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蕾怔愣了一秒钟,心里小鼓乱敲,暗暗思付:他又想做些什么?脑袋里是安装了UFO进去么?变幻莫测的他总是让人猜不透。
他站起来,绕着杨心蕾走了一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拍在桌子上,恢复严肃的口吻:“优井经纪公司是今年新起步的公司,据说这家公司的老板门腾专门搜寻艳星,逼迫女星拍一些yan片,明天他会在江南春茶楼和星梦娱乐的花姐谈转移女星合同的事,我要你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这件事办成,我便放了她们。”
说着,贺如风的手心里躺着一个黑色的小型录音笔。
从侧面看到女人拧着眉,睫毛颤抖,他眯起眸子,轻描淡写的笑:“怎么?怕了?”
他的循循善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没,你会不会弄错了?花姐怎么可能出卖那些女星?”
虽然花姐比较现实,做任何事情都要以利益为先,但她怎么也不相信花姐会做出这种败坏道德的事情。
“呵。”贺如风嗤笑一声,嘲笑她的天真:“杨心蕾,你一直都很聪明,怎么跟了言昊天反而变得愚蠢了
呢?”
杨心蕾的目光深浅不一的变化着,慢条斯理的说:“是啊,我怎么能比得过睿智的贺少。”
既然他喜欢长自己志气,灭别人威风,那么她杨心蕾就顺着他的意来。
男人微眯起眸子。
两年没见。
自我嘲讽,伶牙俐齿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杨心蕾那玉葱纤细的手指夹起男人手心里的录音笔,莞尔一笑:“几点?”
“上午十点。”
“好,不过你要说话算话。”
“放心,我想你最了解我,当初说要把你八光,结果还真是把你八光了。”贺如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么刺眼,那么刺心。
时光乱转,勾起了两年前那羞辱的回忆。
兜兜转转将思绪拉了回来,杨心蕾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走到吧台,拿起手机和包包:“贺少,如果憋的难受,酒店提供一条龙服务。”
眼睛提示性的瞄了一眼贺如风下面支起的小帐篷,抿嘴一乐,将围着浴巾的身体包裹在外套里,抬脚走出了酒店。
‘啪’的一声,心烦意乱的贺如风将手里的酒杯朝门口处狠狠的砸去,转身朝浴室走去,拧开了凉水的喷头。
翌日上午10:00。
江南春茶楼。
茶楼的老板是杨心蕾的师友,闲暇时间常常来这里为茶楼的贵宾弹古筝,杨心蕾是中国杰出表演艺术家。
满庭芳是门腾和花姐秘密会谈的茶厢。
红木雕空的牡丹花盘旋在旋转的圆柱上,古色古香的枣红色屏风上雕刻着鸟语花香。
屏风后,杨心蕾微卷的长发自然垂在肩头,略施粉黛,一袭若隐若现的白色纱裙,如一只凌雪而开的冰凌花。
玉葱纤细的右手在筝首轻轻的挑着弦,左手在筝尾按,揉,滑,动情的指尖像秋水一样幽幽荡漾。
茶厢门徐徐进入两个人,正是门腾和花姐。
“我们不需要筝女演奏,出去出去。”门腾粗鄙的吼着,琴音在喧闹的声音中却显得格外沁耳。
“哎呀,我的门大老板,小点声儿,要万一碰着熟人可怎么好哟。”花姐扒着脑袋门里门外看了看:“你先在这儿坐着,我给让茶女上一壶好茶,我们啊,慢慢聊。”
花姐绰约风姿的走了。
留下门腾一人,他细细的打量着古味十足的茶楼,摩挲着下巴,往屏风后瞧去:“里边的筝女,出来,让我瞧瞧。”
杨心蕾闻言,拉了拉遮挡在脸边的白纱,脚步轻盈的从屏风后走出,门腾一见,眼睛冒着绿光,走近她,挑起她的下巴:“真漂亮,叫什么?”
