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胡雪岩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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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正待他起程之日,浙江藩司麟桂捎了封信来,表示想找阜康钱庄暂借五万两银子,五万两,对于刚开业的阜康钱庄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而胡雪岩对麟桂也只是听说而已,平时没有交往,更何况胡雪岩听官府里的知情人士说,麟桂马上就要调离浙江。这次借钱很可能是要用来填补他在财政上的空缺。

胡雪岩很为难,借了,人家一走,岂不是拿钱往水里扔,连声音都听不到?即使人家不赖账,像胡雪岩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天天跑到官府去逼债。五万两银子,对阜康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但一旦在人家困难的时候,帮着解了围,人家自然不会忘记,到时利用手中的权势,行个方便,何愁五万两银子拿不回来?据知情人士讲,麟桂这个人也不是那种欠债不还,死皮赖脸的人,现在他要调任,他不想把财政“空缺”的把柄授之于人,影响了他仕途的发展,所以急需一笔钱来解决问题。

胡雪岩权衡利弊,决定冒一次“险”,他吩咐伙计马上筹集五万两银子给麟大人送去,既然要冒险,就冒得爽快一点。

没多久,送钱的伙计回来了,只见他脚步轻快,面带笑容,掩不住内心的喜悦。胡雪岩一看,知道一定有好事,他叫伙计坐下,慢慢说来。

原来,当伙计把银子送到麟大人手里时,麟桂没想到胡雪岩办事如此之快,而他们两人从未打过交道,胡雪岩却如此放心地把钱借给他,他佩服胡雪岩的爽快。于是,他报之以“李”,他当即告诉钱庄的伙计,他即将调任江苏,负责江南、江北大营的军饷筹集,阜康立即去上海办个分店,以后各省的饷银都经过阜康钱庄兑换到江苏。

这可是一个不小的业务,而且又顺便把阜康钱庄的势力发展到上海,这正是胡雪岩求之不得的事情,那么以后到上海做生意,就不用再愁资金苦短的事了。胡雪岩为自己又办成了一件大好事而拍案叫好。

勇也有大小之分。有些人在一些小事情上总是勇于当机立断,但一碰上大事,利害关系大了,就显得畏手畏脚,犹豫不决,甚至不敢做出决断。可见那只是一般的小勇而已。生意做大了,需要大勇的场合就多了,如果没有大勇的魄力,也就注定了其人只能做做小事业,无法成就大事了。所以有没有大勇的魄力,是判断一个人能否成就大事,有所作为的重要标准。

胡雪岩作为“商贾奇男子”,确实在商业方面的能力是出类拔萃的。他的勇不仅智,而且大。

依仗王有龄的官势和其自身的努力,胡雪岩的事业蒸蒸日上。阜康钱庄不仅顺利开办,而且势头正旺。在上海的丝业发展,也理好了头绪,正蓄势待发。由于丝业在当时是新兴产业,丰厚的利润激发了胡雪岩大干一场的雄心。

为了做好丝生意,胡雪岩还特地找人去了解丝的生产知识。他准备在八月丝茧生产的旺季大张旗鼓地干一场,为此他筹备了大量资金,还招集了一批精明能干的伙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派徒弟刘庆生到上海去调查市场情况。

刘庆生回来了,说市场情况正如胡雪岩预期的那么好,但有个“不好”的消息就是小刀会要在八月份起事,这是松江漕帮的尤老丑告诉他的。

这令胡雪岩十分头痛,因为小刀会一日在上海闹事,这无疑使贸易增加了风险,同时也给运输带来了困难。

胡雪岩脑际忽然灵光一闪,一个主意又上了心头,他暗自高兴。若是抢小刀会起事之前,在上海大量吃进丝茧,定是一笔好生意。小刀会一闹事,上海肯定要乱一阵子,外面的丝茧也就很难运进,那时先运进的丝茧就成了奇货可居,必赚无疑。

