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忘不了,那场风花雪月
23894300000009

第9章 风花雪月的往事(2)

多久没有笑过了,表情肌似乎都已僵硬了。曾经的风可是个阳光男孩,俊朗的容颜和嘴角坏坏的笑不知攥取了多少女孩的芳心。加上有一个背景殷实的家庭和看起来不错的文学功底,更是引得现下许多打着“嫁个有钱人”旗号的女孩们狂蜂浪蝶般的追逐。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让风如花痴般留恋花丛,阅足春色,真可谓多情公子XX倜傥,十足一个被宠坏大男孩。

就是这样一个别人眼里人生得意,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没有人会相信他内心潜藏的淡淡的忧伤,其实连风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有不如意,心底还会有一小个角落空空的。但他不是个爱思考的人,许多时候想不明白的事,一甩头就过去了,还是好好享受手里大把的青春吧,快意人生飞奔着往前跑。直到遇到了那个叫嫣儿的女子。

遇到嫣儿的那天是个下着太阳雨的夏天,淅沥小雨洗去了夏的炎热。嫣儿就出现在那巷口,在那一个刚被清洗过的天地间,那个散发着尘土芳香的雨后与风不期而遇。一缕清香沁入心脾,带着湿气的发丝轻拂过风俊朗的脸,也拂醒了风那颗玩世不恭的心。阅尽桃红柳绿的其实早已厌倦了从前那些灯红酒绿的日子。这个如花一般的女子白莲般盛开在风的心里。

风有了风向标,有了安顿下来的念头,这些年一直在疯玩,是时候该稳定下来,成家立业了。嫣儿像一株水莲一样静静地开放风的心里,留住了花痴的脚步。他想用双臂做她的荷塘,让他的水莲花开不败,静静悠然绽放。他想为他筑一座城堡呵护着她,做她永远的王子。

其实,浪子之所以会改变,不是遭遇了某个女人,而是女人在浪子想改变的时候恰当的出现了,正如人一生会遭遇很多次爱情,而在想结婚适合结婚的时间里遭遇的那一场爱情就叫婚姻。

风追求嫣儿的过程就毋庸置疑了,珠联璧合的搭配对於爱情故事的演绎是没有悬念的。30而立,事业才是男人的基石,玩够了,疯过了,是该沉淀下来开拓一个男人真正的领地了。风的日子改变了轨道,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偶尔应酬。万事开头难,总有许多做不完的工作,就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往事已矣,一口烟雾伴随着叹息声从口中呼出,顺带着呼出淤积胸口的抑郁。叹息声中,嫣儿清丽的容颜再度浮起。那个曾经如花儿一般在风心里疯长的女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道她现在选择的那片绿叶,是否能够给她足够的滋润与呵护?毕竟曾经爱过,在风爬满伤痕的心里,总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装着连风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牵挂。

不知道情为何物?不知道女人到底是什么做成的动物?这是风在漫长的无眠之夜思索的惑。真的,他是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的,小心的呵护着,用男人的方式爱着她,宠着她。他努力的工作,频繁的跳槽,适应着一个个难以适应的新环境,只是希望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的爱,为他的女人构筑一个精美的城堡,做他心里永远的公主。

可是,梦忽然的就惊醒了,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没一点真实感,打翻的五味瓶在心中翻涌。他是男人,他是个很骄傲的男人,是个一贯喜欢用玩世不恭掩饰真情的男人。在这个纯洁被耻笑的年代,这样的一个他怎么能容许自己流泪?咬碎牙也要压抑住心头的悲凉,既不流血更不流泪。他活得更加的满不在乎,更加的玩世不恭,甚至滥情。他要活给那个不珍惜他的女人看:“谁都难不到我,包括爱情!”只有在夜幕笼罩的黑夜里,在这道天然的屏障面前,才能将心事慢慢放逐。他象狂风一样在无尽的夜空呼啸、驰骋、宣泄,累了,象微风一样依着树梢叹息、喘息、悄然落泪。孤寂的夜晚,一遍遍不由自主的咀嚼着那一点点伤情不能自抑,用淡淡的酒解去淡淡的愁。天亮了,擦去阴霾,重新上路,俨然一个永不言败的战士。可这个战士实在是好累好累!

