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庞葱看见这样的结果只好摇头叹息。魏惠王失去庞葱,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员大将。别人看见魏惠王对待庞葱的态度,也觉得心灰意冷。大家纷纷不说实话,不做实事,魏惠王自然变成了一个失道寡助的人。
作为一个领导人,在用人这方面一定要懂得把握一定的分寸,不然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思路中,或者是被不合实际的语言迷惑。因为作为一个领导来说,不可能事事亲临指挥,很多时候还是需要从下属的言语里判断是非对错。如果很多人在领导者的身边说另外一个人的坏话,领导听多了,自然会心生疑窦。这个时候,需要的并不是去调查谣言的真假,而是需要将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搬出来,再重新审视一遍。虽然说人都是会变的,但是一些本质的东西却不容易改变,所以真正要用一个人,还是要懂得用正确的眼光去分析和看待。
秦武王准备向中原发展自己的势力,召来左丞相甘茂同他商议此事。甘茂说应该先出使魏国,做好这件事情的准备。秦武王听从了甘茂的意见,让他出使魏国,但是派了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向寿作为副使,一同出使魏国。
甘茂到了魏国,很顺利地就完成了使命。于是他对向寿说:“子归告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尽以为子功。”向寿回到秦国,把甘茂的话告诉了秦武王,秦武王对甘茂的话不理解,便召甘茂到息壤面谈。
甘茂到了息壤,秦武王问他为何不让发兵。甘茂答道:“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积之久矣。名为县,实为郡也。今王倍数险,难矣……今臣,羁旅之臣也,樗行千里而攻之,里疾、公孙衍二人者,挟韩而议,王必听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侈之怨也。”意思就是,大王你现在要我带兵攻打的地方,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地方。如果真的开始攻打,不一定能打赢这一仗。但是,如果打不赢的话,朝中难免就会有人借这件事情来发挥,说一些不利于我的话,那么到时候大王您肯定会怨恨我,我心里也会难过的。
秦武王对甘茂说:“你放心地去攻打吧,我会记得我们今天在息壤的约定。”于是秦武王与甘茂在息壤立下了誓约。
甘茂领兵攻打宜阳,因大军远征多有损失,兵力不够强大,围攻了五个多月没能攻下宜阳来,于是国内以右丞相为首的一些佞臣就在秦武王面前说甘茂的坏话,说他指挥不力,又说他别有所图等,怂恿秦武王从宜阳撤兵。秦武王打算采纳他们的意见,便召甘茂回军,不让他再打下去。甘茂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给秦武王写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四个字:“息壤在彼。”这时秦武王才想起他们之前在息壤立的誓约,于是重新信任甘茂,派遣全国的军队去增援,让其继续率兵进攻宜阳,终于攻克了宜阳。
甘茂用巧妙的方法劝谏秦武王知人善任,用人不疑,并与秦武王订立了誓约,从而取得了秦武王的信任,保证了战争取得胜利。如果没有盟约,秦武王又听信谗言,将他召回,那么将完全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对一个领导来说,能够用人不疑,可以说需要一定的勇气。人与人之间要建立起信任,实在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是,如果已经决定启用一个人,不妨就放心大胆地给予他信任。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能得到别人的信任,都希望自己能够完全地被别人信任。领导阶层一旦信任下属,那么大多数下属都不会辜负这种信任,都会尽到自己应尽到的责任。
自私自利,易激天下怒
【原典】败莫败于多私。
注曰:赏不以功,罚不以罪;喜佞恶直,党亲远疏;小则结匹夫之怨,大则激天下之怒,此多私之所败也。