然而,如果小刀会之乱,没几天就平静下来了,那么囤积就没有意义,反而只会让自己蒙受高价买进的损失,胡雪岩因此又有些犯愁。不过,稍一思忖,他又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那就是小刀会肯定不会闹很久,最多不过三个月,而小刀会是由洋人暗中支持的,平定之后,政府惩治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与洋人通商,那时洋人有钱买不到丝,丝价必会大涨。

胡雪岩有如吃了定心丸,开始大肆收购丝茧,运往上海,为此他几乎耗尽了他力所能及筹集到的资金,准备囤积居奇。

幸运之星再次降临到胡雪岩的头上,局势果然依他所预期的发展,胡雪岩做成了他创业以来最大的一宗生意,而且为他后来垄断上海丝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大勇必有大报,要想成就大事业,就必须要有大勇的魄力,如若不然就只能做点针线头样的小生意。

在商业活动中,挫折与困难是难以避免的。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应该正确认识和对待挫折与困难,不要惧怕挑战,更关键是要有克服挫折与困难的信心,这就需要一种坚持。

成功语录:

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在生意场上混,都是为了找口饭吃。胡雪岩做生意,讲究的是“花花轿儿人抬人”。他不仅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也为对方的利益着想,绝不为了替自己谋求最大利益而不择手段,这在尔虞我诈的商业竞争中实属难能可贵。胡雪岩在生意上将心比心,待人以诚的做法,为自己赢得了无数的朋友。正因如此,胡雪岩才能在几十年的商场中,左右逢源、商路畅达。

胡雪岩不是唯利是图的人,他在江湖上办事,很注重情义二字,他做生意的原则就是有情有义。在生意往来中,他经常替对方的难处窘境着想,对方见胡雪岩如此义气,也把他当作朋友,视为知己,乐意和他在生意中往来,正因为他广结江湖朋友,所以在生意场中无往不利。而他在江湖中做生意的成功,则是从他赴上海买商米代垫漕米开始,那时他才初涉江湖。

自从王有龄官拜“海运局”坐办后,他鸿运当头,事事顺利,颇得抚台大人的青睐,这当然也得益于胡雪岩对他的关照和提醒。是年春,抚台大人交托王有龄去上海买商米来代垫漕米,以期早日完成浙粮京运的任务。

漕米是天庾正供,照例是一年一运,一年一清。交兵之时,粮食乃兵营命脉,所以漕米运达的速度,与江南诸省地方官的官运关系甚大。

至于买商米的银款,由胡雪岩出面,到他原来的钱庄去争取垫拨。钱庄的东家权衡利害,见有海运局这个衙门作为后盾,又受胡雪岩放款给王有龄而获得巨大利益的现成例子鼓舞,壮大了胆子,于是接受了胡雪岩的建议,同意垫拨银款。

钱的事一有了着落,王有龄和胡雪岩一行人就立刻乘船出发去上海。在松江,胡雪岩听到一位朋友说,松江漕帮已有十几万石米想脱价求现,于是他弃舟登岸,进一步打昕这一帮的情形,了解到当时在松江漕帮中管事者姓魏,人称“魏老五”,为人爽直,但是对于漕米改道海运,颇有微词。胡雪岩知道这桩生意不容易做,但一旦做成,浙江粮米交运的任务随即就可以完成,也可减免许多麻烦。所以他决定亲自上门谒见这位魏老爷子。

胡雪岩在他的两位朋友刘老板和王老板的带领下,来到了魏家。

一行人来到魏家,也不敢冒昧。刘老板先上前报门,问说浙江有一位朋友远道来访,老爷子愿否接见,胡雪岩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便将事先备好的拜帖和礼物一并奉上。

时值魏老爷子不在,只有其母在家,她请三人客厅候茶。只见到魏老爷子的母亲,刘、王二位老板颇觉失望,然胡雪岩细心观察,发现这位老妇人慈祥中透出一股英气,便料定她必定对魏当家的有着很深的影响力,心下暗思,要想说动姓魏的,就得着落在说服这位“老巾帼”身上了。

