真从V领的开叉口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录音笔,骄傲的摇晃在指尖里,一面观察着贺如风骤变的脸色,一面继续火上加油的说着:“如风哥~这个女人竟然敢用假怀孕来欺骗你,她害怕事情败露就想逃跑,如风哥~你不能轻易放过她啊。”

贺如风的眼睑‘突突’的跳着,一把挥掉了苏云朵的录音笔,猛摇着头:“不可能,心蕾一定怀孕了,心蕾是不会骗我的。”

苏云朵嗤笑了一声,弯腰,捡起了录音笔,一条一条的摆清着希望贺如风苏醒的事实:“如风哥~你不要傻了,你想想,杨心蕾服用了大量导致不孕的麝香,就连医生都说她没救了,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经过苏云朵的提点,眼见着贺如风眼底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在变化,眉头蹙起,眼睛变幻着闪烁不一的光芒,心蕾望着他的眼睛,那是迟疑的光芒,那是怀疑的光芒,那是不信任的光芒。

须臾间。

贺如风抬起头,对上女人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问:“心蕾,你究竟怀没怀孕?”

‘轰’。

杨心蕾的脑袋‘嗡嗡’直响,心,彻底麻木了,原来,爱他爱的那么深,那么真,为他付出那么深,那么真,却不敌一个外人一句怀疑的话。

心,痛得无以复加。

心,失望绝望麻木。

车厢内,女广播员清脆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因要调换车头,中途停车给广大旅客们带来了的不便我们表示深深的歉意。

停靠的车站是一个偏僻的荒岭。

火车陡然停下,暗黑的一片,微弱的车灯朦朦胧胧的照亮了人的轮廓。

背后穿梭于时光中的树林化成了一道道的绿色的‘彩虹’,心蕾的脚后退了一步,眼底那是满满的绝望,她一只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干裂唇瓣扯出一句心碎冰凉的话:“贺如风,我用尽所有的爱来爱你,可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

‘吱啦’一声,心蕾后方的车厢门陡然被打开,呼啸的风灌了进来。

“心蕾,小心。”贺如风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往前迈了一步。

“怎么怎么会这样?”心蕾惊慌失措,脸色骤变,车厢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开呢?

在一旁站着的苏云朵在黑暗的车厢内闪着阴狠毒辣的目光,高跟鞋微微错钱,猛地狠狠的推了一下贺如风,男人一个踉跄没站稳,两只双手不小心将岌岌可危的杨心蕾推下了火车,而贺如风则是被苏云朵眼疾手快的往后拽了一下。

“啊――”心蕾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残风中呼啸,震荡在整个天空中。

火车带着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冲了过去,机车喷出了一团白雾,罩住了小树丛,罩住了倒在血泊中的心蕾,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轨道摩擦声,火车的车底卷出来的疾风,吹的万物全部旋转了起来。

“心蕾心蕾。”痛彻心扉的呼喊声回荡在整个车厢。

万物丛生中,刺目的鲜血如一条奔腾不息的小河染红了青草绿叶,染红了灰色石头,染红了雪白肌肤。

飘渺的白色灵魂似乎从心蕾的体内拼命的挣脱了出来,她一袭白色纱裙在空中飞舞着,她带着她的灵魂穿过了那一节节的车厢,隔着透明的车窗她看到了苏云朵眼底狡黠的笑容,她看到了贺如风视若无睹的神情,她看到了苏云朵从背后环绕着男人的腰,一脸幸福的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

呵,心蕾一抹苦涩的笑容僵硬在唇边。

白色的灵魂继续在空中漂浮着,她似乎游走到了曾经令她痛苦不堪的地方,心蕾的肉体倒在了血泊里,她空洞的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这个场景好熟悉,好熟悉。

噢,她似乎记起来了。

那一天,清圆别墅里。

满是紫幻花香味儿的迷幻宫里,淡淡的回忆里似乎就是这样一个场面:她看到了自己被人无情的从火车上推了下去,白色的长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她整个人轻柔的倒在了血泊中。

原来,早已是命中注定。

迷幻宫的那一天,早已注定了自己今天的命运。

白色的灵魂继续飘荡着,那是一所阴冷的监狱,她看到了苍老的父亲,她仿佛看到父亲老泪纵横的告诉自己:女儿,相信爸爸,爸爸绝对没有做出气ang暴的这种事情。

白色的灵魂被强制的拖到了一个绿色的垃圾桶里,一个污秽不堪的老妇人没有了舌头,在墙上比划着: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你还活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女儿。”心蕾透明的灵魂无力的拼命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大家都听不到。

白色的灵魂慢慢的变的透明,如一只蝶翼一般透明,穿梭过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原来所有的人都比自己幸福。

姐,祝你幸福。

温童,祝你幸福。

天昊,对不起,祝你幸福。

幸福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

而我的幸福,便是在此刻闭上眼睛,安静的死去。

宝贝,跟着妈妈去天堂生活吧,那里没有哭泣,没有悲伤,没有阴谋,只有幸福。

终于,白色的灵魂慢慢的从透明变成了美丽的,细碎的亮片,继而,陡然消失在阳光下。

心蕾,空洞的望着对自己微笑的灵魂,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的凄美动人。

一颗透明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心蕾的眼睛安静的合上

“心蕾,心蕾。”

“心蕾。”

“心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