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应
天蓝蓝,海蓝蓝。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蓝得那么清澈,那么透明!我想,由天和海组成的我们生存美丽的世界不也是蓝的吗?我固执地认定,蓝色是世界的基础色,标志色。世间事物,有比海宽广的吗?有比天博大的吗?那海和天加起来的颜色可不就是世界的基础色,标志色?
我想,许是世人糊涂,或者感知神经曾经出过问题,不然,赤橙黄绿青蓝紫,兄弟姐妹排座次,怎么就把“蓝”排在了倒数第二呢?可能那“赤橙黄绿青”们都做了手脚,让评委吃了贿赂,那些个评委都被酒灌醉了,晕了头,才排颠倒了先后次序?
当然,世界是多色彩的,各种颜色互为依存,互为映衬,有序组合,才使我们生活的空间有了一道又一道亮丽的风景。蓝色自然地弥漫在你的生活里。你穿戴的衣帽,你使用的交通工具,你的居家用品,你张望,你回头,你睁眼,你在不经意间接触到的空间,大多是蓝色的。我知道了,蓝,是人生活的基调。不是吗?因为有了蓝色,世界才变得更为生动和美丽;与蓝相处,人生活才变得和谐和美满。
有人说蓝色是深沉——大海的蓝,蓝出了自己的个性,有容乃大的海,就像个成熟而又修养颇深的女人,常常恬静地呆着默不做声,保持着自己的庄严。她冷静地听着大地无言的诉说,注意着大自然间日月星辰的变幻,观赏着风雨雷电的表演。白云飘呀飘,蓝天任由他在面前舞蹈,变化各种图案和队形,追求她缠绕她。风儿引吭高歌,那情歌如泣如诉,是多么想打动蓝天……她不动声色,一如大家闺秀样儿矜持着,她要考验那些轻薄的求爱者,谁是真善美的化身?可她一动情,泪珠儿就滋润得大地百花齐放,而她又悄悄地把那些鲜花衬得越发美丽。她绝不喜形于色轻易表态,可她不是没有原则的。遇到虚伪和不平,她一旦发怒,惊涛怒号,巨浪排空,摧枯拉朽,你不得不相信,她内存的力量足可把世间任何事物击垮!
有人说蓝色是清丽——天,瓦蓝瓦蓝的,你看到后,会想到一个贴切的字:爽!哦,那就是因为蓝色的清丽。世间美景都愿意以蓝色作为自己的底色:少女用淡蓝色的旗袍裹住自己亭亭玉立的腰身;文人们用深蓝色在白纸上画着方形的或多变的曲线;建一座美丽的花园,你绝不会忘记种上蓝色的马蹄莲;市场上有一种席梦思床垫在畅销,它的名字叫“蓝梦”;茫茫的草原上,野草繁生,它们之间就一定有一种蓝色的花,那是马兰……你别问为什么世间非要这样安排,你自己去体会吧,诸如此类的事物,把蓝色换成其它的什么颜色绝对不合适。如果你给自己的爱人买一条项链,选蓝晶晶的蓝格莹莹的宝石做坠儿,你会不乐意吗?你的那个她会不满意吗?
有人说蓝色是洁净——她一睁眼,一喘气,把江河湖海全部染成自己的本色,那蓝色的水面,容不得污垢侵蚀,她努力去荡涤一切肮脏,洗清世间所有事物的“脸”和“身子”。你倘若到雪域高原,那里可以清净你的灵魂。往前看,往后看,往左看,往右看,那无一例外都是白的;只有抬头,你才看到了蓝,她宽阔无垠,她一尘不染,那么纯,那么净,让你惊叹!你一个俗人,精神难免在滚滚尘世间染上污垢,你就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才有你的解脱,你的轻松!
碧空,碧海。天水一色。没错,它们的本质就是深沉而且旷远,就是清丽而且洁净。
蓝能蓝出一种境界,且亿万斯年,亘古不变。试问,你能把大海染成别的颜色吗?你能让天空变成别的颜色吗?你不能,你没有那改变自然的本事!
蓝色是有格调的。她不妖艳,也绝不俗气。她不浮躁,也绝不势利。当红色在招摇喧闹时,蓝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绿在满世界传经布道,冷潮一来,它就退却了;黑色使出魔法,在夜里把蓝遮蔽,以为自己就可以在这世界为所欲为了,它哪里知道地球还有另一面?狂风也不知自己是老几,在蓝色前面堆起了乌云,还没来得及和人吹牛,太阳出来了,它便满面羞惭,疾速地逃跑了……蓝是万古之蓝,很深,深不可测;很远,远不可及。借助蓝色,我看到了太阳,云,还有天空;我感受到了风,雨,还有雷电。我祝福所有带着蓝色翅膀的梦,祝福所有带着蓝梦的人……天的蓝是海的映衬,而海的蓝又是天的反射。人在蓝色的包围里生活。在蓝色的激励下,人类创造了不少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在人类生活里,没有蓝,怎么衬得出生命之绿,黑白分明,姹紫嫣红?没有蓝,怎么凸现出靓男秀女,百媚千娇,柔情万种?没有蓝,怎么招得来风云际会,云翻浪涌,大江歌东?
我是个俗人,我曾最爱唱的歌是,“我爱祖国的蓝天”,“我爱这蓝色的海洋”。从学生时代唱到当飞行员,当国家公务员,如今年过半百,满目沧桑,我挚爱不移!
说蓝是诗,是画,是梦,是幻,其实蓝不更是一种象征吗?生的象征,爱的象征,洁净的象征,高尚的象征,广阔的象征……呵,我们的生活离得开蓝色吗?
我热爱自己的生活,我要倍加珍惜我喜欢的蓝色,赞美我喜欢的蓝色!
(选自2006年7月《散文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