嫣儿心里此刻没有蜜,嫣儿的心里没有蜜已经很久了。没有蜜的花心拿什么来滋润怒放的花?走了,这是挣扎了很久的决定。背部的灼热还没有退去,她不敢回头看。身后那双凄怨的目光她无法面对。挺直了背,走吧,走得远远的,远离那道视线。父母给取的名字还真错不了,嫣儿嫣儿,嫣然一笑,正如她的幸福她的爱情,如烟花般璀璨,却只是刹那的辉煌。美丽过后比烟花更寂寞,她也曾是绿叶簇拥娇艳欲滴的鲜花,无法想象漫长的一生要在等待中渡过。她不懂这个来去如风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吝啬,吝啬得不肯多花一点点时间来疼爱自己,在他心里,工作比她重要。

她不要别的,她只要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爱她胜过生命中的一切,对于精神的需求超越了物质的需求。可是她的风来去匆匆,这个在朋友面前伶牙俐齿的男人,总是很少给她一句柔情的问候,一句令她怦然心动的蜜语,让她继续醉在他的怀里。曾经的温柔缱绻像谎言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总是那么忙,才说完再见,就不见了人影。干嘛跑得那么快?我是他的女人还是恐龙?多希望走出一段路再回头还能看见他在原地深情的凝望,然而,从来不!这个有着旺盛精力的男人,总有做不完的事。她不是添香的红袖,巴巴的守在烛火旁等着他的怜惜。日益增长的失落与孤寂堵得人窒息,在空空的房间里荡来荡去,内心的烦闷犹如奔腾的岩浆在体内翻滚,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多少个夜晚,守着空空的房子,寂寞的嫣儿怀揣着不满在网上蹓哒,网络是温柔的,至于是温柔乡,还是温柔陷阱,那是各自的定义。在这个自由放逐灵魂的空间里,另一个男人自然而然的就走进她的生活,诱惑着此刻脆弱的她,一步步远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终于,她做出了新的选择,选择了新的人生。尽管她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会有些伤心、有些难过,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她想像不出这个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男人会有怎样的伤感?想象不出这个野马般信马由缰的男人会为谁驻足?曾经她以为她留住了这个浪子的心,她错了,爱情不过是男人的一道风景线,事业才是男人的命根子,她更不明白那个XX倜傥浪漫的多情公子怎么会在婚后变成了这样一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她没有读懂这个陪伴了她许多岁月的男人眼睛里的忧虑,细腻的情感,深藏的爱。而他也没有看穿这朵呵护了很久的花,双瞳里潜藏许久的寂寞。他们的爱情是在平淡中被消磨了;在自以为是的爱里迷失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回首往事徒唏嘘,爱已成空花已凋。他们之间,各自的角色定位,竟有着如此大的差异。爱情亦是如同事业一般需要经营的,他们严重的忽略了沟通的重要性。爱他\她,就尊重他\她,给他\她最大的包容和理解,用她\他喜爱的方式来爱他\她。

一段爱情在叹息声中画上了句号。摆不平的是男主角,那个叫风的男人。他不明白在大众眼里如此优秀的自己,为爱情努力筑巢的他,不说的誓言竟留不住爱人离去的脚步?输了,竟然输给了一个比自己平庸许多的男人。一向自视甚高的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实是心有不甘啊,他想知道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是否真正属于过自己,想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当然,也想知道另一个男人的世界里,是什么吸引了身边的这个女人?于是,怀揣疑问的风,试图解密心中的困惑,于是换了个QQ,悄悄接近她,想看看他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总之,寻找着他想要寻找的答案。于是,不甘且好奇的风,网上的流连便注定了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风乘着夜的黑马,在网上随意漫步,曾经的伤只是心中隐隐的痛,已然释怀,只是无心睡眠而已。一个飘满花香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仿佛牵动了他麻木的某根神经,于是,不经意间的驻足拉开了故事的帷幕。

