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经历历史——克林顿权力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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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克林顿绯闻及弹劾案真相(1)

性丑闻爆发前后

“白水门案”尚未了结时,克林顿又有了新的麻烦,其实这个麻烦是在克林顿未当总统之前就种下了祸根。当然克林顿已当了三年总统,他的政绩斐然,正准备竞选连任下届总统之时,却发生了一件令克林顿头痛的事件。这就是琼斯的“性骚扰”指控。这件事被媒体披露之后,对于事业如日中天的克林顿来说,他的支持率开始下降。

说起琼斯案,是一桩过去的旧账,当时克林顿在阿肯色州当州长。据有关资料记载,克林顿性丑闻爆发前后主要是由琼斯案所牵出来的,其过程如下:

葆拉·琼斯是阿肯色州的一位少妇,芳龄27岁,自称是克林顿州长下属雇员。1991年5月8日,一家公司赞助举办了年度质量管理会,她被抽调去帮忙。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州长。克林顿在会上讲了话,尔后去与会者中间,当天下午,州警丹尼·福格森走近她,说州长想见她,并把写有房间号码的纸条塞给了她。琼斯按纸条提供的房间找到了克林顿。他向她提出了性要求,但她拒绝了。

两年多来,琼斯对此事一直守口如瓶。但1993年的《旁观者》杂志刊登两名警察指控克林顿指使他们找女人一事时,却提到琼斯与克林顿约会一事。琼斯要求《旁观者》杂志撤回那篇文章,并要求总统道歉以挽回她的面子,否则她将诉诸法律。

开始,总统和杂志社都没有理会琼斯。因此,她于1994年年初,向一家地方法院告了一状,指控前州长克林顿在3年前曾对她进行过“性骚扰”。她要向克林顿总统索赔70万美元。

克林顿对此当即予以否认,并指斥对方是个“政治工具”。希拉里再次义无反顾地坚决支持自己的丈夫。所以,琼斯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一对夫妇,而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总统和第一夫人。

1997年1月13日,克林顿最不愿意看见的事终于发生了:最高法院宣布受理琼斯案。这个决定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把多少天来都不安静的白宫搅得天翻地覆。但这对法官来说,他们也不得不面临行使权力所带来的许多困惑:法官可以传唤总统出庭受审吗?在律师开始盘问证人的阶段,总统是否得回答一些尴尬的问题呢?

在经过两个半月的辩论之后,最高法院就克林顿请求豁免权一事做出了裁决。7位法官一致同意,克林顿总统应该出庭接受调查。这一判决如晴天霹雳,打得克林顿措手不及。他可以拥有很多特权,可他在法律面前却无可奈何。

此时,克林顿的律师们在坚持否认“性骚扰”、总统不会道歉的前提下,想以“破财免灾”的方法来影响此案,但未能达到目的。接着,他们又对总统夫妇的形象做了设计。面对沸沸扬扬的琼斯案,克林顿和希拉里来到维京群岛海滩翩翩起舞,通过新闻媒体大肆向全国发表他们的亲热照片。照片上,裸着上身的总统,亲昵地揽着穿得很性感的爱妻,两人情意绵绵地对视着,决无丝毫发生过不快的迹象。这一招虽然在美国民众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对法律没有多大作用。

琼斯对克林顿的诉讼最有力的两个佐证,便是她自称看到了总统“可辨认的生理特征”,以及好几名挺身而出愿为其作证的克林顿的“老情人”。克林顿的“性骚扰”案虽然还有庭外和解的机会,但可能性已微乎其微。而且,舆论的炒作使琼斯的索赔价码已由70万美元提高到200万美元,还要克林顿正式道歉。无论从法律程序还是从事实上,克林顿都必须自己出庭作证了。

