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他们是规则的破坏者。你可以引述他们的观点,或是不同意他们的见解,或是鄙视他们,唯一无法忽略的事,就是忽略他们。因为他们改变了世界,使人类得以进步。当时有人称他们为疯子,现在被视为天才,因为不同凡响,才能改变世界,就像你选择了苹果计算机。
——乔布斯
永远为员工制造梦想
由于乔布斯一贯以管理严酷著名,人们送给他一个外号——“地狱来的老板”。众所周知,乔布斯对团队有很高的要求,他总会将那些不够聪明的员工拒之门外。他自己也承认,对人表现得和蔼可亲不是他的工作作风。对乔布斯而言,让员工把工作做得更好是他实施管理的唯一目的。乔布斯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聚拢公司里的各种资源,清除各种工作障碍,然后在最关键的项目上投入尽可能多的资源。乔布斯说,自己的工作就是召集全世界最杰出的人才,然后督促他们把工作做得更好。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采取极端的思路。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精英人物愿意和乔布斯共事。而这些精英人物愿意忍受乔布斯严酷的理由是:在苹果公司可以做在其他地方永远都做不了的事情。
的确,在任何时候,乔布斯都在为员工制造梦想,始终让员工感受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能进入苹果公司工作是很多人的理想,这不仅仅是因为薪酬。当然,在行业内,苹果公司的薪酬很高,即使刚进入公司的年轻设计师,年薪也会比行业平均水平高出50%。然而,高薪酬并不足为奇。真正吸引年轻人的是,被称为“地狱来的老板”的乔布斯在不停夸耀他的设计团队是全球最优秀的设计团队,他不停地向员工灌输一种理念:工作是为了改变世界,而不只是为了赚钱。乔布斯向员工们宣称,在苹果公司工作是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当然,他也会向员工描绘激动人心的蓝图。
由于乔布斯的影响,几乎每一个进入苹果的员工都能感受到乔布斯不断传递给他们的理念,感受到自己是多么与众不同。
在苹果公司,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口号,例如,“伟大的疯狂!”“让我们成为海盗吧!”“这将是了不起的成就!”设计人员在这些口号的激励下,会更加忘我地投入工作中。
乔布斯与“海盗”的故事最早发生20世纪80年代初,苹果公司的工程师们在乔布斯的带领下研制第一代Mac机。当时,乔布斯正带领Macintosh研发小组在帕哈楼沙丘城度假修整。帕哈楼沙丘城远离苹果公司一百多英里,乔布斯那次在黑板上写下“让我们当海盗吧……”以此作为鼓舞士气的第一个口号。紧接着,乔布斯又写下了:“爱上你们的工作,每个星期艰苦奋斗90个小时吧。”写完后,乔布斯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运动衫,套在头上。这时,人们才发现这件运动衫胸前的位置上赫然印着两个大字:“海盗”。在这里,乔布斯给“海盗”赋予了新的含义:“忘掉一些规则,尽可能地以最极端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在乔布斯的鼓舞下,研发小组的成员们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同时,自己设计的计算机是独一无二的。这次度假结束后,研发小组的大楼里便竖起了一面海盗旗,白色骷髅头和交叉股骨的象征性图案醒目地印在旗面上。此后不久,激情洋溢的设计师们又让海盗旗飘扬在了Macintosh大楼楼顶,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当然,仅仅用伟大的梦想来团结和鼓动自己的团队还不够,乔布斯也会经常做些让员工感动的小事。
例如,1981年2月,沃兹·尼克因为在驾驶飞机过程中的失误而被摔得很严重。当苹果公司的员工都不知所措时,乔布斯派车把沃兹·尼克的父母接到了医院,让他们和儿子一起共渡难关。
曾经负责丽莎电脑画图设计的比尔·阿特金森有一次因为连续工作,而在开车时出了车祸。乔布斯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急忙赶到医院嘘寒问暖。比尔·阿特金森后来说,他感受到了乔布斯的温暖,这让他以后不得不更忠心于乔布斯。
乔布斯为寻找能够产生新产品的技术愿意花很多时间。在互联网的新闻站点上,乔布斯登记注册后,经常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发来邮件,大谈他们的新构想,每天能收到三百份左右。乔布斯很重视这些邮件,因为这些人的构想经常会促使他产生某个新点子。