她半推半就的将门腾推倒在木椅上,贴的他近近的,一只手将事先握在手心里的录音笔贴在了茶桌的下面:“老板你有重要的事情谈,下次我们再聊。”
一句话说完杨心蕾快步走了出去,留下懵里懵呼的门腾。
杨心蕾换下自己的衣服,带着墨镜,坐在二楼靠边的位置,一边品着茶,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直到他们谈完离开,杨心蕾才下楼将贴在茶桌下面的录音笔拿回来。
将录音笔塞进包包里,胜券在握的扬起一抹笑容,拨通了他的电话……
“事情办好了。”杨心蕾开门见山的说。
贺如风居高临下的睨着窗外,思索片刻,道:“到清圆别墅,我要验收成果。”
清圆别墅是贺如风的私人小别墅。
杨心蕾乘着公交车转了好几个站,最后花了150元打车才到达别墅。
透过偌大的海洋落地窗,贺如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她穿着一身素色的雪纺衫,一条天蓝的牛仔裤将她修长笔直的大腿包裹起来,白色的板鞋,看起来是那么清纯,阳光。
“嫁给了言天昊,他连一辆车都不舍得给你买?”拉开门,杨心蕾的头顶便灌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还是走吧。”次次见他,次次遭嘲讽,真怀疑这男人的嘴是不是装了马达,而且还是加了芥末的马达。
“回来!”贺如风不由得声调拉高,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一把将她拉进别墅内,冷冷的斥着:“没长什么本事,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一张长长的台球桌,两个人各坐一头,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谈判方式。
“东西呢?”贺如风把玩着绿色的3号台球。
拉开拉锁,从包包里拿出录音笔,飞空一般朝贺如风抛了过去,眼明手快的贺如风一把从半空中握住,抬唇一笑,按下播放按钮。
录音笔里的内容让贺如风的笑容僵在一边:
“不管是哪个白痴派来的人过来窃听的,我门腾都想送他两个字,***,不过嘛,那个筝女长的不错,与其用窃听的方法不如把她送到我床上来,没准小爷我一高兴,会吐出几个秘密,哈哈哈哈。”
贺如风石化的脸好似慢慢裂出缝隙,紧握的拳头几乎让录音笔夭折,浓眉紧锁,利箭般的眼神狠狠的剜着对面的女人,大手一扬,把录音笔砸到了杨心蕾的鼻子上:“看你办的好事!偷鸡不成蚀把米!”
嗷,杨心蕾揉了揉发疼的鼻子,惊慌的将录音笔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嘴里嘟囔着:“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亲自贴到桌子下面的啊,门腾太狡猾了。”
头顶传来贺如风嘲讽夹杂着怒气的冷哼声:“不是他太狡猾,而是你太愚蠢了。”
杨心蕾底气不足的反驳吞到肚子里,这件事毕竟是她的失误,一来打乱了贺如风的计划,二来依贺如风的脾气一定会怒及到那些女星的,她一琢磨,两只手不安的攥了起来,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迎接他的视线,碎碎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贺如风稍纵即逝的眸光里闪现一丝玩味,轻挑嘴角,绕过台球桌,手心里的绿球跟着他走到杨心蕾面前,指尖点了点录音笔,而后,将绿球扔进收球口里:“门腾的主意不错,把你送到他床上远比窃听更管用。”
全身僵硬,血液倒流,大脑像过电一样‘唰唰’的产生了超声波,心脏似乎被钝器狠狠的砸了一下,握着录音笔的手打着哆嗦,克制住眼圈的泪水,缓缓抬头,仰视的姿势让她有些晕眩,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把―你―送―到―他―床―上!”一字一顿,清晰刺耳的话萦绕在耳畔。
“贺如风,你禽兽不如!”话落,杨心蕾‘倏’地站起,朝他的脸扬起一个巴掌。
巴掌没有如愿落下,男人的大手钳着她的手腕,狠狠的撂下,甩的杨心蕾胳膊似乎快脱臼了:“还敢打我?胆子真不小!”
“打的就是你,贺如风,你是不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心比石头还硬,还狠,杨心蕾捏着酸痛的胳膊,掉头就走:“告诉你,我是不会受你指挥去上门腾的床。”
杨心蕾怒气冲冲的扔掉了录音笔,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贺如风一个箭步挡在了她面前,顺势将她柔软的身子抵在坚硬的门板上,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我说让你陪我上床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生气?怎么一说让你陪其他男人上床,你就一脸的不愿意,难道,你只愿意陪我上床?嗯?”
她猛然一顿,这项认知把杨心蕾吓了一大跳,原是最本能的反应,被贺如风这样一提点,杨心蕾忽然间觉得自己对贺如风跟其他男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有些不敢继续想了,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看着他。
“呵,”贺如风松开了她,弹了弹袖口上的浮灰,似认真似玩笑的说:“看把你吓的,逗你呢,我怎么舍得把你送到他的床上?要送,也是往我自己的床上送。”
如此露骨的话被贺如风说的仿佛在朗诵一首浪漫的诗歌,可是转而,贺如风的脸就由阳光和煦变为阴雨连天了,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夹杂着雨点:“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乘着内室电梯,一路到达了地下负一层。
地下室的门像一个古老的山洞石头门,贺如风输入了密码,石门向两边缓缓而开。
突地。
从山洞内蹦出来一个毛茸茸的物体,蹿到了杨心蕾的身上,死死的环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