1998年1月17日上午开庭。琼斯和她的丈夫在6名律师的陪同下,提前来到纽约大道1440号。20分钟之后,克林顿乘坐专车到达。本来,克林顿可以不必出白宫即可接受质询,但为了不让琼斯有大摇大摆的“特写镜头”,才选择了辩护律师的办公室作为质询地点。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盘问”,所以法官事先宣布:当事人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有关情况,当然更不准记者干扰。克林顿理智地回答了法官的提问,说法仍然是人所共知的“否认指控”。“盘问”直到下午4点25分钟才结束,长达6个小时之多。

琼斯指控的“性骚扰”案一直延续了3个多月,阿肯色州地区联邦法官苏珊·赖特于1998年4月1日宣布,撤销琼斯对克林顿总统提出的“性骚扰”民事诉讼案。这位女法官在一份长达39页的意见书中说,根据阿肯色法律,原告提出的事实无法支持她提出的指控。这样,克林顿在法律上得到了一次重大的胜利。

琼斯案因为没有非常过硬的证据,而且克林顿处置得比较及时和得当,所以似乎并无大碍。但是,在琼斯案的审理过程中,却牵出了另一件惊天大案,那就是“莫妮卡门”事件。形势发生了重大逆转。据有关资料显示:

早在1995年11月,克林顿就在白宫和当上白宫实习生仅几个月的莫妮卡·莱温斯基发生了性接触。然而,莱温斯基在1997年12月5日为葆拉·琼斯控告克林顿性骚扰案作证时,否认与克林顿有过性关系,并且为此签了一份声明。同月17日,克林顿被琼斯的律师提问时,也否认与莱温斯基有性关系。但是根据白宫访客记录,克林顿曾在莱温斯基作证之前与她私下会面,要她在出庭时“避重就轻”,同时还通过私人秘书取回先前赠送给莱温斯基的多种礼物。

克林顿的这一行动引起了从1994年就调查“白水门事件”的美国独立检察官肯尼思·斯塔尔的格外关注。1998年初,他将调查深入到总统工作和生活的各个方面,重点放在前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身上,并力图查清克林顿的性丑闻案件。

整个事件的发展就像一出情节曲折的戏剧,一环扣一环:

1997年12月,圣诞节前夕的一个夜晚,在电话上,有两名妇女正在谈论性关系及其后果的问题。这两个妇女一个比较年轻,听起来好像有点神经质。另一个年纪比较大,说话声音嘶哑,她口气急切而专横。这两个妇女听起来非常害怕。

她们刚刚被传唤在琼斯状告克林顿的案子中作证。这两名妇女知道,她们也许不得不就这个一直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内幕新闻的问题发誓作证。

年纪较大的妇女叫琳达·特里普,她正在催促比较年轻的妇女莫妮卡·莱温斯基和盘托出她同那个她们所说的“大人物”和“讨厌鬼”的关系。但是莱温斯基正在拒绝,她说:“谁也没有看见他给我的那些东西中的任何一件,谁也没有看见在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

特里普问道:“你能肯定在书房里谁也没有看见你吗?”

莱温斯基说:“我完全能肯定。”特里普追问道:“贝蒂怎么样?”

莱温斯基说:“谁也没看见他跟我干那种事。”

特里普还在另一个方面追问莱温斯基:“他知道你将会撒谎,你已经告诉他了,不是吗?”

莱温斯基回答说:“不,没有。”

特里普说:“依我看,在他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你已经非常清楚地表明了你的态度。”

莱温斯基说:“哎呀,我不知道。”

特里普说:

“天哪,那么,他会认为你将会说出真相来吗?”

莱温斯基说:“不……噢,天哪!”

从这一交谈中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个“大人物”就是克林顿总统(“贝蒂”就是总统的私人助理贝蒂·柯里)。这一交谈是特里普偷偷录下来的。但是谈话中所说的克林顿跟莱温斯基干的“那种事”到底是什么呢?如果当莱温斯基和克林顿在“书房里”(总统的私人书房就在椭圆形办公室外面)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事情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而最重要的是,克林顿到底有没有叫莱温斯基撒谎?