乔布斯是这个世界上极为罕见的商业魔术大师,这一点在iPhone推出前就已经得到证明。
于是,商业记者们在各种场合公开地赞美乔布斯。例如,《纽约时报》的记者形容乔布斯是灰姑娘里的魔女,手指一挥就能把老鼠变成白马。《连线》杂志以一首老歌的歌名《我怎么哭了》为题说:“他不是在卖计算机,他是在卖未来。”
的确,乔布斯成了一代人的偶像,他拥有梦幻般的传奇经历,拥有杰出的成就和非凡的人格魅力。乔布斯创立了伟大的苹果公司,然后又被自己的公司开除,之后又创建了两家伟大的公司——Next和皮克斯,后者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动画公司之一,然后又胜利归来,这种经历恐怕很少有人尝试过。
在乔布斯回归苹果的10年里,他推出的iMac、iPod等产品在全球热卖,不仅如此,他还让这家多次濒临倒闭的公司股价疯狂地增长了15倍。乔布斯说:“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因为他的杰出成就,说这话时,他自然是理直气壮的。有一次,乔布斯应邀在斯坦福大学开学典礼上作演讲,演讲的题目是《影响我一生的三个故事》。这次演讲的内容在全世界青年中广泛流传,在该演讲发表5个月之后,《财富》杂志仍然愿意全文刊登。而乔布斯在各种场合中说的话被很多美国青年视为经典,并作为口头禅载入了很多的语录中。
鼓励员工挑战老板
对于一些其他公司的CEO从来不去关注的事情,乔布斯往往会非常重视,虽然有些事情看上去并不起眼。例如,乔布斯会亲自去校对合作协议,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果他认为所讲的故事非常重要,他也会亲历亲为。当其他CEO正忙着参加华尔街分析家的研讨会时,乔布斯却更愿意去做一些自己计划好的事情。
员工们认为,乔布斯本人承担了很多责任。或许,很多人认为乔布斯管的“闲事”太多了,其实不然,因为他在很多富于创造性的层面上完全放手让自己的下属完成,从来都不参与。
在乔布斯返回苹果之初,他很快就发现公司有很多地方令他不满意,他决心要改变一下。了解他性格的人都知道,如果乔布斯要改变什么,你最好配合他,否则你就只有走人了。他首先规定所有工作人员一律不准带狗进公司,不准吸烟,禁止在公司外面谈论生意上的事,以免泄露公司秘密等。这些看似小小的改革,但在员工的心里却是阴云密布,他们知道这只是改革的前兆或信号而已。于是,很多员工都怕见到乔布斯或被他注意。谁都知道,自己正在干的活,一旦不能令他满意,就有可能被他一句话否定或取消,即使幸免不遭此厄运,也可能不合他的心意,而被他讽刺、挖苦一番,弄得你几天心情郁闷,热情全无。这就是乔布斯的风格,你是人才,他宁愿屈尊也会去巴结你,你不是人才,他绝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乔布斯这些看似不讨人喜欢的做法却让他获得了再造的成功。
和那些喜欢顺从的下属的老板不同,乔布斯喜欢的是那些每天会挑战彼此,而让产品最佳化的人才。
在产品的开发过程中,乔布斯会参与很多重要决策。例如,降温风扇是否应该配备在主机里,或者在外包装盒上用什么字体,他都会参与决策。
乔布斯对于很多问题并不喜欢民主,他坚信自己的第六感。但是,争执和辩论在乔布斯的创新思考中占据着核心地位。他喜欢智力上的角斗,他喜欢讨论,尤其是高层次的,即使大吵一顿也在所不惜,因为要想直达问题的核心,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和乔布斯一起开会,对更多人来说不亚于一场烈火中的考验。他会挑战任何与会者所说的话,并且态度并不友好,甚至极为粗鲁。
往往这时候就是对人才的检验。乔布斯由此强迫人们去听从自己的意见。如果他们要捍卫自己的想法,就必须表现出足够坚定的意志。通过这种方式,他检验人们是否持有强大的论据,是否完全了解自己掌握的事实。当一个人越能意志坚定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时,他就越有可能是掌握真理的一方。
乔布斯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他需要有人来挑战他做的事情,那些只知道唯唯诺诺的人不可能得到乔布斯的赏识。在苹果公司工作过的员工对此深有体会,有些时候,乔布斯会对员工说:“我看我们得这样做。”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求员工来挑战自己,他也通过这种测试寻找真正需要的人。
在乔布斯曾经掌控的皮克斯公司里,也有这种喜欢挑战的员工的典型案例。在皮克斯公司的企业文化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条就是鼓励员工“以下犯上”,乔布斯喜欢给员工营造娱乐和自由的工作环境,鼓励员工我行我素,他也欣赏那些经常有稀奇古怪想法的员工,鼓励他们随时随地提出新想法,而他也十分乐意接受,并大加鼓励,所有这些新颖而又独特的人文元素构成了一种职业文化中的高度个人化的元素。
