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冷情首席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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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那天发生的事情

心蕾愣了愣,没有作声。

她无言以对。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贺如风淡淡的叙述着。

心蕾的心头滑过一股异样的情愫,破天荒的说了一个字:“好。”

贺如风英俊的侧颜微微上扬了下,凉薄的唇一张一合:“有一对很相爱的恋人,他们如胶似漆已经离不开彼此了,但是就在他们两个即将结婚的前一晚,那个女人离开了他,这个男人很痛苦,他很爱这个女人,同时也很恨这个女人,他用了很多方法将她留在身边,可是最终留下的却只有伤害,终于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如愿以偿的结婚了,可是这个男人却听了旁人的话继续做了些伤害这个女人的事情,甚至甚至往她最愿意喝的鸡汤里去放麝香,后来当这个男人悔悟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一番话说得悲伤而又坦白。

杨心蕾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涩样样俱全,三年前的回忆再一次喷涌在脑海里,她静静的垂下眸子,掩饰眼底的情绪。

“那个男人就是我,那个女人就是我的老婆杨心蕾。”贺如风继续说着,他一只手伸进发丝里,带着无限的懊恼:“我真的很爱她。”

心蕾感受到了男人的真诚和忏悔,不得不承认,那份心思慢慢的开始波动了,她轻咳了一声,装作无事人一般,故作轻松的问:“我和你老婆长得很像?”

贺如风半天没作声,片刻过后,他抓紧女人的手,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下去,我保护你,你先下。”

在男人的帮助下,心蕾安全的站在了落地窗内,随后,贺如风也跳了进来,将呼呼的凉风关在了落地窗外。

“你们简直就是一个人。”贺如风掷地有声,似乎与刚刚坐在落地窗上悲伤诉情的不是一个人似的。

心蕾猛然抬起头,对上贺如风探究的目光,他缓缓凑近他,铿锵有力的踩踏声愈来愈逼近女人,后面是一个办公桌,心蕾被卡在那里动弹不得,她有些矫情的别过头去:“贺少,你做什么?”

心蕾以为他要吻她,可是却迟迟没有落下的唇,贺如风粗粝的指腹慢慢的摩挲着女人眼睑下那个梅花刺青,薄唇喃喃自语:“真美,你这里是受过伤吧。”

那粗粝的感触引得心蕾一阵阵战栗,被问到这个刺青的由来时,心蕾有些激动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贺少,这是我的隐私,既然你的故事讲完了,那我走了。”

九十九层的办公室在黑暗里令人分不清方向,心蕾有些头晕目眩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赶快逃开这里。

于是,心蕾连看都不看,低着头就往外走,贺如风低沉的声音如3D立体环绕音响般响起:“门在这边。”

贺如风指了一道门,然后,安静的站在女人的身后,看着她走进去。

那扇门被推开,一道恍若梦幻的天光洒了出来,心蕾不由得惊讶了,猛然回过头对上贺如风深沉的眼睛:“进去看看再走。”

男人一步步凑近女人,抬起眼皮,示意女人走进去,杨心蕾退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曾经是没有的,是后来贺如风特意命人制成的,四面通透的水晶玻璃镜子,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心蕾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折射在这个镜子里,墙上攀爬着清香的冰凌花,金黄金黄的,如同一颗颗镂空的小金球,白色的墙上用磨砂粉涂了一层,反射出暗光的魅力,墙上贴着的全部是他们两个人恋爱这几年的回忆照片,一张张整齐的贴在了墙上,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着所发生的故事,心蕾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忽然间,天花板上掉落下来一个彩色的丝带,心蕾下意识的抬头往下,偌大的天花板是那一年自己和贺如风温暖怀抱在一起的照片,这一张是被朋友抓拍的,心蕾特别喜欢,当时她说有一天如果我们结婚了,就把它做到最大尺寸然后粘在天花板,这样即使躺在床上也能够看到我们幸福的样子,没想到,他今天真的这么做了。

那飘逸的丝带被心蕾拽在手中,是一段誓言,是当初他们的誓言:同甘亦共苦,磐石无转移。

贺如风从四面八方的镜子里看到了心蕾的表情,那死死克制的情绪,那表面伪装的冷漠。

心蕾将丝带像空中一抛,转身就走:“你做这些干什么?”

