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李世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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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战胜宋老生

好运成双,不久太阳出来了,雨后山林的秋色一片澄明透亮。

“今天的行动,就看两位将军的了,”李渊对两个儿子戏谑(xue)道,“你们看这秋天的景色多么漂亮,好像上天有意安排的。不过我有些担心宋老生胆怯了,不敢和我们野战,如果他闭门守城,我们拿他怎么办?”

李世民在马上沉吟着说:“宋老生出身寒微,很勇敢却没智谋,靠讨捕小盗获得这么大的名声。在他来这儿前,肯定受了很大的犒赏。如果他不出战,就不害怕上司怀疑他畏缩不前么?我们用轻骑挑逗他,不怕他不出战。如果他一定要固守,我们便可以诬赖他和我们暗中有联络,他又没有什么见识,不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的左右都是些凡庸小人,肯定会猜疑他,免不了会上密表告他,说不定上司会下令把他杀了。”

“是啊,”李建成接过话头说,“像他这种小聪明的人,为了洗刷别人的怀疑,也定会出来和我们斗一场的!”下午未时,李渊率领麾下数百名轻骑,先行赶到了离霍邑城东五六里的地方,等待步兵大队的到来。他还没下营,就派大郎、二郎各率数十骑逼近霍邑城,观察战场地形。李渊将其他骑兵分为十几个小队,命令他们从城东南迂回到城西南,边驰马边指手画脚,好像又想安营又想攻城的样子。同时开派了殷开山赶快回去把马步等后军叫上来。

李世民身边的骑士对着城上的隋军大骂,骂得城上人焦躁,用砖头、石子儿和更肮脏的话还骂。宋老生是个暴躁鲁莽的人,经不住李家军的叫骂,当即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出城与李氏父子决一死战,却被霍邑县刘县令拦住了。县令诚恳地说道:“上个月李渊被暴雨围困时,下官曾多次劝你出战,可你就是不听。如今天已放晴,他们经过休整,兵强马壮,这时倘若你要出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下官认为霍邑城池坚固,还是以守为上。”

这宋老生虽然脾气暴躁,但听了刘县令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便按捺下胸中的怒火,登上城楼去观察敌情。李世民见宋老生没有立即出来应战,知道事情有变。他心生一计,转身跨上一匹战马,只身一人走近城门。李建成见状慌忙阻拦:“世民,你不要命啦!赶紧下马,到我们这边来!”

李世民摇摇头,对李建成说:“哥哥不用担心,现在只能用激将法诱宋老生出兵了。我去骂他几句就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就放心吧!”李建成听了,将信将疑,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李世民单枪匹马来到城门之下,对着守城的隋军大声喊道:“哪个是宋老生,赶紧出来送死!”宋老生听了这个稚嫩的声音,不由十分好奇。他走上前,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俯身细看,果然见一员年轻的将领对着城门指手画脚。宋老生见了不由得心生轻视,想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李渊也太失算了,怎么能让个小孩子领兵呢?简直是瞎胡闹!

宋老生便问旁边的将官那年轻的将军是谁。有人回答说好像是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听说他是个勇猛异常的小将,今年刚刚十九岁,还立下了不少战功。那将官的话音刚落,就听李世民又大声喊道:“宋老生你这个缩头乌龟,是害怕我吧,都不敢出来见我了。一会儿等我上了你的城楼,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宋老生一听这话,气得浑身乱颤,当下拿着自己的大刀准备出城。

宋老生正想出城,刘县令又来阻拦。宋老生正在气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往边上一推:“我留下一万人马,让你守城好了,我今天要是不把那个臭小子杀了,我宋老生的名字就倒着写!”他把胳膊猛地一抡,喊道:“把我的马牵出来,我要宰了那个臭小子。”刘县令还想说什么,宋老生已冲到城外。刘县令追悔莫及,把脚一踩,连声说:“霍邑完了!霍邑完了!”

李渊看见宋老生的军队扛着绛(jiang)红的帅旗出了城,心中暗暗地高兴,但他又担心宋老生背靠城墙不肯远斗,一旦不利又可能立即缩回城内,就勒令义军兵骑向后稍稍退缩一二里,假装要避敌锋芒。李世民的右军也很快接到大将军的军令,缓缓地向后退却。

宋老生看见李渊的军队向后退却,以为敌人害怕啦,果然引兵向前,在离城约有一里多的平原上布好阵势。然后战鼓齐鸣,在宋老生的率领下,隋军大阵快速地向前推进。李渊没想到宋老生来得这么快,在撤退中左军的方阵有些混乱,他尚未把阵形重新整好,就被迫迎战,羽箭像雨一样飞向隋军,隋军前队霎时倒下了一片,后面的却举着盾牌,凶猛地吼叫着冲了上来。阵形凌乱的义军经不起这般猛烈的冲击,纷纷向后退让,左军大都督李建成忙拉缰调转马头,马受了惊,猛地一跳,把李建成摔下马来,几名卫士赶忙上前把他救起,队伍变得更乱了。李渊追在退却的大队后面,大声吼叫着,竭力不让队伍跑散,碰到了窦琮等军官,就喝令他们带队上前,尽力抵挡一阵。

这时候李世民已经率右军后撤到离城约两里的位置,远远地看到左军被宋老生的大军打退,几乎停不住阵脚,隋军仍在后面猛冲,渐渐地已经冲了二三里地。李世民知道左军形势有些不妙,连忙作出决断:令身边的右军长史柴绍率领五六千步兵顶住当面之敌,令身边的段志玄整顿骑兵准备马上和他一起冲锋,令军佐到后面叫刘弘基带领其余骑兵快速跟上,令赵文恪带领一部分步兵跟在骑兵后面,向东救援左军,尽可能不要掉队。

指令完毕,李世民大喝一声,驱动跨下的白蹄乌,驰下了一道暖坡,他的身边紧跟着两骑卫士,三道烟尘直直地向宋老生军阵的后背飞去,段志玄带着数百名精骑紧紧地尾随在他们后面,身后腾起了一大片长长的烟尘。

两军交锋,宋老生的军阵荡来荡去,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了。李渊见势,灵机一动,令身边军士大喊:“宋老生已经死了!宋老生已经死了!”义军将士听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像猛兽一样跳跃起来,向隋军猛扑。

隋军听说主将已死,个个无心恋战,军阵几乎一触即溃,像无数只野兔四下乱窜,地下丢满了军仗旗帜。义军像撵兔子似的穷追不舍,于是隋军大败,宋老生也被杀死。李家军一鼓作气,越战越勇,很快攻克霍邑。刘县令见大势已去,便从城墙上跳下,自杀身亡。日暮时分,霍邑城的城头上便飘起了李渊的大旗。这一仗,李氏父子歼灭隋军四万多人,李家军声威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