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听到了,杨心蕾抬眸,一瞬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里,那么致命,那么迷人,手心清晰的能感觉到他怦然有力的心跳。
“没,我真的不认识她,”她焦急的解释,樱桃小嘴儿一张一合:“我只是不想让你的女人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的关系。”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的关系?嗯?”贺如风字字锤在难答的字眼上,眼眸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女人玫瑰花瓣的红唇,等待着她小嘴儿里究竟能吐出什么答案。
“我们……我们没关系。”女人硬着头皮吐出这句话,手腕拧动,试图从他手心里逃脱出来。
有关系,也曾是过去。
“没关系?”贺如风的分贝提高,怒火滋生,紧紧逼退,将她推到了三角形的墙砖之间……
暗黄的灯光充斥着紧张的气息,两个人的呼吸凝重,心跳陡然加速。
贺如风上挑的眼梢‘突,突’的跳动,那句‘没关系’足以暴动他满腔的怒火。
突地。
男人手腕上贵重名表晃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惹的杨心蕾用手遮住眼睛,放松了警惕。
趁此,贺如风犹如一只垂涎于美味食物的野狼,淬不及防的朝女人娇嫩的脸蛋儿上咬了一口。
‘嘶’――
一圈整齐的牙印印刻在女人的脸蛋儿上,杨心蕾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转过身去照镜子,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那一排清晰的牙印儿,看向镜子中的男人,无意间娇嗔道:“看,一会还怎么出现见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咬人的毛病?”
尴尬的一丝丝气温缠绕在二人的心头,不小心提起的‘以前’让二人的呼吸陡然停止。
“你……”
“你……”
“要不你咬回来?”贺如风眯起眼眸,牢牢的锁着她红透的脸蛋儿。
“不要。”女人果断拒绝。
低垂眉眼的女人并没有看到贺如风嘴角噙着那一抹玩味的笑意。
空气,暴涨,挤压,难耐。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抹过凉唇上的触感,杨心蕾得空想要从男人的手臂下溜出去。
“去哪儿?”男人修长的手臂拦住她,声音慵懒的洒在她的头顶,一个旋身,站在女人面前,两根手指捏起女人尖尖的下巴,意犹未尽:“找个地方,我们继续。”
继续?女人愣在那儿,脱口而问:“继续什么?”
嘲讽的冷哼声渗出,贺如风刀刻一般的侧脸印画着玩世不恭,缓缓吐出:“继续什么?你明知故问吗?继续我们的三部曲。”
三部曲?女人再一次愣住,忽然发觉自己有些跟不上男人的节奏:“什么三部曲?”
贺如风低声压在她耳边说了三个词,羞的女人满脸通红:“怎么样?杨心蕾,我给你机会爬上我的床。”放荡不羁的话如一盆冰水把女人从头浇到尾,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下贱。
心肝脾肺肾在颤抖,溢出的泪珠被女人吞咽回去:“贺如风,你休想,你做梦,放开我!让我出去!”
“不放!谁允许你出去了?”霸道如他。
“那你出去!”倔强如她。
“我们谁也不出去。”
“不行,这是女厕,一会会有人进来的,被人看到不好。”杨心蕾争取以理还理,这男人再霸道,总归能讲一些道理的吧。
运筹帷幄的贺如风早已事先做好了准备,松缓道:“放心,别人进不来,我进来的时候在门口放了一块‘洗手间停水使用’的牌子。”
“贺如风,”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尽显,埋怨的话中带着一丝娇嗔的味道:“你怎么这样?”
洗手间上方的抽气冷风散发一层层凉意,女人柔顺的发丝微微吹起,几根调皮的乌发粘在她的嘴角,看起来,是那么的妩媚动人。
男人全身的细胞在涌动。
忽地。
贺如风一把拉起女人的盈盈一握的小腰,‘哗哗’作响的水龙头流着冰水,贺如风邪恶的吐着气,喷洒在她的耳蜗:“让我来看看你和水龙头谁厉害?”