“心蕾。”贺如风吼着,将她从后面紧紧的环住,低声的祈求:“不要走,我知道你是心蕾,你为什么要隐瞒你是心蕾?我已经调查了你所有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仇痕儿的人,你的所有身份证,护照全部是后办的,而且我也看到你柜子里的抗敏药了,只有我的心蕾怕喝桃汁,怕吃桃,对我,你就不要再隐藏了,因为我们是夫妻。”

夫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吧。

杨心蕾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她冰凉的双手掰开贺如风箍住她的大手,转过身来,神情淡漠,红唇轻启:“没错,我就是杨心蕾,那又如何?”

从心蕾口中亲口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贺如风激动万分,他再一次将女人圈在怀里,感受着女人的血肉之躯:“心蕾,心蕾,这三年里你去了哪里?你当时没有死?”

女人淡淡的,丝毫没有跟贺如风重逢的喜悦,她两只手臂自然的垂在两侧,就是不去抱他,片刻,冷嘲的声音盘旋在男人的头顶:“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贺如风觉得自己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他松开女人,稍稍弓起腰,与女人的视线对齐:“心蕾,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

敏感多疑的杨心蕾似乎觉得每个人说的话都带着伤害,所以她把自己化作了刺猬,全身上下长满了刺来保护自己,自然说出来的话也句句伤人:“贺如风,三年不见,你的演技已经变得炉火纯青了,但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杨心蕾了。”

没有人能够骗得了她了。

“心蕾,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好好保护你。”贺如风信誓旦旦的说着,满眼的真诚。

杨心蕾冷冷的轻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真挚的男人:“你说话总是那么好听。”

每一句甜蜜誓言的背后总是带着毒药,一不下心便会致命,便会深陷其中,她不想重蹈覆辙了。

她忽然觉得满屋子的冰凌花皆是讽刺,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冰凌花了,而是――梅花。

眼睑下的梅花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脚步跟着自己的思想迈出那个屋子,身后,贺如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她忽然觉得双脚一空,自己的身体被贺如风打横抱了起来,头晕目眩后女人便被他稳稳的控制在了他的手臂之中。

“贺如风,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杨心蕾的语气阴冷,就连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

女人的脾气如果真是耍起来,那么,可真是阻拦不住的。

而贺如风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他有些青胡茬的脸贴着心蕾的面部,轻轻的柔声说:“今晚我们就在这住,明天我们一大早就去办复婚手续。”

心蕾有些温怒,复婚?她想都没想过。

‘啪’的一声,扬起手来甩了贺如风一个耳光,夹杂着怒气,直接浇给他一桶冷冰冰的水:“贺如风,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这个耳光力道特别大,贺如风清晰的能够感觉到耳边‘嗡嗡’的响声,一侧的脸颊都跟着红了,心蕾不知怎么,有些心有余悸的害怕,因为这个男人的耳光不是谁都敢轻易甩的。

就在心蕾以为贺如风能够发怒,能够将她扔下去的时候。

男人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唇:“只要你能解气,怎么打都行。”

忽然。

杨心蕾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抗拒,空洞的眸子望着落地窗外,淡淡的说:“贺如风,我们之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知道我眼睑下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刺青么?那天你将我从火车上推下去以后,我的脸就磕在了石头上,这块伤疤就是这么来的,只有那么一厘米的距离,我就差点瞎了眼睛,这三年里,我隐姓埋名的过日子,而你呢?依旧潇洒,就连苏云朵你还是依旧留在身边,你觉得,这样肮脏的你,我还会和你复婚么?”

贺如风沉默了,他想解释,他想告诉心蕾他没有和苏云在一起,他过的一点也不潇洒,可是,这些解释的话他说不出口,因为心蕾所受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心蕾嘲讽的勾了勾唇,思绪渐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底有一抹浓浓的化不开的伤,她平淡的说:“就在我父亲被你父亲害死在监狱里的那一刻,贺如风,我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交集。”

‘轰’的一声雷响贺如风的脑袋里瞬间炸开。

杨心蕾的父亲竟然死了。

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害死在监狱里。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贺如风有些接受不了,以至于他拖着女人的手臂都有些微微下沉。

“心蕾。”贺如风的嗓子如被一团团蜂蜜黏住了,禁锢着喉咙,好半天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嗓音沙哑而沉重。

杨心蕾有些难过的闭了闭眼,忍住眼眶中的湿润,她攥着自己的衣角,有些气若游丝的说:“放我下来吧。”

夜愈来愈深沉,乌云一片片的盘绕在这个绚烂的城市上方。

贺如风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说出‘复婚’这两个字了,前方一片光明的道路仿佛再一次被人遮住,他们之间的坎坷愈来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