1996年11月6日,克林顿在选举中获胜后凯旋而归,白宫工作人员聚集在一起热烈欢迎他归来。他刚刚以差额巨大的多数票获得了连任,是自富兰克林·罗斯福以来赢得第二个任期的第一位民主党人。仔细看一看克林顿在欢迎集会上慢慢沿着隔离绳往前走的录像镜头吧。有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喜欢卖弄风情的姑娘正在有点儿过于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总统,总统转而拥抱了她。这个年轻妇女就是莫妮卡·莱温斯基。

莱温斯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的贝弗利希尔斯。她的父亲是一名治疗癌症的医生,整天忙于他的事业;她的母亲是社交界名人,喜欢把名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她生活在一个百万富翁的家庭里。当莱温斯基15岁时,她的父母在关系严重恶化后离了婚。

她是一名平庸的学生,在当地一所社区学院读了两年,后来到俄勒冈州波特兰的刘易斯——克拉克学院就读,那是一所规模不大的文科学院。

白宫实习人员的身份给了莱温斯基一个炫耀自己的机会(这个工作是由民主党银行家沃尔特·凯安排的。此人是莱温斯基家的一个朋友,他给该党捐款30多万美元)。莱温斯基是1995年6月来到白宫的。莱温斯基的上班地点是在老行政大楼底层第98号房间,她在那里分发邮件。但是她的蓝色“硬皮通行证”允许她在白宫走廊里自由走来走去,而且她从不放过在椭圆形办公室外面逗留的机会。

莱温斯基引起了当时的白宫办公厅副主任、希拉里的亲密朋友伊夫林·利伯曼的注意。当莱温斯基穿着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白色连衣裙来上班时,利伯曼曾送她回家换衣服,并且还一再责备这位21岁的实习人员把过多的时间花在玫瑰园举行的仪式、招待会、筹资集会和总统可能露面的任何场合的闲逛上。

利伯曼希望莱温斯基远离椭圆形办公室。1996年4月,莱温斯基被调到五角大楼工作。在写给她在白宫的前管理人的一封3页长的信中,莱温斯基对调动她的工作提出了抗议,她的口气是:“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呢?”在五角大楼公共事务办公室当助手时,她继续吹嘘她在白宫的关系。有一次,当克林顿在电视上露面时,莱温斯基宣称,总统戴的那条领带是她给他买的。

莱温斯基还吹嘘同国防部的一名中层文职官员和在参谋长联席会议总部工作的一名上校纵情作乐。莱温斯基的大多数同事不理睬她的这种女孩子气的炫耀,或者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但是有一个人听得很起劲,这个人就是国防部公共事务办公室的一名助手,名叫琳达·特里普。48岁的特里普不久就开始同莱温斯基建立了亲密的友谊。虽然特里普的年龄比莱温斯基大一倍,但是这两人在性和采购方面谈得很投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友谊发展成为一种母女关系。

1994年8月,特里普在国防部找到了一个工资更高的工作。虽然特里普在莱温斯基的办公室的底下一层工作,但是由于她们两人都在白宫工作过并且喜欢在高级官员中间高谈阔论,这两人走到了一起。在五角大楼的休息室里喝咖啡时,特里普扮演了在谈情说爱方面向莱温斯基出谋划策的角色。莱温斯基渴望吐露秘密。她对特里普说,她同一个年岁较大的人有过一种危险的密切关系,她起先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在特里普的追问下,她承认这个人是克林顿。

莱温斯基说,她1995年11月在白宫为处理国会事务工作人员举行的聚会上同克林顿调情(莱温斯基在实习期满后在那里工作)。莱温斯基当时穿着一身袒胸露肩的衣服,克林顿表现出超过慈爱的关心。特里普多少有些讨厌,她开始称克林顿为“令人恶心的大人物”。但是,她渴望知道详细情况。在一次交谈(特里普录了音,莱温斯基不知道)中,莱温斯基在谈论她同多少男人睡过觉时没有提到总统。特里普问道:“你和那个令人恶心的大人物怎么样呢?”

