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扑朔迷离的历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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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昏侯萧,玩物丧国的内幕

一位历史学家说过: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最无耻的年代,那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荒唐皇帝就是当时的最佳代表。虽然这句话有失偏颇,但也不无道理。南北朝时期,战事频仍,百姓流离失所。与此同时,那些“遗臭万年”的荒唐君主们一个个浮出历史水面,你方唱罢我登场。

公元498年7月的一天,奄奄一息的齐明帝躺在龙床上,痛苦而又无奈地等待死神的到来。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命令太监将太子萧宝卷叫却跟前,说:“我死之后,凡事不可为人后,遇事一定要先发制人。”齐明帝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从他登基一始,就大肆诛杀齐高帝、齐武帝的子孙,手段极其残忍。作为一个政治家来说,也许他是对的。到现在人之将死,他把自己的“法宝”传给萧宝卷。不一会,齐明帝撒手归西。

萧宝卷没有辜负老爹的期望,“上任”以后,不动声色地诛杀了始安王萧遥光、尚书令徐孝嗣、右将军萧坦之等人。陈显达、崔慧景等老臣起兵反抗,终因寡不敌众,反为萧宝卷所杀。

“稳固”了政权之后,萧宝卷开始过起向住已久的生活,开始了荒唐人生。据史书记载,萧宝卷做太子的时候只知玩耍,不喜读书。为了取悦齐明帝,专门派侍卫在门口“值勤”,只要齐明帝驾临东宫立即回报,然后装出一副埋头读书的样子。他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嗜好,经常晚上捕捉老鼠,有时甚至一捉就捉到天亮,整个过程都很兴奋。

登基之后,萧宝卷的游戏也上升了一个台阶,他不再“消灭”老鼠,开始以骑马为乐。不仅风雪无阻,而且颇有吃苦耐劳的风格,有时驰骋时间久了,腹中饥渴,喝几口水后继续狂奔,随从们也只得跟着他受罪。他也很舍得“投资”,很多马具都用珍宝装饰,极其奢华。老百姓经常会看到皇帝带着成群的卫士在官道上急驰,神色匆忙,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平定叛乱后,他日渐荒唐。开始喜欢四处游走,不愿意让老百姓看到他,于是下令所到的地方老百姓都要暂时“回避”。这下不仅害苦了老百姓,地方官们也是苦不堪言。萧宝卷往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行踪不定,地方官员们往往因来不及驱斥老百姓而获罪,甚至被杀。可以说,萧宝卷的每次游玩,都伴随着百姓的血泪。被驱斥时老百姓往往顾不上穿好衣裳,甚至赤着脚被赶出家门,胆敢不从者格杀勿论。史料记载,一次萧宝卷出游至魏兴,前魏兴太守王敬宾刚刚去世,由于家人被驱斥,没人守灵,等到家人回来后,死者体无完肤,眼睛都被老鼠吃光了,惨不忍睹。有一次,萧宝卷出游时,侍从从草丛中抓出了一个老僧。萧宝卷一声令下,侍卫们张弓搭箭,把老僧射成刺猬。

还有一次,萧宝卷心血来潮,带着大队人马游走到沈公城,一位妇女由于将要临产没有离去。萧宝卷命人把她的肚子剖开,说是为了看看生男生女。渐渐地,都城附近数十里内十室九空,人们都跑到离都城稍远的地方,以避开这个荒唐的皇上。

后来,萧宝卷再出新招。他觉得出外游走太累,专门在宫中设立店肆,命人采购各种各样的货物,令宫女和太监化装成摊贩和老百姓。每天不上朝,有时甚至不吃饭就跑到市场上闲逛。他还让宠爱的潘妃做市令,自己做市吏录事,又找一些人扮演不法商贩或小偷,表演好的重赏,差强人意的痛打。后来,他还开渠建坝,在坝上开设一家大型店铺,自己杀猪宰肉,令潘妃卖酒,俨然商贾之家。

除了这些特权外,萧宝卷还紧追时代潮流。当时南朝流行射雉,贵为皇帝的萧宝卷利用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全国各地设置了300多处射雉场,场中一切用具都消耗甚大,极其奢糜。

萧宝卷在位时,道教盛行,很多道士纷纷游说萧宝卷。慢慢地,萧宝卷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他把道士蒋侯神请入宫中,昼夜为自己祈祷。侍从朱光尚见萧宝卷深信道教不疑,谎称自己看见了神仙。萧宝卷听后,立刻任命他为相国,甚至与他平起平坐,大小事情都要问询。一次,萧宝卷出游时御马忽然受惊,他问朱光尚原由。朱光尚信誓旦旦地说:“我刚才看见了先帝,他好像非常生气,不赞成陛下出游。”谁知萧宝卷听了以后勃然大怒,命令侍从用稻草捆扎了一个稻草人,在草人背后写上明帝的名字,然后将草人斩首示众。

