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经历历史——克林顿权力与生活
2482200000025

第25章 克林顿绯闻及弹劾案真相(3)

在有线新闻电视公司、《今日美国报》和盖洛普民意测验所联合进行的一项民意测验中,有65%的被调查者不希望克林顿辞职或受到弹劾;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和《纽约时报》联合进行的一项民意测验中,持这一观点的人占63%,所有这些调查都是在克林顿对全国发表讲话之后进行的。对总统工作的支持率仍稳定维持在60%以上。

经历了晴天霹雳之后,希拉里决定赶紧离开华盛顿,外出度假。切尔西想回到马萨诸塞州的葡萄园岛,那里有她的很多朋友。于是一家三口第二天下午就动身起程了。小狗巴迪也随他们一起出发了,它是克林顿最爱的宠物,在丑闻曝光后,也只有这条忠实的小狗才肯陪伴克林顿。

住进葡萄园岛后,夫妻俩一个睡楼上,一个睡楼下。希拉里感到深深的悲哀、失望和无法抑制的愤怒。她只好每天读书,沿着海滩散步,以排遣郁闷的心情。克林顿不断地解释和道歉,希拉里却心乱如麻。对婚姻、对未来,她想了很多。

全国的媒体都盯紧了这个小岛。一开始希拉里不愿意出门,但好朋友沃尔特和他的妻子贝希对他们进行了劝解。沃尔特说,再好的婚姻也会遭遇困难的时刻,人无完人。希拉里接受了沃尔特的劝慰,次日,他们一起去坐帆船。宽广的大海使希拉里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转。

到了8月底,家庭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尽管伤心欲绝,对克林顿感到失望,但希拉里已经想明白了,婚姻可以退居其次,为了权力,她必须帮助克林顿捍卫他的总统地位。

要命的《斯塔尔报告》

众所周知的《斯塔尔报告》把克林顿的性丑闻公诸于众,引来一片哗然。有媒体说,这份要命的《斯塔尔报告》像一部大爆艳情的春宫小说。其中以大量详实的资料描述了白宫前见习生和克林顿之间10回性接触的详细经过。其中就“性交”以及与“性交”有关的字眼出现了581次。

这件事情发生在1998年9月9日,独立检察官斯塔尔向美国国会递交了关于克林顿性丑闻案的调查报告;该报告一共445页,包括25页的引言,280页关于克林顿丑闻经过及其企图掩盖其丑闻的行动,和140页可能对他进行弹劾的基础论述。此报告指控克林顿犯有作伪证、妨碍司法,以及滥用职权等罪行,这一报告一出笼,在美国政坛犹如投下一枚重磅炸弹。由共和党人控制的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于接到报告的两天后,即1998年9月11日决定在互联网上公开该报告,将调查总统的“黄色”细节布白天下,下面是有关资料显示:

报告书引用莱温斯基案大陪审团的大批资料,勾勒一个一举成名的姑娘和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莱温斯基说她对两人的关系动了真情,甚至考虑到克林顿离开白宫后两人是否会比翼双飞的问题。

报告书引述她的话说:“他说……希望能有更多时间陪我,因此我说,你也许会在3年内有更多时间……我想我们合得来,总之关系不错就是了。”

不过,克林顿就1997年2月那次的欢好对大陪审团的供证,满口歉意:“我事后非常懊恼,但感到高兴的是,我与莱温斯基小姐发生不恰当的接触已经事过境迁,快一年了。我保证绝对不会重演。”

那次接触是非同小可的,因为一个证据就是在那次留了下来:莱温斯基穿过的一件蓝裙子上的一个精液污迹。报告说,那个污迹所包含的脱氧核糖核酸(DNA)与克林顿的吻合。

报告书说,两人都知道必须保密,不能走漏风声,虽然克林顿从来没有教她撒谎,但莱温斯基明白,总有办法可以避免透露全部内情。

报告书说,让他们两人见面的途径五花八门:莱温斯基会在白宫的一个门厅“撞见”克林顿;他会打电话召见她,乘机就干那回事;她会亲自送文件或比萨饼到椭圆形办公室,留下幽会。

照报告书所言,除了肉体接触,两人也通过电话谈情说爱,其中一次克林顿竟然打瞌睡。

他们最后一次翻云覆雨是在1997年3月24日,但莱温斯基继续追求总统,申请白宫或纽约的新职位。

莱温斯基写给克林顿但没寄的一封信说明两人情断缘了。

她在信中说:“我确信在选举后的那个周末,你会打电话邀请我探望你,并热情地吻我,告诉我,迫不及待等我回来。你问过我想到哪里工作……有几个星期了,你音讯全无,你的电话后来也没了。”

莱温斯基在1997年写了一封电子邮件给一个朋友透露:“我就是不晓得出了什么差错,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样可以这样对待我?他和我来往那么久,现在却断了,我们何时才能重逢?”