皮克斯的员工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在公司内部没有中层、部门、领导的概念,他们认为这是公司独一无二的地方,而这些都是乔布斯释放出的巨大魔力所致。
对乔布斯来说,苹果与其说是一家电脑公司,不如说是一家“艺术品”公司,所以,创意是维系公司生存的必要法宝,而他要让公司发展,就必须调动每个人的创意思维。而作为一家“艺术品”公司,也只有让员工尽可能地释放出潜能,才能创造新的奇迹。
在很多卓越的公司里都有员工挑战老板的传统。例如,比尔·盖茨的用人原则之一就是“要英雄,不要奴才”。他欢迎下属的反驳,不怕遭遇员工的挑战。有时他会与员工为某一个观点展开争论,甚至声嘶力竭,随处都能听到他怒吼和尖叫的声音。但他并不是一个武断的人,一两天后,如果他发现自己的观点错了,他会坦然承认,并虚心地接受他人的意见。
比尔·盖茨不喜欢“应声虫”,相反,对于那些经常反对、冒犯他的人,他却表现得很尊重。有时,比尔·盖茨还会故意反对某人的意见,如果发现对方不惜冒犯他,才确定对方真的对自己的意见有把握。
比尔·盖茨不在乎礼仪,只在乎效率,丝毫没有老板的架子。在微软,任何员工都可以冒犯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发脾气,他绝不会因此记恨他们。
在微软公司,人们可以直截了当地表达出不同意见,而完全不必顾及对方的心情。比尔·盖茨认为将时间浪费在虚荣心和面子上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微软公司取得了如此伟大的成就。
有一次,比尔·盖茨与行政助理马凯斯小姐发生了争论。两人都气得锤桌子,你锤一拳,我锤一拳,各不相让。但事后,两人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在微软,任何争论都只针对事而不针对人,因此,再激烈的争吵也不会影响双方的关系。
在招聘员工时,比尔·盖茨也很欣赏那些总是心存疑问的人。微软公司招收人才的宗旨永远是寻找那些不断思考、不满足现状、对目前的成果永远怀疑的开拓者,通过在微软公司的不断努力,他们通常能够发现潜在的成功点,并将它们一举解决。正如比尔·盖茨所说,永远的怀疑是不断进步的起点,而伟大的创造者通常都是从怀疑开始起步的。
比尔·盖茨曾多次在公开场合中说:“我们愿意要那些想当测试员的人,我们不要那些想当开发员的人。开发员用非常结构化的方式编写代码,他们做出假定,并根据这种假定来编码。我们不想要任何预先做出假定并满足于此的人。我们需要对这些假定提出质疑的人,并且他们能够提供更多东西。”
很多企业家都知道,人才难得,得人才者得天下。但是,很多人才都是有菱角的,锥处囊中,不让它脱颖而出也难,因此就需要领导者有容人的雅量。
串田万藏是日本商界的一位重量级人物,他担任三菱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三菱银行总裁和明治保险公司董事长。
有一次,明治保险公司有一位普通的推销员想要直接向日本大企业的高层领导人推销保险业务,并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推销计划:找串田董事长索要这些人的名单和简历,这样,就能将明治公司的保险业务打入三菱财团的所有分支企业以及与三菱有业务往来的关系企业。
为此,这名推销员去求见串田董事长,并得到批准。推销员非常高兴,在约好的日子里,早早就来到总公司。但是,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外有很多人都要求见串田先生,他只好耐心等候。由于已经连续几天都兴奋得睡不着觉,过于疲劳的推销员竟然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接见完其他人后,串田董事长走到外面,看见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推销员,非常生气。公司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工作时间打瞌睡。于是,串田董事长推醒推销员,并且大声质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醒过来的推销员显得狼狈不堪,他紧张得语无伦次地介绍自己的推销计划。但让推销员没想到的是,串田先生非常反对从三菱来明治工作的高级职员介绍保险业务,并且严令禁止。推销员的这个计划毫无疑问犯了串田先生的大忌。没等推销员把话说完,串田先生就大声呵斥道:“什么!让我来介绍保险这玩意儿,你以为有可能吗?”