胡雪岩以后辈之礼谒见,魏老太太微微点头用谦逊中带着傲岸的语气请三人喝茶,一双锐利的眼光也直射胡雪岩。当三人品了一口茶之后,魏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三位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胡雪岩很谦卑地说道:“我知道魏老爷子在上海这一带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这次路过,有幸拜访,很想请魏大哥和前辈小饮几杯,以结交结交友情。”

“喔!”魏老太太很吃惊地问:“请我们喝酒,就这么简单?”

“正是!”

“谢谢,可惜我儿不在家,我又行动不便。让你劳神了。”

“那就这样,”胡雪岩很殷勤地说:“我就在这儿等魏大哥回来,然后再痛饮几杯。魏老太太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胡老板从浙江远道而来,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事就请直说。若有我们母子能帮忙的,必当尽力。”

胡雪岩此时也不便再拐弯抹角了,便把这次的来意向魏老太太直说了。听完胡雪岩的话后,魏老太太缓缓地闭上眼睛。胡雪岩感觉到整个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过得很慢。良久,魏老太太又缓缓地睁开眼睛,凝视着胡雪岩说道:“胡老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砸我们漕帮弟兄的饭碗?”

“知道。”胡雪岩答得异常坚定。

“知道就好,那你一定得体谅我的苦衷,恕难从命。”魏老太太说得也相当肯定,“至于在裕丰买米的事,虽然我很少出门,但也略知一二,胡老板有钱买米,若裕丰不肯卖,道理可讲不通,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要出来维持的。倘若只是垫一垫,于胡老板无益可得,对于做生意的,那可就不明所以了。”

听了魏老太太的话,胡雪岩并不感到灰心,反倒是更加胸有成竹地大声说道:“老前辈,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战事迫急,这浙米京运可就被朝廷盯得紧了,如若误期,朝廷追究下来不但我等难脱罪责,我想漕帮也难辞其咎吧!为漕帮弟兄想想,若误在河运,追究下来,全帮弟兄休戚相关,很有可能被扣上通匪的嫌疑,到时候,魏老前辈可对得起全帮弟兄?”

江湖中,“义”字当头。胡雪岩以帮里义气相激,正好击中魏老太太的要害之处,使得魏老太太不得不仔细思量。

“老前辈明鉴,我胡雪岩平素也不喜为那损人利己之事。行走江湖者,多愿结交朋友而非挑起仇视,我也是想帮漕帮弟兄一把。如能顺利地漕运至海,让朝廷也见见漕帮弟兄的能耐,岂不甚好!再说,如若误事,岂不反倒被海运的看扁了。愿老前辈三思。”

胡雪岩的话说得有理有节,振振有词。魏老太太听完之后,没有答复,只是挥手让两边侍奉的人,“你们快去把老五给我叫来。”

胡雪岩见事有转机,也不再多刺激魏老太太,相反地却和她闲聊起来,从松江鲈鱼一直到江湖掌故,倒谈得十分投机。

谈兴正浓时,一名男子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只见他约莫四十上下,个头不高,但浑身肌肉饱满黝黑,两眼目光也是如鹰一般,内行人一见便知是个厉害角色。此人正是漕帮现任的执事魏老五。魏老五向魏老太太请安后,魏老太太便替双方引见,看着老人家对胡雪岩三人的恭敬态度,魏老五也很客气地称呼胡雪岩为“胡先生”。

魏老太太说:“胡先生虽是道外之人,却难得一片侠义心肠。老五,胡先生这个朋友一定要交,以后就称他‘爷叔’吧。”

