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是个包装女工,不懂制药的技术,那个药师就凭着这一点欺侮阿丽,以为这样可以把阿丽难住,把企业搞垮。然而,那时的阿丽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包装女工,而是一个备受群众拥戴的工会工作者了。她习惯地向上级工会作了汇报,又深入地找工友商量,然后在一个会议上对那个药师提出了严正的质问:
“我们厂过去是怎样生产的?难道一定要添购那些器材才能继续生产?”
“为什么没有征求工人意见就停止配料?工人由于停工而影响生活,由谁负责?”
工友们听见阿丽说出了自己心里话,有理有据,都一致支持她。那个药师再不敢哼声了,第二天,就恢复了配料。
对自己的阶级兄弟关心备至
向秀丽是从旧社会生活底层翻身过来的穷孩子,她本来就具有爱憎分明的性格。现在,经过党的培养和实际斗争的锻炼,她这种性格就更加突出地动人了。她对阶级敌人是那样的仇恨,对劳动人民是那样的热爱。
寿康药厂有个临时女工叫谢近。她依靠工会,责任心强,生产好。但是她想参加工会,有不少人却看不起她,说:“你是临时工,参加什么工会!”谢近受到打击,很伤心,暗暗哭泣,工作情绪也低落了。向秀丽知道这事后,找到该厂组织员何大苏说:“我们阶级兄弟还闹不团结,像什么话!你要好好帮助他解决人会的问题。”
何大苏是个耿直的青年人,听了阿丽话后,就几次到谢近家去,耐心帮助谢近认识问题。可是,问题又来了,有些落后的群众又说些风言风语:“谢近又想找丈夫啦!”原来谢近丈夫新亡,何大苏是个未婚的青年。这样一说,谢近更不敢抬头看人了,何大苏再也不敢到她家去。问题得不解决。
向秀丽为这事,放弃了休息时时,到寿康药厂找了一些说闲话的熟识工友,当面进行解释,又给何大苏打气,还出了个主意,叫谢近从生活上去多接近工友,帮助一些单身汉缝衣服,逐步改变工人对她的看法。谢近照着做了,工友们果然改变了对她的态度。不久,谢近入了工会,工作更起劲了。
向秀丽做女工工作,就是这么深入细致。她的工作面很宽,要联系几个工厂,但她对职工们的家庭情况都很了解,谁家子女多,生活有困难,谁家能够勤俭持家,生活过得好,她知道得很清楚。有一次,她听说一位姓甄的工友夫妻经常吵骂,她便马上深入家庭进行访问,了解到吵骂是因为家庭经济困难而引起的。于是一方面要求工会给予补助,一方面还向他的妻子解释,叫她不要与丈夫吵,以免影响丈夫的工作情绪。事后,这位工友两夫妻都非常感激,对工会主席说:“这个同志真好。”
阿丽在和平药厂时,领的是计件工资,每月一般都有四十多元收人,但工会工作多,经常占用生产时间,因此有时她的工资只能得到二十多元的底薪。工会组联会主席为了照顾她的生活,尽量少让她在生产时间搞工会工作。但她说:“还不够照顾么!我们一家从前连粥水也吃不上,今天不愁吃不愁穿,就算工资再低,也不知此从前强多少倍了。”
同年十一月,党为了进一步培养向秀丽,调她到中区工会干部训练班学习。当时,阿丽因感到自己文化水平太低,有些自卑情绪,她说:“这次脱产参加学习,是我生平第一次,自己是希望学好,回去把工作做好,但是我不会记笔记怎么行呢?同时组里其他同志文化比我高,又都是历任工会委员,有经验,我怎么能赶得上他们呢?如果学不好,不是枉食人民米吗?”她这样真诚的表白,使全组同志都很关怀她,鼓励她要大胆发言,不要怕讲不好,小组还专门作了研究,决定由黄志明负责具体帮助写笔记和准备发言提纲。她的学习信心提高了。
又一次思想上的飞跃
一九五八年,向秀丽随着祖国建设事业发展而迅速成长,思想面貌又发生一个新的更大的飞跃。
全行业合营并厂两年来,向秀丽一直在何济公制药厂做包装女工。现在党调她去做化工工人。原来何济公制药厂在大跃进小试制成功一种叫“甲基硫氧嘧啶”的新品种,要投入生产,新成立了一个生产小组。这种化学制剂操作技术比较复杂,而且配料中需要一种烈性爆炸物——金属纳,比较危险,但是阿丽不怕,她要求组织派自己到最艰苦的岗位去。
到了“甲基”小组,阿丽刻苦地钻研技术。常常在工作后回家一直钻研到深夜,有时深夜回家还做学习笔记,写工作日志。师傅讲技术知识时,她很细心地做笔记,还经常拿笔记给师傅检查,看记得对不对,经过这样的刻苦钻研,终于战胜了困难,只一个多月就掌握了基本操作技术,并且能带徒弟了。由于经常天天晚上都钻研到深夜才休息,她婆婆见她身体变得消瘦了,就劝她请求领导再调回去搞包装工作,你知道阿丽怎么说?她说:“革命工作怎能挑肥拣瘦,你不干,他不干,谁干呢?”
