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心蕾尖叫了一声,待看清来物后,紧张不安的朝贺如风投去急救的目光:“快让你的猴子下来。”
贺如风简直是个奇葩,正常人养猫,养狗,养鹦鹉,他可倒好,养了个猴子。
“果果。”贺如风一声传唤,猴子听话的跃到了贺如风的身上,两条毛茸茸的胳膊搂着他,仿佛在讨巧撒娇。
“真是个蠢女人,这不是猴子,是猩猩。”贺如风安抚着果果,温柔的摸着它的小脑袋。
猩猩?
“长得差不多。”杨心蕾来回团着手指,小声的嘟囔。
“差多了,猴子有尾巴,猩猩没有尾巴。”贺如风固执的扳正她愚蠢的错误,被称作果果的小猩猩张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很配合的连连点头。
山洞内阴森森的气息拂面而来,当杨心蕾看见山洞里墙上贴着她两年前的‘艳照’时,囚禁她的‘牢笼’时,恐惧的窒息感油然而生,连连向后退,不料贺如风伟岸的身躯挡在她后面,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去哪儿?怎么?不想怀念一下吗?”
“贺如…风,你想干什么?”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抵着她,结实的身体横在门口不让她出去,柳桃慌了,两年前恐怖的那一幕顿时窜入脑海,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秒变苍白,抓着他的衣角,眼睛里的惊恐全部落在男人眼中:“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囚禁起来?”
男人冷冽的面容变幻多端,亦愤怒,奕失望,奕落寞。
小猩猩果果有眼力见儿的从贺如风的脖子上蹿到了一边,捧着香蕉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贺如风在昏暗的密室内点燃了一根烟,火红色的跳动在空气中,烟雾袅袅升起,让他的俊脸显得高深莫测,低沉的口吻却让人颤抖:“两年前,我把你囚禁在这儿,你却被人救走了,告诉我,除了言家的人,还有谁?”
杨心蕾的心‘咯噔’一声,手筋狂跳,大脑麻木,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死盯着她,吞了吞口水,不敢迎接他的视线,他怎么会知道当年救她的人另有其人?
不行,不能让贺如风知道当年的另一个人是谁。
掩饰性的吸了吸鼻子,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压制住自己紊乱的情绪,抬起头,清澈的瞳孔找不到说谎的痕迹:“你说什么呢?当年只有言家救的我们。”
“哦?是么?”贺如风似信非信的轻掀了下眼皮,粗粝的手指揉着她的脸蛋:“如果你骗了我,我会像两年前一样把你囚禁起来,到那时,谁都不会救你出去的。”
一口气滞在鼻尖,杨心蕾默默在心里祷告,希望两年前的那件事不要被贺如风知道。
可,俗话说的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以至于后来杨心蕾为这谎言付出了特别沉痛的代价。
松了一口气的杨心蕾惊觉自己的手正牢牢的抓着贺如风的衣摆,手心里潮湿的汗水暴露了她的情绪,刚想收回手,贺如风眼疾手快的按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怀念一下当……”
后半句话被贺如风尖锐的手机铃声打断,淡蓝色的屏幕上显示着:爸。
“爸。”贺如风按下接听键,紧接着将手机离耳边老远。
“臭小子,我问你,你跟林家千金相处的怎么样了?”年迈厚重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贺如风瞟了一眼杨心蕾,淡淡地说:“挺好的,我们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贺父不满的哼了一声,紧接着震耳膜的吼声传出:“我看你们是相敬如冰吧!冰冷的冰!那天你居然半路放她的鸽子,害的林董事长找我抱怨说你欺负他女儿。”
嚷嚷的贺如风皱起眉头:“爸,我这边有些事,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贺如风揉了揉额角:“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敞篷车,清凉的风吹在两个人的头上。
“去哪儿?”
“嗯,玛克思西餐厅。”
鼻梁上横着墨镜的贺如风在一旁装酷,待杨心蕾下车进了西餐厅后,他才别扭的回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当他看到杨心蕾和言天昊亲密的坐在情侣卡桌的位置时,肝噌噌的蹿火,一个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塞了塞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冷硬的跟对方说:“现在,来玛克思西餐厅,请你吃饭!”
电话另一边的尤丽娜兴奋的几乎说不出话了,上帝作证,能够钓到贺如风是多么激动的事情,这就相当于古代的皇帝钦点妃嫔一样。
一袭浅V酒红色包臀裙卖弄了尤丽娜的闷骚,惊响的车鸣暗示着贺如风消耗的耐心。
尤丽娜风骚款款贴在车身:“贺少,今天怎么想起来请人家吃饭?”