报告认为克林顿在隐瞒绯闻时,曾发假誓、阻碍司法、影响证人和滥用总统职权,并列出可能弹劾克林顿的11项依据。

斯塔尔认为克林顿两度发假誓:在1月17日就葆拉·琼斯起诉他性骚扰的口供书,以及8月17日向联邦大陪审团供证时。

报告书指责克林顿:

一、阻碍司法:向莱温斯基讨回多份礼物;避免琼斯的律师发出传票;还要求朋友协助莱温斯基寻职。

二、滥用职权:利用其总统职权,妨碍大陪审团调查。

三、影响证人:对助手撒谎以左右证人,知道他们会向大陪审团提供假证。

1998年9月21日,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公布了克林顿在白宫地图室向大陪审团作证的录像带。各大电视网都在同一时间里向美国和世界进行广播。

在录像中,克林顿首先向大陪审团宣读了事先准备好的陈述。他说:“我和莱温斯基在1996年年初多次单独相处以及在1997年年初某次单独相处时,我有过错误的行为。”

他说:“这些相处没有构成性交。根据我在1998年1月17日的证词中对性关系定义的理解,这些相处没有构成性关系。”

克林顿说:“但在这些相处中,确实发生过不适当的亲密接触。在我的坚持下,这些不适当的接触于1997年年初结束。我还偶尔和莱温斯基小姐进行过电话交谈,其中有不适当的性挑逗玩笑。”

他说:“我感到遗憾的是,以友谊开始的关系后来却包括了这种行为,我对自己的行动承担全部责任。”

克林顿说:“我将尽可能地向大陪审团提供其他任何情况,但鉴于这些隐私会影响到我的家庭、我本人以及其他人,同时为了维护我所担任职务的尊严,因此,关于这些问题的具体情况,我只能说这些。”

司法委员会在公布录像供证的同时,还公开了关于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之间长期关系的详细资料,总共2800页。

这些材料包括莱温斯基对陪审团的供证、接受谈话的内容和书面证词。

材料中还包括莱温斯基储存在电脑里的信件,内容都涉及她和克林顿的关系。

这些材料中有克林顿和莱温斯基在白宫拍摄的照片,其中一幅是两人在白宫新闻发布室里的合影,另一幅是克林顿与高级助手谈话的照片,莱温斯基在一旁注视。

在公布的莱温斯基供证里,莱温斯基说,她把克林顿总统只当作一个“小男孩”,而不是国家领导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他。

莱温斯基在重述自己和克林顿在椭圆形办公室附近幽会时,好几次都表现得很尴尬。她说:“我能藏在桌子底下吗?”

莱温斯基说:“我只想说,没有人要求我撒谎,我从来没有因保持沉默而从别人那里获得提供工作的许诺。”

斯塔尔在调查报告中已经叙述了其中的很多行为,但9月21日公布的文件中有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两人就此事所做的全部供证。

这些文件回答了一些疑问,如莱温斯基为什么把那条带有精液痕迹的裙子保管起来。答案是,她以前的朋友特里普建议她这么做。

关于莱温斯基和克林顿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生过性交的问题,她说:“他不想这样做。总统说,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那样做会导致很多后果,如果我到了他这样的年纪,也会理解这一点的。但我对此事感到不满。”

莱温斯基在供证中说:“我觉得他的心灵很美好。我只是想,他是个令人无法置信的人,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小男孩。我再也顾不得什么是现实。”

克林顿也把莱温斯基形容为“一个好女孩”。他还说:“她是个很好的年轻女人,心肠好,脑子灵。”

克林顿对大陪审团说,他之所以和她保持联系,是因为他知道她会把事情说出去。他说:“我知道,一旦停止联系,她就会马上对别人谈起此事。她一定会这么做,她会情不自禁,这符合她的心理状态。”

莱温斯基谈到她在1995年8月9日第一次见到克林顿时的隋形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爱上总统。爱上他之后,我感到很惊讶。”

莱温斯基说克林顿是只“夜鹰”,有时候在凌晨2点打电话给她。她说:“我们无话不说。”

她给克林顿寄卡片、信件和字条,并把同克林顿见面和说话的日期都记录下来。

莱温斯基说,在她蓝色的裙子留下污迹的当天,“我对他说,我真的在乎他。他对我说,他不想对我太着迷,也不想我对他这样。我们在那个时候拥抱了”。

莱温斯基承认,她在特里普面前开始说假话,这些话被特里普录下来,最后引发了斯塔尔的调查行动。

她对斯塔尔办公室说,克林顿那次在电视上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时,用“那个女人”来称呼她,这伤害了她的感情。

她说,她对年初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负有责任,为了不伤害克林顿,她曾做过努力。

在给克林顿的信件和字条中,莱温斯基倾注了对克林顿的爱,同时也担心被克林顿甩掉。她在一封信里说:“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我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

在很多信函中,莱温斯基没有打上正确的标点符号,但她的感情仍然表露无遗。她说:“今晚看到你,我很难过,因为你再次拒绝了我,我很气愤。我所需要的就是让房间里所有其他人都完全消失,让你拥抱我。”

