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少年魏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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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官拜顿丘令

五色棒棒杀蹇硕叔父一事,令曹操名声鹊起,没有人想到这个刚刚踏入官场的少年郎能有如此魄力。然而事情都有两面性,曹操的刚正不阿、公平执法,虽然维护了一方治安并令他威名远扬,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达官贵族,背地里早就对他咬牙切齿。而在这之前,早就有多名地主豪强数次向张让打过小报告,言曹操如何欺人。张让原本并没有把曹操这个小人物当成一回事,可是这次他竟敢在宦官势力的头上动土,这才让张让觉得恼火。待张让去找蹇硕商量此事,正巧碰见蹇硕大动肝火的要去找何皇后告状,于是便将他拦了下来。张让做了宦官多年,深知官场之道,自然老奸巨猾、诡计多端,早就想好了主意如何去对付曹操。当下,他对蹇硕说:“现在你去找太后娘娘告状,这真是下下之策,就算娘娘爱护咱们这帮老奴才,也找不到借口去杀他。而他的父亲曹嵩又是位高权重的大司农,朝廷里但凡有人走露了你叔叔屠戮村民的风声,怕是连你都得受连累!”蹇硕这才连连称是,忙问计于张让,张让抿了口茶,冷笑着说道:“曹操小儿当官没多久,却得罪了不少京中贵族,我们把大家联合在一起,就跟太后说这个小儿可堪大用,把他调出京城,让他去外地做个县官。”“什么?反而要升他的官?”蹇硕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张让继续笑着说道:“地方县官哪比得了京官呢,这叫明升暗降,而且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够这小儿喝一壶的,就是顿丘县。”“顿丘县?!”蹇硕听了这三个字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是妙、妙、妙!这顿丘县先后调任和撤换了三十二任县令了,据说有四个直接是死在了官民冲突之下,我倒要好好看这曹操小儿有什么本事把那个烂摊子处理好。”“没错..”张让冷笑道:“他要想把地方整治好,势必与当地的地主豪强起冲突,我们再暗中使人,就让他在任上死于非命;如果他没有政绩,放任当地混乱,那我们就可以以渎职罪将他处死。”蹇硕连声称妙。随即二人集合众宦官,得了贵族们联名的折子,呈于何太后,并竭力替曹操美言。何太后整日忙于梳妆赏花,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便随口指派由张让等人去办。张让领了太后懿旨,随即以圣旨的形式给曹操下了道敕封令,更命他即刻赴任,不得有误。

却说这顿丘县,地处两河沿岸,人人尚武,民风彪悍。十多年间,竟调任和撤换了三十二任县令,其中四任死于非命,十二任被撤换,十一任申请调离,还有五任直接在夜半时分挂印逃跑了。顿丘县因地理位置的原因,境内自然灾害不断,使得官民冲突频发。集体械斗、抢财越货在这里都变成了理所应当之事。地主豪强垄断土地和商业资源,使得大部分百姓沦为奴隶。更有甚者,组成地方武装,少则三五十人,多则百余人,危害乡里,横行无忌。

曹操接到这样一份敕封,心中自然明白何意。时荀彧与馨儿在侧,见到如此,馨儿欢喜的为曹操祝贺,而荀彧却只是摇着头,笑而不语。馨儿不解,荀彧便笑着说道:“你不觉得这份敕封令来得太巧了吗?我们才刚刚棒杀了蹇硕的叔叔,大人就被调离了京城。这明显是想拿我们问罪却找不到借口,来了个明升暗降呀。”“啊?....”馨儿还是不太明白,曹操却笑着说道:“把我赶走了,这些达官贵人眼不见心不烦,又可以胡作非为了。”“是....是这样啊...”馨儿似懂非懂的说。荀彧看着圣旨,忽然脸色一变,忙对曹操说道:“大人,这圣旨最后要你‘即刻赴任,不得有误’,就算要赶你走,为什么要这么急呢?难道是怕我们发现什么吗?”曹操拿过圣旨,又看了看那句话,“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荀彧想了想,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顿丘县,我们确实都不甚了解,不如派夏侯兄弟连夜赶去查探一番,也好对民风、特产以及名士、乡绅都有个了解。”曹操点头称是,即命夏侯兄弟去了。