老五很听话地改口称呼胡雪岩“爷叔”。

胡雪岩不明白“爷叔”的涵义,回头低声问刘、王二位老板,二位老板低声告诉了他。原来据传漕帮最初三位创始人中,有一位身边有个小童,极为忠诚可靠,曾多次将三位创始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所以三位创始人的密议都不回避他。.但这位小童却从来没有加入过漕帮,所以帮里人都尊称他为“门外小爷”。胡雪岩得此殊荣,深感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当”。魏老太太见胡雪岩如此谦逊,心中更是高兴。

漕帮向来言出必行,虽然胡雪岩极力谦辞,但魏老五已喊出第一声“爷叔”,其余的人也就跟着齐呼“爷叔”。

当晚,魏家杀鸡宰鹅,华灯高掌。魏老太太、魏老五、胡雪岩及刘、王二老板频频举杯,以祝友谊。酒足饭饱之后,胡雪岩再次提起来意,魏老五听罢,面露难办之色。

胡雪岩问道:“魏兄有什么难办之事,尽管直说。”

“唉!”魏老五长叹一声,“不瞒爷叔,现在漕米海运,松江漕帮弟兄的日子难过呀。漕帮近来就因长毛捣乱而生意大减,本就亏空了一大笔银子,如改海运,无漕可运,可叫弟兄们哪里去找饭吃呢?本来,原打算将这十多万石米卖掉,以打点官府,摊销海运,恢复河运,给弟兄们找回饭碗。但是现若垫付给浙江海运局,虽然有差额可赚,但收回后仍是米,终归要再卖一次。我只怕若误了时机,被海运抢先,漕帮弟兄可就无法维持生计,那我老五不就成了漕帮罪人。”

做事,予人方便,予己方便,这是胡雪岩办事的宗旨。于是他很诚恳地说道:“魏兄,你我现在已是兄弟,有什么难处,我都会尽力为你解决,兄弟请宽心。”然后转身对刘、王二位老板说:“二位老板,雪岩这次可就有一事相托了。”

“胡兄过谦。”二位老板齐声道。

“二位老板,请贷一笔款子给魏兄,雪岩以阜康钱庄担保,等到下月底青黄不接之时,魏兄以高价卖掉这批粮米,必当连本带息一并付清,不知二位老板意下如何?”

“胡兄怎么说就怎么办,以胡兄的为人,我们还能信不过,再说还有阜康钱庄作担保,别说十来万的小款子,就是把我的老窖给端了,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刘老板很谦卑地回答道。

魏老五见胡雪岩谈笑之间就把自己长期以来劳苦忧虑的问题给解决了,心中甚是感激:“爷叔你老人家真够义气。来,先干一杯,略表晚辈的敬意。粮米之事,爷叔就不用操心了,晚辈定当尽心为爷叔办好。”

当日宾主双方尽兴极欢,扶醉而归。

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胡雪岩正是抓住魏老五耿直豪爽的性格,设身处地地为魏老五排忧解难而赢得了魏老五的敬意。浙米京运的事也由此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从此,胡雪岩和漕帮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给后来的军火生意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漕帮不仅优先运输货物,而且给胡雪岩透露了许多生意上的信息,使得胡雪岩对商业场上的情况了如指掌,从而做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在胡雪岩的眼里,江湖势力也有江湖道义可言,所以他对江湖势力便以“花花轿儿人抬人”的态度与之相待。也就是说:我处处替你考虑到了,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来。而且,胡雪岩看到江湖势力与商业成败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处理得不好,只会给自己增添许多麻烦,处理好了,则可能使自己在商业场中顺风顺水,大展鸿图。

胡雪岩的事业发展,以粮食生意为起点,加上发展钱庄生意,在二者形势都渐好的情况下,胡雪岩转向了他前期生意中的第三大门军火。尽管军火生意利润丰厚,但当时正值多事之秋,风险极大,经常遇到难题。在一次军火运送上,胡雪岩遇到了大麻烦,地方帮会准备一等军火被运出上海后,就在中途把它劫走。不过胡雪岩为人豪爽,抱定广交朋友、少树冤家的宗旨,亲自用招降安抚的办法解决了这次军火运输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