向秀丽以忘我的劳动迎接党所领导的大跃进,她废寝忘餐,夜以继日的苦干实干。在全民大炼钢铁的高潮中,厂里领导上提出炼钢和制药两丰收的口号,并且动员没有家务负担的职工尽量回厂食宿。那时,阿丽才一周岁多的小孩正在生病,但她一心为了苦战,就带头回厂食宿,还动员了本组四个女工回来。有人劝她,为照顾孩子不必搬进厂去,但她坚决地说:“大家都在苦战,我怎能只顾自己的事呢?”她还是搬到厂里来住了。在炼钢铁最紧张的日子里,向秀丽和同组另一女工罗秀明,两个人就担负起整个工序的生产,常常苦战到深夜二、三点钟,第二天一早又照常上班。由于全组工友的团结奋战,出色地完成了生产任务,一连四季都获得了流动红旗。向秀丽也连续两次被评为厂的先进生产者,十一月份还立了一个小功。
“行先头,赶先头,
生产积极要带头,
争取日日评上游。”
向秀丽当时所写的这首民歌,正是她自己高尚的精神面貌的一个朴实的写照。为了生产,阿丽经常忘记了吃饭,忘了休息,工人们劝她休息,她总是说:“任务完成了,就是最大的愉快;少吃一两餐饭,又算得上什么!”
仅仅做好本岗位的工作,对于已经立志要为共产主义献出一切的向秀丽,是感到大大的不满足了。在修筑芳村铁路时,厂里组织了“三八”战斗队,“甲基”小组有四个女工参加。那天,天还未亮她就起床,把四个人的早餐都煮好了,姑娘们问她:
“为什么起得那么早?”
“今日大家要去劳动,我们力量比不上男同志,不吃饱些怎能赶得上人?”她说:“今日我们拍硬档(广州话意即团结协作好),一定要夺取红旗回来。”
由于大家都鼓足干劲,果真把中区化工行业的红旗夺到了,阿丽还受到了表扬。当天晚上,她们苦战到十二点钟,大家都睡得呼噜噜的,天亮了还不想起床,惟有阿丽一早五点钟就起床,给同组工友高顺清煮好了早餐,叫顺清吃的了才去筑路。
阿丽在平时就经常这样不声不响地替别人做好事,总想别人生活得更美好。
光荣入党
向秀丽早已蕴藏着入党要求,工厂党支部决定让她参加党课班学习,提高她对党的认识。但,在学习中,她思想上仍然反映出一种过于谦虚的自卑情绪。在炼钢丰产‘卫星’日的前夕,中区化工行业党总支书记号共青团员,努力苦战,争取入党,这一号召提高了她的信心。
一九五八年十月的一天晚上,已经是深夜了,阿丽还在车间里埋头切着金属纳。党支部副书记陈汉标走过来帮助她,问她说:
“阿丽,你这样勤勤恳恳苦战,究竟为谁呢?”
“我在旧社会吃了这样多的苦,今天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多作一些工作,不为共产主义,还想什么呢?”
支书又问她:“阿丽,那你对待自己入党问题怎样想呢?”
阿丽认真地说:“以一个共产党员标准衡量自己,我还差的很远,我工作平凡,没有什么出色。”
支书见阿丽已把勤恳工作和最终奋斗目标联系起来了,就进一步启发她认识,说在平凡工作中埋头苦干,就是突出的优点,打破她的自卑心理。她的勇气更大了,她激动地说:
“入党,我早考虑了,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决定向党提出申请。”
十月三十一日,党支部大会一致通过向秀丽同志入党。
(作者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