三日之后,曹操走马上任,随即解雇了县衙原来的一切人员,由荀彧、典韦等人接替。而在此之前,曹操已在京城附近招募了两百乡勇,命他们身着百姓服饰来到顿丘县,由夏侯惇带领,暗中进入县衙后院进行操练。

当地贵族豪强,闻新官上任,便聚在一起,商议试探一下这个新来的人。于是众人摆下酒席,宴请曹操。曹操与荀彧、典韦一同赴宴,席间竟大醉。众豪强见曹操本就年少,又酗酒至醉,料定他不过是一酒囊饭袋,便都放下心来不以为意。而自那日以后,曹操突然闭门不出,每日只把自己关在县衙里,不巡游、不问案、不走访、不发令,一月有余。豪强们见如此,更加不以为意,原本收起来的狐狸尾巴也都纷纷露了出来。

但这一个月间,曹操却并没有闲着。他令典韦和夏侯兄弟训练那二百乡勇,给他们制定了方法及要求;又和荀彧一起点查府库,查看各类卷宗,了解顿丘县的特产、民风、环境等一切相关的文献,并记录了所有的豪强贵族名册以及他们各自的势力。就这样忙了一个多月以后,一天早上,曹操在后院检阅了那两百兵卒的训练成果,觉得时机终于到来了。就在当天,曹操和荀彧依据大汉律法,总结了数条规定:杀人放火、强买人口、**掳掠、聚众械斗、挑起祸端者,皆斩;窝藏罪犯、欺压良善、妨碍公务、私自圈地者,皆入牢。随即将此布告贴满城乡,鸣锣警告,凡违纪者,皆以条例论处。

曹操的突然此举,让当地的豪强贵族都震惊不已,这个原本只是酒囊饭袋的人现在这是要干什么?于是众位豪强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曹操。有人提议,不若当众撕毁布告,给曹操一个下马威,众人纷纷称是,于是派人前去。过了不久,只见派去的人灰溜溜的回来了,原来每张布告的前面,都有四名凶神恶煞的官差把守,可疑之人根本近不得前去。就在众豪强议论纷纷,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一小厮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外面来了一伙当差的,个个凶神恶煞的,要闯进来了!...”话音未落,门口守卫早就应声倒地,曹操慨然而入,身后左右分别跟着荀彧与典韦,众豪强皆大惊失色,原来曹操早就在城中布下耳目,对他们的集会了如指掌,而此时夏侯惇早带着兵勇把此地团团围住了。只见曹操微笑道:“诸位乡邻在此集会,为何不准我曹操进来讨杯茶喝?”众人见站在曹操身后--手拿一双大铁戟犹如金刚一般矗立的典韦,皆惊出一身冷汗,一时间鸦雀无声。荀彧上前,将布告贴在了堂中央上,随后厉声喝道:“曹公执法一向公正严明,就连宫里宦官蹇硕的叔叔也因为犯法而被曹公杖杀,望尔等引以为戒,好自为之!”随即打开随身所带卷轴,将这一个月来搜集到的众豪强罪状的证据逐条念出,而曹操身边早已摆出了执法所用的五色棒。众豪强皆大惊失色,纷纷跪地叩头认罪。曹操冷笑道:“本官新来上任,尔等过去所做之事既往不咎。但如若再犯,定依法论处绝不姑息!”随即强制各豪强解除地方武装,一应军械皆上交府库,并敕令城中贵族各自捐钱用以修筑河堤。此时众豪强就算有万般无奈也不得不从,只好照办。当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随后,曹操又实行了一系列举措来振兴当地农商,使得穷苦得食、闲汉得业,顿丘县竟慢慢有了生机。

而就在曹操大刀阔斧的改善顿丘县的时候,当地的豪强势力因为不满,而私下里写了一封足以至曹操于死地的联名信,派人送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