莱温斯基还在其他信件和字条中要求克林顿重视她。在一封以“亲爱的俊男”开头的信中,她说:“不要这样对待我,我有一种容易被抛弃、被利用和微不足道的感觉。”

她说:“我现在就需要你,不是作为总统,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我求你做我的朋友。”

美国多位刑事律师和前检察官对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公布录像和报告的决定大为不满,认为这是不公平和没有正当理由的。美国刑事辩护律师协会主席法兹内说:“它将美国的司法制度搞得天翻地覆。有关证据是在检察官单方面主持下秘密搜集到的,但却公诸于世。在正常的情况下,没有人会被抹黑到这个样子。”法兹内指出,最新情况再次显示独立检察官斯塔尔对克林顿展开的刑事调查根本不是正常的法律案件。更严重的是,斯塔尔所进行的调查,其政治意义远超过法律意义。

但共和党人说,美国人民必须看到作证的详情,以确定克林顿是否曾经作伪证。斯塔尔认为,作伪证是一种可被弹劾的罪行。佐治亚州共和党众议员巴尔说:“人们必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每一个细节。鉴于总统本身的行为,有必要公开供证录像带和其他细节。”

在克林顿作证录像播出的当天,白宫谴责了众院司法委员会的做法。白宫发言人麦柯里说,整个录像的内容表明,克林顿总统承认了与莱温斯基有“婚外的不恰当关系”。众院司法委员会公开总统作证的录像和其他资料的做法,是对大陪审团保密陨例的“史无前例的破坏”。麦柯里还说,美国人民现在已经了解了总统的证词,总统的行为不足以遭到弹劾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了。

许多美国人在看过该录像后也都表示,检察官对总统的提问不过是有关他与莱温斯基关系的细节,“毫无新意”。有一些法律专家也认为,该作证录像中并不具备弹劾总统的根据,由共和党人控制的国会利用白宫绯闻案一再向克林顿发难,主要是想羞辱总统,抓住他的“把柄”,以制约其处理内政外交的权力。

一项民意测验显示,大多数美国民众对公开总统作证录像和斯塔尔报告的细节“毫无兴趣”;60%的美国人认为克林顿应完成总统任职,不应被弹劾或自动辞职。

美国宪法赋予众议院弹劾专权,也赋予参议院审议所有弹劾的专权。宪法说,如果总统受审,美国大法官将在参议院负责主审,并且现场需要有三分之二参议员赞成,才能将总统定罪。

美国宪法第二条款第四节这么说:“美国总统、副总统和所有公务员若因叛国罪、贪污或其他重罪与不正当行为而被弹劾,并被判罪名成立,他们须遭革职。”

根据宪法,国会须确定有关信息是否构成“叛国、贪污或其他重罪与不正当行为”,如果是,就可启动弹劾程序。

克林顿的窘境在美国历史上是有先例的。美国历史上有好几位国家元首——包括德高望重的托马斯·杰斐逊在内——都在担任国家最高职务期间同司法当局进行过较量。但是,克林顿是首位因涉及自身的刑事问题在联邦大陪审团面前作证的在任美国总统。在司法纠纷方面,最著名的是理查德·尼克松的案子及不光彩的“水门”丑闻。面对遭到弹劾的威胁,尼克松因在潜入民主党总部搞窃听的事件中参与了掩盖活动而于1974年8月辞去总统职务。

1868年5月,安德鲁·约翰逊总统在有关他是否有权解除他的陆军部长的职务的问题上同参议院发生争执之后险些被赶下台。

1980年,卡特总统就他的家族生意中可能有金钱方面的不轨行为的问题宣誓作证。证词的文稿送到亚特兰大的一个大陪审团那里,陪审团宣布卡特和他的家人无罪。

面临弹劾的克林顿多次就绯闻向公众恳求宽恕。9月9日,克林顿于上午邀请国会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到白宫紧急秘密会晤,对白宫性丑闻带来的麻烦表示道歉,并恳求他们原谅。当天中午,克林顿到佛罗里达参加一场民主党的募款餐会,利用这个机会第一次为他与莱温斯基的不正当关系问题全国人民公开道歉。克林顿说,他让他的家人与全国人民失望,他正力图弥补过错,并绝不让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克林顿诚恳地表示:“这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艰难困苦的时刻。但对我与我的家人而言,它可能会成为最宝贵的。对于所造成的伤害,除我自己以外,我不能责怪任何人。我决心挽回全国人民对我的信任。”克林顿怀着沉重的心情,以缓慢的语调说:“在我们共同进行的这段政治行程中,我恳求你们谅解与宽恕。我希望这将是和解与让伤口愈合的时刻。”

10日上午,在斯塔尔的报告送交国会之前,克林顿在副总统戈尔的陪同下,匆匆赶到国会山,与国会参议院民主党领袖进行会晤。克林顿在这次会晤中一方面向民主党领袖们表示当众议院审阅斯塔尔的报告时,不会再有令人“惊讶的东西”。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戴绍会后向记者们表示说:“我想,我可以说,我们大家都接受了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