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叫了好半天,还没起床?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赛西施咆哮声又再响起:“你们是不是把老娘的话当了屁放?老娘数三声,再不起床,别怪老娘对你们不客气。”
潘烦烦撇下渣八哥,忙不迭出去了。
刚到院子,就听到唐肥肥弱弱的声音从一间房里传出来:“娘,我……我肚子疼。”
赛西施骂:“放你娘狗屁——”
“娘——”唐肥肥的声音里有拼命压抑的笑,她弱弱的提醒:“我娘不是你么?你骂自己放狗屁?”
赛西施立马知错就改:“放你狗屁!”她站在院子里,叉腰,又再来一招河东狮吼:“让你干活你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尽会偷懒!”
唐肥肥适时呻吟了几声:“哎哟哎哟,肚子好疼!哎哟!”她的声音调节到哭腔,凄凄切切:“娘,我真的是肚子疼,这次不骗你,是真的!哎哟哎哟,肚子好疼!”
赛西施无奈:“算了,反正生意冷清,客户就是这几家,衣服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件,既然烦烦过门成了唐家媳妇,那活儿让她做好了。”大有把干活儿责任移交给我这个新来乍到的儿媳妇的意思。
唐家开桨洗房,以给人洗涤衣服被褥为生。
估计生意不大好。
不看别的,单单看住的地方,生活水平就一目了然。唐家住宅面积倒是不小,院子有半个篮球场那样大小,唯一的绿色植物是几棵杏树,分别种在西北两侧。院子大部分的空间,拉了长长短短用来晾衣服的粗绳子。
南边一角,搭着一个茅草棚子,棚子里有一个大灶台,上面摆放着几个大锅,旁边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壁柴草。
东西两边各有几间房子,却是破旧不堪,墙壁用石砖和黄土制成,裂着缝隙,斑驳陆离,污迹斑斑。
看来,唐家生活远远达不到小康水平。
能够解决温饱就不错了。
潘烦烦在院子的水井旁边,学着赛西施,用洗皂角泡衣服,接着用搓衣板搓洗。之后把搓洗过的衣服分别装进四个大木桶。
赛西施和潘烦烦各挑一担,要到河埠漂洗。
潘烦烦哪里受过如此的罪?在二十一世纪,她虽然不是富二代,但到底也是出身于衣食无忧人家,是土生土长的大都市女孩,深受父母溺爱,给他们捧在手掌心疼着爱着,生活顺风顺水。
不过好女不提前世福。
那美好而惬意的生活,随着潘烦烦穿越到南元国已终结。
潘烦烦吃力地挑着一担子重重的衣服,咬着牙,摇摇晃晃的跟在赛西施身后,脸上的汗珠一滴接一滴流下来,落到衣襟上。
渣八哥飞了过来,停在她肩膀上。
渣八哥体积小,身上的颜色跟潘烦烦穿黑灰色的粗布衣衫颜色差不多,因此外人不仔细看,还真不注意到它。
它在潘烦烦耳际边嗤笑:“老婆,你住在这个有贫民区风范的地方本来已够委曲了,更委曲的是,一双曾经给人设计形象的纤纤玉手,如今竟然沦落到干粗活给人洗衣服的落魄地步!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