除此之外,萧宝卷还是杂技爱好者,这也是中国历代帝王中独一无二的。据史书记载,萧宝卷是个担橦(杆)迷,据专家考证,这种杂技早在汉代时就已出现,当时的伎人将长橦立在肩膀或额头上表演。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到南北朝时期,有伎人将长橦立在牙齿上,当时叫齿橦。这时用的橦长度比汉代时明显加长,橦技的难度大大增加。早在太子时期,萧宝卷就开始学习橦技,虽然经常受伤,但仍“刻苦”练习不止。经过勤学苦练,他使用的白虎橦长可达7丈5尺,颇有一代宗师风范。

当然,萧宝卷没有忘记淫乐。登基之后,一些大臣为萧宝卷选了美女数十名,充入后宫。其中有一个叫潘玉儿的,不仅面似春花,腰肢柔软,更兼一双玉足不盈一握,很快被萧宝卷封为妃子,自此专宠后宫。潘玉儿本是妓女,哪过过如此生活,于是任情挥霍,所耗甚重。后来,他又听信奸臣的建议,修建了劳芳、芳德、仙华、大兴、含德、清耀、安寿等宫殿,特别为宠妃潘妃修建了神仙、永寿、玉寿三殿,四周装饰着金色的壁带。一次,萧宝卷命人用金箔做成莲花形状,贴在地上,让潘妃在上面行走,自己在一边说:“这真是步步生莲。”

综上所述,萧宝卷可谓爱好广泛,但是一件“正经”的没有。折腾几年后,南齐国力日渐衰弱,他依然故我,悠哉游哉。

不久,崔慧景叛乱,豫州刺史萧懿救援,平乱后被封为尚书令。萧懿的二弟萧衍派心腹对萧懿说:“兄一举平贼,功高震主,就使遭际清时,尚或难免,况在乱世,怎能自全!计不如拥兵入宫,行伊、霍故事,却是万世一时的机会。否则仍表请还镇,托名拒虏,内畏外怀,谁敢不从!若放弃兵权,徒谋厚爵,高而无民,必生后悔!”萧懿不听,后受茹法珍等人诬陷被萧宝卷赐死。赐死之前,愚忠的萧懿竟然告诉茹法珍要提防萧衍谋反。茹法珍把这一消息报告了萧宝卷,萧宝卷急忙派人袭杀萧衍。萧衍早有准备,趁机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大军杀向建康。由于萧衍一向治军有方、交游甚广,加上萧宝卷确实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所以萧衍大军长驱直入,许多刺史、太守都起兵反抗,加入萧衍的队伍。

也许是前几次平叛比较顺利吧,对于萧衍的起兵,萧宝卷没怎么放在心上,照旧寻欢作乐。大臣们推举茹法珍劝他早做准备,他对茹法珍说:“萧衍来时,联当与其决战!”

不久后,萧衍大军直逼都城脚下,萧宝卷这才慌了手脚,召文武群臣商量对策。当时朝中还有六七万士兵,萧宝卷自命不凡,亲自挂帅,准备与萧衍一战定胜负,甚至还扬言要生擒萧衍。两军一接触,萧宝卷全军瓦解。萧宝卷无奈退入宫城。宫墙甚为坚固,萧宝卷身边还有一些忠勇之士,萧衍一时之间不能攻破,于是筑起长围,将他困住。

为了尽早平叛,萧宝卷将所有太监以及宫女、嫔妃组织到一起,在华光殿摆开阵势,用金玉做铠杖,亲自临阵随后诈称受伤,被兵士抬走。之后,他催促茹法珍发兵解围。萧衍大军将内宫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突围谈何容易?茹宝珍于是奏请萧宝卷发放库银犒赏三军,以振作士气。萧宝卷却道:“叛贼不是只对付我自己,你们怎么向我要东西!”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时宫殿内有数百根大木头,原是萧宝卷准备另建新宫所用,茹法珍准备将这些木料用作城防,萧宝卷却说将来还要营建宫殿。并且说如果再不能突围的话,就要诛杀那些指挥不力的大臣。看到这种情况,担任守城的王珍国、张稷等人担心被杀,索性与萧衍里应外合,将萧衍放入宫城。萧宝卷被擒杀,结束了昏庸的一生。后人称其为东昏候,可谓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