这位推销员也非常倔犟,他不能容忍有人对保险有丝毫的污辱。当听到有人把保险说成“这玩意儿”时勃然大怒,冲着串田先生大声嚷道:“你混账!这老家伙居然说‘保险这玩意儿’!保险怎么了?它不是公司的业务吗?你还是公司的董事长!我这就回公司去,向全体同仁转达你的话!”说完,他掉头就走。
一个普通职员居然敢当面辱骂董事长,气得面红耳赤的串田先生就要下命令,让这个妄自尊大的家伙立即从公司里消失。但是,串田先生很快便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推销员提出的计划,觉得它的确是一个能促进公司发展的好构想,虽然它不符合原有约定。串田先生当即给明治保险公司的高层领导打电话,让他修改原来的约定,全力支持推销员提出的计划。然后,串田先生又立即召开了临时董事会,要求三菱财团的所有相关企业都必须把全部退休金投入明治公司,作为保险金。
当天晚上,串田先生又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推销员,对自己白天的失礼表示道歉,并且邀请推销员到家里做客。第二天,当推销员来到串田先生的家里时,串田先生特地为他定做了西装、衬衫、皮鞋,并说:“一个像样的推销员必须有像样的外表。”推销员感动得差点流泪,他诚恳地向串田先生鞠躬,为自己的无礼行为道歉,并表示一定要投入全部精力做好工作。
这个推销员就是原一平,后来成了日本保险业的“推销之神”,连续15年保持全国推销冠军纪录。他终身都不忘串田先生的恩德。
人才虽好,但往往容易恃才傲物,所以需要企业管理者有容人之量,要有珍惜人才之心,使人才的“才”得到充分发挥,这样团队的潜力才能发挥出来,企业的竞争力自然也就强大了。
召唤更高的内在需求
在公司发展的每一个转折点,乔布斯激励员工、吸引软件开发商和抓住顾客的秘诀之一就是:召唤更高的内在需求。乔布斯认为,程序员的工作目的并不是开发易于使用的软件,而是努力改变世界;苹果公司的顾客购买麦金塔电脑的目的不是制作电子表格,他们是在进行道德选择,反抗微软公司的邪恶垄断。例如,iPod是一款非常酷的音乐播放器,它是硬件、软件和在线服务的完美结合。但是对乔布斯而言,它最首要的功能是用音乐丰富人们的生活。
2003年,乔布斯在滚石唱片公司曾声称自己非常幸运,因为在成长的时期,音乐成了一代人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那是一个没有电脑游戏和个人电脑的年代,人们与音乐的关系空前亲密,这种亲密程度远超过现在的人们与音乐的关系,因为如今人们有更多其他选择。但是,音乐在这个电子时代真正得到了新生,将音乐重新放回人们的生活中,这要归功于技术的进步。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乔布斯为苹果公司的发明自豪。
“努力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这是乔布斯的理想。乔布斯是一个充满信仰的人,因此他对自己的工作充满激情。他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一种使命感,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也因此会经常对员工大喊大叫。
乔布斯绝对不是一个与下属温和打交道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达到要求他会大发脾气。奇怪的是,乔布斯的训斥在很多合作伙伴听来却有一种奇妙的效果,他们的工作竟然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就,因此,很多人喜欢上了乔布斯的训斥。乔布斯的激情也推动了合作者们的工作动力,他们在工作过程中学到很多东西,并且不会感到疲劳。乔布斯的秘诀就在于:只要充满激情,即使用再难听的语言来训斥也无所谓。
从一开始,乔布斯就信守“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信条。1983年,苹果公司在经历6年的成长后迅猛发展,它不再是一家拥有随意经营风格的硅谷新公司,而必须向一家拥有长期稳定顾客的大公司转变,因此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商业人士负责管理。
乔布斯花了几个月时间请来了百事可乐公司的总裁约翰·斯卡利来经营苹果公司。但是斯卡利认为,在一家稳定的大公司里任职比去这样一家存在风险、充满嬉皮风格的新公司更有利。然而,在乔布斯“个人电脑即未来”观念的煽动下,斯卡利答应考虑。这样,乔布斯数次和斯卡利在硅谷和纽约见面,试图说服他来苹果公司任职。当两人又一次见面时,乔布斯大胆地向对方提出了挑战:“你想改变世界,还是要卖一辈子糖水?”
这段问话已经成了现代商业史上的经典:这句话是一种赞美、侮辱,也是一种自我反省式的哲学挑战。当然,这个问题切中了斯卡利的要害,令他深深感到不安,为此他烦恼了好几天。最后,他还是没能抵抗住乔布斯提出的挑衅。“如果不接受,我将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做了错误的决定。”斯卡利后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