说着,作势揪起女人的头发往洗手池里塞……
薄薄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女人却感受到一层冰寒刺骨的凉意蔓延至全身。
颤栗,羞辱,心慌,自厌,无数个复杂的感觉像一团团海藻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
“不,水龙头厉害,水龙头厉害,不要在这里。”杨心蕾摇晃着脑袋,急忙屈服,希望男人能够放过他。
两个遥遥不及的话如火星撞地球般喷发。
男人忽然抓着女人的头发塞进了水龙头下面,呛的女人在水中直咳嗽,冰凉的话从牙齿里挤出:“杨心蕾,清醒清醒,你把我的话想歪了吧,我指的是看你还怕不怕水了?”
女人一怔,尴尬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似乎觉得羞辱她的力度不够,凉唇再一次一张一合:“没想到你现在的思想这么肮脏,看来,言天昊在那方面给你调教的不错。”
肮脏?他竟然嫌自己肮脏?
一赌气,女人苦涩一笑:“放开我,我不适应你的味道。”
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泼灭了男人的感觉。
深潭般的眼眸似几千年的井口,一层层致命的漩涡泛起了涟漪,大手迅速脱离,指腹上的沾满水的头发让他感到恶心,于是,厌恶的抹在她的脸蛋儿上,嘲讽的话震碎了女人的心:“适应谁的?言天昊的吗?杨心蕾,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下贱。”
归根到底。
他试探出她还是把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言天昊。
这项认知让男人胸口发闷,几乎窒息,烦躁的他几乎想杀人。
西服裤的反应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和自不量力,感受到女人的视线盯着自己。
贺如风轻咳一声,将她毫不留情的推在玻璃墙边,两只大手在纯净的水龙头下冲洗,望着镜子内垂眸的女人,贺如风冷哼一声:“杨心蕾,你该庆幸我对你还有感觉。”
女人的头脑里闪过一句话:当男人对你只剩下欲望时,那么,你便是最失败的。
全身因紧张发汗黏糊糊的潮气让她有些难过,紧绷着全身,方才那一幕挥之不去。
熟悉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贺如风关掉水龙头,透过镜子,危险的眼神如一头捕食的猛兽,冷鹜的眸子盯着她,牙齿里挤出一个字:“谁?”
是――言天昊!
女人正酝酿着想扯一个谎时,手心一空,男人握着手机,冷笑:“你男人找你?告诉他,你不舒服,先回家了。”
“贺如风,你把手机还给我。”女人尖锐的声线夹杂着浓烈的不满,命令式的语气让男人很不爽快。
“告诉他,让他先走,我就还你。”贺如风霸道无比的命令着,一想到这个女人为其他男人竟变成了小野猫,他的心像浸满了盐水:“别不知好歹,今天把我哄高兴了,我兴许还会替你保密,不让你的男人知道我们刚才做了些什么。”
杨心蕾五孔冒烟,这男人分明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贺如风!”
踮着脚尖的女人脸颊上浮现一层怒红:“你不许胡说八道!我们什么也没做!”
顽劣的贺如风捧起水池里的一汪凉水往女人的裙子上一泼,邪恶的一笑:“衣服湿了,这回看你怎么出去?”
言天昊孜孜不倦的电话被贺如风直接抠掉了后盖的手机电池,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慵懒的嗓音抢在杨心蕾说话前:“一个手机而已,改天,你来找我,把我哄高兴了,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iPhone5s,怎么样?”
“我不稀罕。”女人推开贺如风,蹲在垃圾桶里,准备去捡手机。
恰时,贺如风的铃音响起,他很快的接起了电话,声音温柔无比:“宝贝儿,怎么了?”
“风,你在哪儿?人家都找不到你了。”虽隔着电波,但女人的娇嗔声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杨心蕾的耳朵里。
那个声音,她认识,是――尤丽娜。
“我马上出去,你在门口等我。”贺如风应允了尤丽娜,急促的挂断了电话,离开之前,上前拍了拍杨心蕾的后背:“我女人找我,你可以出去找你男人了,我对你,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
冷傲的话击的杨心蕾差一点把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随即,重重的甩门声震的她心房一疼。
心计颇多的尤丽娜并没有按照贺如风的要求在门口等着,她躲在洗手间的拐角口,当一身湿裙子的杨心蕾从洗手间出来后,嫉妒心十足的尤丽娜捏紧了拳头,咬着牙,暗暗咒骂:杨心蕾,你个贱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到底还是勾引了贺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