也许是因为有夜色做掩护,有网络做屏障的缘故吧,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人,往往更容易袒露真实的自我。又或许是因为白天的面具戴的太久了,摘下面具的人们,在这静谧的夜晚,无力再带上面具,再说言不由衷的话。也用不着刻意去隐瞒什么,因为谁也不知道谁是谁?谁也不是谁的谁。真假更是无从考证,说的是真话假话又有何妨?信不信由你。心事装的太久了,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倾诉,也是个不错的减压方式。浅浅的交谈,在女鬼出没的午夜里,风记住了这个名字,记住了这个叫月的女人。

这些日子,风肆意的游戏着生活,游戏着网络,扮演着或男或女不同的角色,探寻着男人或女人的内心私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顺便打发下难捱的时日。月的出现,给风带来了一缕清风,暖暖的拂过风敏感好奇的心。在初初与月相遇的日子里,风是快乐的,像极了活泼可爱的孩童,时而是轻薄的雾,笼住月,朦胧月的明眸,轻启月的微笑;时而是撩人的清风,调皮的掠过月的发梢,轻拂月的脸庞。此刻的风,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能够如此放松,生命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他和她谈自己的爱好,谈自己的理想,谈自己身边的女孩,谈他的爱与被爱。无论他想说什么,月不会笑话他的幼稚,终是包容的接纳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他用不着刻意去伪装自己,他们之间的相处是自然、和谐、亲近的。交浅言深,不用太多言语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渐渐的,风再上网便不是无聊寂寞了,而是多了份牵挂。每天给月儿汇报一天的工作生活成了最快乐的事。看起来琐碎平凡,然而正是这样的琐碎平凡让月儿感触到了风的依恋爱慕。她为风的成功喜悦,为风的挫败担忧。但他们从属于各自不同的工作领域。风的工作很忙,常常要熬夜加班,又不舍得离开月儿,总是点亮头像等着月,看不到月,心中空落落的,没心思做事。于是,月总是在这样的时刻,静静地陪着风,风觉出了不一样的温暖,恋上了这样的温暖。

又动凡心的风,此刻再也经不起伤害,感情也不像从前那么纯粹了。他不再相信纯美,不再轻易的相信爱情又不舍得放弃。因为,那样的感情真的很美。于是,他换了个新的号,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和月差不多的身份,一个有着很多情感波折的脆弱女孩,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雪!雪哀哀的向月诉说自己不幸的经历。

当月第一次接触雪的时候就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月是个很感性的人,很多事情,月不是靠逻辑推理,而是靠着自己也说不清的灵性来感知的。雪是个很好的同性朋友,月安慰着雪的忧伤,同时讲述着自己和风的爱情故事,讲述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生活琐碎。情感的起伏,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那里感觉到了呵护,角色在慢慢发生变化。月越来越依赖雪。

风对月越来越放肆了,莫名其妙的总会说一些伤害月儿的话。每当月委屈离开的时候,雪总是会及时的出现,逗月儿高兴,假装不经意的问起风和月的故事。月是精灵化身,冰雪一样的人,她早已觉出了异样,只是顺从风的意愿继续糊涂着。在雪的身上月感受到了风的浪漫,细腻,真诚的爱。月在风悦耳的欢歌、雪婀娜的舞姿里陶醉了。是啊,风与雪的混合体是那样的灵动秀丽,清灵的心谱写出字字珠玑,谁能不动情呢?月也读懂了风的脆弱,无助,男人的隐忍,不能言说的痛深深的触动了月,这样感性的男人怎能不让月怜惜呢?就这样:“月亮掉到水里了!”微风轻扬,吹皱一池春水,些许的荡漾便可搅碎月亮的心。爱了,哭了,笑了。圆了水晶,碎了月亮。