莱温斯基说,她去国防部后到白宫找过克林顿十几次,通常在下午和周末,有一次是在深夜。据莱温斯基说,两人交换小礼物,她送给克林顿一条领带,克林顿送给她一本惠特曼的《草叶集》。莱温斯基对特里普说,她保留着一件克林顿送给她的蓝裙子,上面沾有克林顿的精液。她作为战利品拿给特里普看,她说:“我永远不再洗它。”在特里普录下的磁带上,莱温斯基谈到她向她的母亲吐露过她同总统的关系。在1997年春,《新闻周刊》的记者迈克尔·伊西科夫首次遇见琳达·特里普。当时,伊西科夫报道琼斯对克林顿总统的起诉案。1997年1月,琼斯的律师之一告诉伊西科夫说,有人告诉他一则有关克林顿和白宫一名女工作人员之间发生性关系的秘密消息。琼斯的律师小组希望支持他们对克林顿提出的性骚扰案件,渴望寻找能谈谈同克林顿有性关系的其他女人,特别是为总统工作过的女人。伊西科夫在经过进一步报道后获悉,这个女人是白宫的低级助手凯瑟琳·威利。

1997年3月,伊西科夫找到了在五角大楼工作的特里普。特里普非常不愿意谈,但是她同意同这位记者保持联系。接着发生的情况是:5月27日,最高法院以9票对O票裁决,琼斯的案件可继续审理。琼斯的律师马上传唤了凯瑟琳·威利。伊西科夫正为《新闻周刊》进行报道,他又去找特里普,特里普同意将她所见到的记录下来。特里普告诉伊西科夫,她在白宫西楼的电梯里遇到威利。看上去她头发凌乱,衣冠不整。这两个女人到白宫外面的一张户外餐桌旁坐下。

在那里,威利告诉特里普,在椭圆形办公室外僻静的书房里,总统吻她,抚摸她。特里普说,威利当时并没有显得心绪烦乱。

在《新闻周刊》准备在8月第一周出版的杂志上报道这件事时,克林顿的律师罗伯特·贝内特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斥责。他说:“琳达·特里普不可信。”

特里普开始感到害怕。她担心她也会在琼斯案件中被传讯。如果她撒谎,不揭露她从莱温斯基那儿听到的话,那么她容易受到作伪证的指控。

另一方面,如果她讲真话,她会遭到贝内特和白宫班子的猛烈抨击,并可能失去国防部年薪8.8万美元的工作。

特里普决定,她需要保护自己。她买了一台录音机,开始秘密录下她同莱温斯基的交谈。

1997年12月中旬,莱温斯基与特里普之间的谈话口气全变了。这两人都被传唤在琼斯状告克林顿的案子中出庭作证。琼斯的律师已经从《新闻周刊》1997年8月有关凯瑟琳·威利的报道中得知了特里普的大名。他们还听说了有关莱温斯基1997年秋季某些时候的绯闻的传闻。

莱温斯基一听说要在琼斯案中作证就惶恐不安。她对特里普说,她给总统打了电话,总统让她不要担心,他会让他的朋友弗农·乔丹出面为她安排。乔丹为莱温斯基找了名律师——受人尊敬的白领犯罪专家弗兰克·卡特。乔丹还亲自陪莱温斯基去卡特的办公室。乔丹在记者招待会上声称,莱温斯基“毫不含糊地”对他说,她与总统没有不正当关系。乔丹接着说:“我从来都没有劝说、建议或者暗示她说谎。”

特里普后来对检察官们说,莱温斯基编造了一个不同的故事。据莱温斯基讲,乔丹让她保持缄默。

那天晚上,莱温斯基在与乔丹会面之后,拨通了特里普的电话。录音带上的内容没有确凿地证实乔丹教莱温斯基撒谎,但也没有对此一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