“废话少说。”贺如风掀开车门,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圈尤丽娜,眉头一皱,略有些不满:“平时天天在我面前晃悠你的胸,今天装什么保守?”
尤丽娜委屈地拧着小腰,手缠在贺如风的胳膊上,水滴滴的说:“贺少,平时你不是不让人家露胸给你看嘛,所以今天人家才特意穿了一件遮胸的裙子。”
男人一根手指在尤丽娜胸前指挥着:“你,把衣服往下拉拉,把胸线露出来。”
尤丽娜一边按照他的要求将半个胸露出来,一边在心里疑惑着。
“贺如风?”座位上的言天昊首先看见了他,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他的私心告诉他不希望杨心蕾跟贺如风再次相遇。
贺如风故作惊讶的一笑,眼睛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杨心蕾:“言少?这么巧?和女朋友来吃饭?”
警惕心极重的言天昊挡住男人跳跃的视线:“贺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两年前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呵,既然这么怕她丢,还敢在大厅吃?”贺如风爽朗一笑,一把将尤丽娜扯了过来:“我女人身材太勾人了,我们只好去包厢了,两位慢用。”
贺如风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视线洒在垂着头的杨心蕾身上,说了一句引人遐想的话:“昨晚,表现不错。”
杨心蕾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呼吸停滞,第一时间抬头对上了言天昊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有些激动的问:“心蕾,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你们干什么了?”
“天昊,你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朋友,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杨心蕾不顾形象的吼着。
内心的那一道可耻的伤疤像被人活活掏出来展览一样,自卑感汹涌而上,只好用高分贝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心蕾,”言天昊有些惊慌失措了,第一次见杨心蕾这幅样子,忙安抚:“心蕾,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我怕他再来伤害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去下洗手间。”杨心蕾烦躁的摆摆手,低着头快步离开。
言天昊胸中积尘,无力感顿时涌来,握紧拳头猛地砸向桌子。
贺如风,你到底对杨心蕾又做了些什么?
脚下生风,慌慌忙忙的杨心蕾一头扎进洗手间,以至于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都不知道。
“对不――”
熟悉的玫瑰香水味窜入鼻孔,杨心蕾猛地抬头,竟然是――
尤丽娜。
“……”杨心蕾的唇形一开,便被冷嘲热讽的话给缩了回去。
“别,免开你的金口,我可承受不起。”尤丽娜吹着自己的法式美甲,丹凤眼骄傲的挑起。
“你,还好么?我一直在找你,我……”杨心蕾低三下四的语气让尤丽娜颇为痛快。
“呵,我听错了吧?你找我?是巴不得我死了吧。”尤丽娜从烟盒里捏起一根女士香烟,吐着烟圈,质问:“你和贺如风是什么关系?”
绕了一大圈,目的在这儿。
“只是认识而已,一点也不熟。”杨心蕾说的泰然自若。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最准,刚刚在前厅,尤丽娜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贺如风跟杨心蕾的关系非同一般。
尤丽娜踩着高跟鞋往前踏了一步,昂着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好是这样,杨心蕾,你一直喜欢抢我的东西,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抢走贺如风!”
面对尤丽娜盛气凌人的架势,杨心蕾丝毫不在意,冲着她的背影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抢你的男人。”
杨心蕾柔软的心刹那僵硬,步子轻飘飘的有些不稳,急忙扶住了玻璃墙,双手支撑在洗手台前,低头,拧开水龙头,想用冷水清醒一下。
‘砰’的一声。
洗手间的门被狠狠地摔上,反锁了一扣。
恍惚间,杨心蕾下意识的抬头,镜子里,冷冽霸气的俊容乍现在她的瞳仁里。
“贺如风,你干什么?这是女厕,你快出去。”女人急忙掉转过头,两只小手上前去推他健硕的胸膛。
淡漠的男人反手握住了女人软弱无骨的小手,死死地压在自己的心脏上,不咸不淡地问:“你,认识尤丽娜?”
杨心蕾顿悟,那些话,他听到了?
“不……不认识。”脸红心跳的撒谎,小脑袋垂的低低的,只露出柔柔的发丝。
“哦?不认识?”贺如风品味着话里的真实性,轻挑剑眉,反问:“不认识为什么要跟她保证不会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