月是水做的女人,天生的悲天悯人,有着纤细而敏感的神经和超强的洞察力,在欣赏雪舞风歌的日子里,短短的字里行间不仅从那调皮捣蛋的文字里读出了爱意,似乎隐隐的还看见了雪藏在眉间的一末愁,纤柔的月,生出了无限爱怜,想要除却雪天空中的那一点点阴霾,于是,明知道一缕微风便可搅碎自己也要落到水里做水里的月亮,冬来,等待雪花的降落,陪伴雪的寂寞。日复一日的纠缠,让他们难舍难离,痛并快乐着!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有着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归属。哪怕他们知道最终他们还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伤害在曾经的风、现在的雪,心里烙下的印记实在是太深了,在享受爱情的同时,怀疑、猜忌、对诚信度的质疑也随之而来。月总是试图照亮雪心里的点点阴影,可是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不断被搅碎的水月亮竟觉出了痛,相处的时日久了,在雪欲盖弥彰的往事里读出了复杂。

水里的月亮,流出的泪与水混为一体,所以,没人见过月的眼泪。天地合,方可与君永相依的绝望中,月终于明白,爱的越深,雪融化得越快。融入水里的雪,此刻尝到了咸味,他知道,这是月的泪。

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后,是会怜惜她的眼泪的。于是风决定平复澎湃,收紧风霜,从此,相忘于江湖,各奔天涯。离开!然而去了又回。狠下心,冷落月,赶走她。可是他忘了,他的月若是那样愚笨,又怎能与他朝夕相守,看雪起舞,听风吟唱,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恋呢?

心力憔悴的月实在不愿以互相伤害的方式结束、破坏可遇不可求的美好,不愿让雪再承受一次所谓的伤害。不舍让雪再受风寒,那一点点的寒足以让雪凝结成冰了。冰冻的心怎么能感受快乐幸福呢?爱是暖意,不一定拥入怀中,但一定要温暖心头,才有能量抵御寒流的侵袭。要雪不为温度的变化改变存在的形态,那是不可能的,月于是想成为一种恒定的温度,让雪留住本真!不要雪因为寒冷冰冻,亦不愿雪融化为水,随波逐流。

于是,月选择离开,选择在没有雪的日子里回到天上等待,等待一年一季的冬,等待飞雪飘扬的日子,哪怕,要忍受三季的孤单与寂寞。只为了,在雪寂寞独舞的时候与雪共舞婆娑,听风放歌,聆听思念泪,聊解相思意。

风误解了月的情怀,风以为月是寂寞的嫦娥,自己只是月寂寞的玩伴。月的消逝让风更加的愤世嫉俗,寂静的夜里,月躲在厚厚的云层里看风如困兽般在黑夜里肆略,沉溺在暗夜的黑流里痛苦呻吟。月心碎了,她终于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命里的劫,逃不掉,躲不开。

纳兰性徳说:“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如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风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拥有一个能依依挽手看夕阳,细细画眉迎朝露的爱人,给你讲述最动人心弦的心灵语言,护卫你如枝头鲜嫩绿芽的男子是多么的妄想。哪怕只是曾经的美好也值得细细品味一生。

感情有时会如贪玩的孩子,游荡到天光找不到回家的路。本性善良,却有糊涂迷路的时刻。如果能用等待一世花开的平静之心去守候,等待他的回归,某天欠你的,一定会以你不自知的方式静静偿还。如无树的菩提,千年的等待等来了三生三世的佛,修成了正果。

月儿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孤独的等候,凄清的目光寻觅着,把心事藏在银色的月光中。有心的人儿可否读懂:“我孤单悬立千万年的等待,只为与你灰飞烟灭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