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烦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在二十一世纪,她和唐渣渣的肉身已香消玉殒,已化成一把灰。
回不去了。
再不愿意,也得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地不长毛的鬼朝代安营扎寨下来,然后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地不长毛的鬼朝代生老病死。
潘烦烦抱着自己,呆呆的望向窗外。
良久。
良久。
终于,星星消失了,月亮钻到云端,四周一片漆黑——那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柱香的时间不到,远处隐隐传来了鸡鸣声,天的那边微微泛起鱼肚白,蔚蓝的暮色一点点地被光明渗透侵染。
周围景物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一点点轮廓分明起来。
黎明来了。
潘烦烦好不容易有了困意,缩在床的一角。
眯了没一会儿,忽然外面响起了赛西施仿佛高音大喇叭的声音:“起床啦!起床啦!天已大亮,太阳要出来了,你们统统起床干活!肥肥,听到没有,快起床!烦烦,你作为我们唐家媳妇,从今天开始也要干活!快起床干活!”
潘烦烦惊醒过来。
茫然地睁开眼睛。
“烦烦,起床干活!不干活没有饭吃,听到没有?”大概是看到潘烦烦没动静,赛西施便跑过来拍门,一边河东狮吼,咆哮声霸气外漏,威镇四方。
潘烦烦赶紧回答:“听到了。”
再不愿意,也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是不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作主,容不得她这个新来乍到的儿媳妇说不。
出门前,潘烦烦不忘把桌子上的小笼子打开:“唐渣男——”
唐渣男抗议:“虽然我前世的名字叫唐渣渣,可并不代表我是渣男。”
潘烦烦自鼻子里冷“哼”了声:“劈腿的男人,不是渣男是什么?”她刻薄道:“不过如今你连渣男都没得做了,只能做一只渣八哥。”
唐渣男——不,准确来说,是渣八哥。它气结:“潘烦烦,你什么时候学了这尖酸刻薄的德性?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不道德!”
潘烦烦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呸,不道德!
对待一只低等动物八哥鸟,她干吗要道德?当下她把下巴抬了起来,挺得瑟:“渣八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记得要注意你的人身安全——呃,错了,应该说是鸟身安全。你千万不要给不怀好意的人捉了去,搞个红烧八哥,或是白灼八哥清蒸八哥什么的,到时候就怎一个‘惨’无人道了得!还有还有,渣八哥,如果你无聊,或是需要发情的话,可以找你的同类谈情说爱繁殖后代去。”
渣八哥没好气:“我对母八哥没兴趣好不?”
潘烦烦“切”了一声。
想想还是不放心:“你还是跟着我吧!你尽管是一只渣八哥,但挺能说会道,还会跟人吵架,估计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两只来,如果真的给不怀好意的人捉了去,搞红烧八哥,或是白灼八哥清蒸八哥什么的,还真是可惜了。”
渣八哥看她一眼,啼笑皆非。
谁让它是弱势群体呢?
活该给她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