王氏曰:“不行公正之事,贪爱不义之财;欺公枉法,私求财利。后有累己、败身之祸。”
【释评】私心是一种心理现象,表露于外,则化为利。世人没有一个不求利的,只不过利的具体内容不同罢了。几千年中国文化的整个体系,甚至中外文化的整个体系,没有不讲利的。人类文化的全部内容,政治、经济、军事、教育,乃至艺术、生活……没有一样不求利的。
《易经》六十四卦,谈“利”与“不利”的就有两百零二处。可以说,《易经》的中心思想就是探究怎样做有利,怎样做不利。但这里所说的利是大利,长远的利,广义的利,而不是小利,眼前的利,狭义的利。
衮衮诸公,没有人不喜欢名利二字。无论大利还是小利,大家都会一样在乎。一般来说,有大利和小利之分,所以就延伸出大私和小私之分。所谓大私,就是天下为公。希望天下都是自己的,可以将天下经营得很好的国君,虽然带着大私这样的心理,但也是可以谅解的。然而,有些国君无疑就是小私心态,只懂得自私自利,每天想着要享尽荣华富贵,不管百姓是否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国君被称做是****、民贼。****、民贼而不亡败的,未之有也。
五千年的历史,起始于夏、商、周三朝,这三朝之中虽然有明君出现,但是归根结底,三朝的败落都是因为国家出现了自私自利的皇帝。
古语有云:“夏以禹兴,夏以桀亡;商以汤兴,商以纣亡。”朝代没有变,政治体制没有变,同样一个国家,却因人而兴,因人而亡,根本原因,就在于兴国者顺天道而治,亡国者逆天道而行。
就拿周朝来说,西周第十任国王周厉王是一个财迷心窍、蔑视民意的昏君。他在位期间,进一步激化了本已十分尖锐的各种社会矛盾,从而加速了西周的灭亡。和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一样,西周早期的统治者励精图治,顺应历史规律,因而出现了政权稳固、经济繁荣的“成康之治”。但自西周中期以后,由于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社会关系开始逐步产生了封建生产关系的因素,主要表现在井田制的破坏和私田的形成方面。随着奴隶制经济基础的动摇,上层建筑自然出现了“礼崩乐坏”、物欲横流的衰落趋势。
周厉王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因而上台后将当时建议他实行所谓“专利”的荣夷公当做自己的亲信。早在共王时代,周国土地国有制就已经出现了缺口,贵族的私田日益增多。特别是不少山林湖泽成了贵族侵吞的对象,一些平民百姓也常到河流、湖泊里打鱼捕蟹,或到山林里去采伐,来弥补生活之困乏。荣夷公横征暴敛的同时,还建议厉王禁止民众利用山林湖泊搞副业生产,以便使所有来自山林江海的各种产品都成为国王的私有财产,这就是所谓的“专利”。
这一举措无疑伤害了百姓的感情,触犯了社会各个阶层的利益。周厉王觉得国家是自己的,不是百姓的,所以他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此才会那么纵容荣夷公。他没有明白的道理就是:一个国家,所有的财富都是百姓创造的。如果百姓停止一切活动,那么这个国家的经济无疑就会处于瘫痪状态。
周厉王的举措不但引起了广大平民的反抗,而且失去了贵族的支持,弄得各国怨声载道,民情沸腾。大夫苗良夫劝谏厉王远离侯臣荣夷公,废除关于“专利”的各项规定。他说:“荣夷公利欲熏心,鼠目寸光,只讲专利,不顾国家的根本利益。如果再照他的意见这样做下去,国家可就危险了。”
苗良夫的劝谏无疑是正确的,能够这样说,恰恰是因为他看到了百姓和国家经济之间存在着根本的联系,两者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所以,百姓如果愤怒,国君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无法力挽狂澜。再说国家的利益从根本上就是百姓的利益,如果百姓都没有了利益,国家利益又从什么地方说起呢?但是,周厉王并没有把苗良夫的话当真。他不但没有当真,反而让自己的行为变本加厉,不但剥夺百姓的利益,而且剥夺百姓的话语权。弄得人人自危,国家死气沉沉。不久以后,人们不堪忍受,开始起义。周厉王见大势已去,只得用逃跑来保住性命。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也失去了人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