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英雄人物时代楷模丛书——向秀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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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光荣归于党

向秀丽的母亲 容凤屏

我和亚八(即秀丽)的爸爸结婚后,共怀孕十胎,由于生活艰难,只有两男六女长大成人。在旧社会里她的爸爸爸经常遭受失业的痛苦,生活穷困极了。特别在抗日战争时期,他在乐昌做店员,音讯隔绝,我带着一群儿女流浪到肇庆一个偏僻的小村,那时饥寒交迫,不得已将亚八和亚十(秀焕)送给别人,希望能救活这两条命。亚八送给了地主做养女,人地主门的第二年,因做工碰损了脚趾头,脚趾头,脚趾腐烂到生虫见骨,地主不仅不理睬,直至她整条腿肿到不能行动,吃不下,睡不着,不能给地主做工了,就把她推回我家来。亚八每想起她给地主做养女,脚烂无人理,想到她因人矮小跌落尿桶没有衣换时,就会狠狠地骂“死人豆皮婆(麻脸的地主婆)”,“死人日本仔”,她小小年纪就憎恨地主和日本鬼,也使她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当她的烂脚趾锯去一节骨的时候,她的面色都变了,我担心她活不成,她却睁大眼睛对我说:“没什么,我睡觉呢!”我见她脚痛得厉害,设法借来一些米煮碗饭给她吃,她吃了一半就说肚痛吃不下,一定要我吃剩下的半碗。第二天她与邻居的孩子说:“昨晚你以为我真的肚痛吗?我是假装的,不这样,妈妈不肯吃那半碗饭,她不吃饭哪有力挑担呢?”她离开地主家就同姊妹们做一样的工,如织席、担米、给人做雇工等。在穷困的环境里,我教育儿儿女要靠自己劳过活,要硬直,不要贪心,有时没饭吃便吩咐孩子们不要看人家吃饭,人家问时就说吃饱了。孩子们很听话,也很勤劳,同时很关心我。有时三、四天无粒米下肚,我也不向人家借债,卖回一斤芋头,每人分一个,或买些豆尾(人家做豆芽选出来的坏豆),煮些稀汤每人一碗,当我离开饭桌时,孩子们你一匙我一匙地把豆粒送到我的碗里来。由于我九岁死了母亲后,就寄养在伯娘家里,十四岁给人家做雇工,十八岁学车衣,以后一直靠自己双手劳动度日,所以我喜欢的是靠自己劳动过活的人。解放前,有钱人家想娶我的女儿,我都拒绝了,直到女儿找到了忠实的对象。为了不使婆家因婚娶而借债,我反对铺张浪费,主张俭朴从事。我们这个家里,亚八一向比较关心别人的疾苦,小时帮助邻居带小孩,帮助解决经济困难等。她生活方面也很俭朴,解放初期她有工资收入,发工资后叫她留点零用钱,她往往原分不动由这个月存到下个月。当时家住在德政中路,厂址在豆栏上街,路较远,她每天上工都是,步行。一九五五年她的工资收入是家庭经济的主要来源,她做一件衫也征求我的同意,因此我很疼爱亚八。解放后,有了党的领导和教育,她往往因生产和工作以致废寝忘食,曾因为她经常不能按时回来吃饭,我特为她买了个饭格,要她带到厂里吃午饭,晚饭有时墩了几次不见她回来,若碰上我去开会,她就用茶泡饭吃下去。后来发现她的胃不很好,但她从不做声。

亚八过去是沉静而有些怕得罪人,但在党的教育下,她变得坚强了。记得民主改革时,斗亚八的表姨妈(是和平药厂的工头,亚八人厂的介绍人)时,她回来对我说:“我知道表姨妈恨我,但我不怕,应按政策做。”“五反”时她一连几个晚上没有回家休息,当时她爸爸厂里的资本家企图歇业逃避资金,用百多元动员她爸爸转业,亚八就对爸爸说:“不要受资本家利用。”一九五八年她调离包装组后。我见她瘦了,便对她说:“亚八,你干瘦,不如返回包装组。”她说:“现在不应挑肥拣瘦了,革命工作需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有党的领导,青年人怕什么。”她不仅自己听党的话,积极生产和工作,还常对我讲:“要积极协助政府搞工作,正如撑船一样,党是舵手,我们一人一浆就起作用。”我一向负责居民小组长的职务,有时召开居民小组会,碰上她回来吃饭,她看会场发言不热烈,就提出问题,或自己带头发言来启发大家,关心和帮助我开展工作。当她在工会负责工作时,有时召开家庭会议,我也很支持她,在会上尽我所知的作了发言。

亚八这次为了保护人民生命财产能做出这样的贡献,完全是党的培养教育和同志们的帮助的结果。在她牺牲后的一个多月中,我完全纠缠在母女之间的感情上,因而极度伤心,现在冷静地想想,特别是想起到医院去看亚八时,她轻声对我说的“没烧到厂我就安乐了。”我懂得了虽然牺牲的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是我心爱的女儿,但由于她的这一行为,使工厂、工友和附近居民不受生命财产的损失。女儿能做出这样的贡献,是值得安慰的事。

她受伤以后,党集中最好的医生开会研究,亚八需要的设备、药品、食物,都设法找到;很多工友争着输血给亚八。党已想尽一切办法抢救,只是因为亚八烧伤过重无法救回。我内心很感激党和工友们。亚八送入医院那晚,我到医院时,何济公制药厂党支书扶我上楼,由于我衫穿得薄了一些,很多工友说了衣服给我披,很多人我不认识。但他(她)们都亲切地叫我做妈妈,劝我吃点东西,这些那使我深受感动。回忆解放前的病苦,比解放后的情况,大家这样关心我,现在我的丈夫有了固定的职业。一群儿女除最小的两个读书外,其他的都做了工人。党和政府的恩情,我是忘不了的。有的街坊见我这样伤心,关心我年纪大(今年55岁),身体又不很好,怕街坊工作影响身体健康,要我多休息,但是离开工作,我是绝对不肯的。目前我已不再那么伤心了,我决心继续积极搞好居民小组的工作,来报答党和毛主席的恩情。

(许傅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