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今夜不点灯:暴君,妾身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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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忘莫离激动地拉住端木锦的手腕,他虽有退让但是明显使不上劲儿,她立马拉起他的袖子,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心底一颤——

“是谁挑断了你的手筋?!”

端木锦扫了眼自己腕间的伤痕,咧唇淡然一笑,“将我囚禁,不让我逃走,这本该就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

方才问他是谁囚禁他的,他不答,现在问他谁伤他的,他还是有心避讳。

“是皇太后,是皇太后,对不对?就是手筋挑断了,我们也可以救你出去。”

“当真……?”

端木离略有神秘地看向自己的脚底,忘莫离就像被什么东西过了电一样,周身一怔,“难不成皇太后连你的脚筋也挑断了?!”

无需她提起他的裤管,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忘莫离不敢相信皇甫静婉可以对自己深爱的夫君都这么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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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将皇位让给了皇上,为何她还要这样为难你,这样将你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不如杀……”

“生不如死比死更痛,静婉她最了解如何折磨人的法子了。”

端木锦竟然在笑,只是笑中掺着几多无奈和伤痛,“没关系的,手筋脚筋尽断,我们也可以救你出去。”

“呵,从这里游出宫外需要一个时辰,这位公子要带上你就已经很吃力了,又何必为我浪费时间?都呆十多年了,又怎会在乎终老在此。”

“可是你就不想再见见你的儿子么?你的一双双胞胎亲子,端木卿绝为你将景云世子抚养长大,还解救了一直被皇甫静婉培养成冷血杀手的御景秋。”

端木锦的神情当下有了淡漠之外的表情,他眉头紧蹙,“景秋还活着?那孩子还活着?”

喜悦之情难以言喻,端木锦以为端木卿绝救走了景云可是激怒了皇甫静婉,她夺走景秋肯定会对他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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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活着,他现在就好好的在北域呢,只是现在北苍要同北域开战,北苍的领军将士还是念元勋,这一站,指不定鹿死谁手——”

“等一下,你是说念元勋要同端木卿绝开战?!”

端木锦的态度更为激烈了起来,一手握住忘莫离的手,“是,端木离握着念元勋的妻儿命脉要他同端木卿绝开战,不过我哥哥已经救了他的妻儿,可是他仍旧要执意开战,也不顾他的长女嫁给了端木卿绝,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

“端木卿绝娶了元勋的长女?”

端木锦错愕地双目圆睁,莫不是冤孽,元勋和他是义兄弟,感情深厚,一直都为他抱打不平,不喜欢端木卿绝的出生,不喜欢他的出现夺走了他的一切。

“怎么了,太上皇是认得念元勋?”

“岂止认得,那长女一定是媚儿生下的,一定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他怎么会舍得让那孩子嫁给端木卿绝?”

“不是舍得,是端木离逼她下嫁!”

“皇儿逼她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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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锦听的云里雾里,忘莫离就原原本本的将所有事都告诉了他,听后他放声朗声,“真是冤孽啊,呵呵呵,元勋这会儿肯定是气死了,难怪他执意要开战了。”

“太上皇,既然你同念元勋情同手足,端木卿绝也救过你的皇子,你就当是还给人情给端木卿绝,能不能出面阻止念元勋?”

“为何要阻止他,那个混小子开始那么欺负海儿,元勋应该好好教训他的。”

端木锦笑得好不爽朗,忘莫离是心急如焚,“太上皇,你就乐见他们两个斗个你死我活,端木离坐得渔翁之利?”

“……”

“端木离怎样都是北苍皇室正统之后,太上皇怎么期冀也是血脉的本性。”

一直沉默的迦楼突然开口,犀利的眼神直指端木锦。

端木锦不怒,只是轻轻落出一记笑音,“皇儿其实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静婉不该勉强他的,如今他邪念成魔,总要有人让他清醒过来才好,你们为何不将海儿接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她能解开皇儿心中的死结。”

“偏袒也该有个限度,难道为了你丧心病狂的儿子就要牺牲无辜的海儿?为了了他心结,就不顾念元勋同你的兄弟情深,还有欠端木卿绝的救子之恩?”

迦楼义正言辞,谁要是伤害海儿,他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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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确定皇儿会伤着海儿?”

“他每天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可以杀害无数无辜的生命,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就是不伤着海儿又怎样?他当初想要海儿留在他身边

,就是没灵魂的躯体也可以,他已经疯了,海儿怎么可以去到那个疯子的身边,做他的陪葬品!”

“你也爱上了那个孩子?”

相比迦楼的激动,端木锦淡淡的笑着看着他,教迦楼一下子顿然语塞,“你爱她所以选择了护她,为她牺牲,皇儿也是爱她,只是他选

择的方式和你不同。”

端木锦话中有话,眼神看向一旁的忘莫离,“他只是和任何人一样爱上了中意的女子罢了,但他中意的女子总是选择了另一个男人,所

以他不明白,为何他所想要的总是让端木卿绝捷足先登,从小所有人就将他们互相攀比,输的人都是他,可是他并不想比的,他也本可

以不在乎输赢的,但他退让了太多,心里的积怨也就越来越深,他放弃了这位小美人,爱上了一个丑陋的女子,可连那个女子都要被端

木卿绝抢走,你说他的心该有多愤怒,这是他最后仅剩的,他再也无法让自己退让了,不是么?!”

“所以他就可以躲在自己的懦弱下面,大开杀戒,磨灭血性了么?!”

迦楼还是不服,虽然端木锦说的那番话他好像能明了端木离内心的苦,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和端木离是那么的相像,因为端木卿绝抢走了莫离,也断了他对她的痴,她的情,他亦又爱上了海儿,如果对莫离因为他们的兄妹关

系,就是没有端木卿绝,他也只能放弃,那海儿,他根本无用避讳。

但是他从未想过要将海儿禁锢在身边,他知道她的心,他知道她最爱的是哪个男人,她想要的是和谁相伴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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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不希望看到因为他让北苍生灵涂炭,那还不快离开?静婉要是告诉了皇儿这儿的入口,你们就没时间逃跑了。”

“你——!”

迦楼对跟前的端木锦实在没什么好感,他非但不领他们的情,还时时激怒他们。

迦楼转身抓住莫离的手,“走吧,莫离,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可是……”

忘莫离被迦楼从端木锦的身边拉开,她一直看着他——

说了这么多,其实端木锦是个聪明人,他就是不愿让他们救走才会激怒迦楼的……

为何呢?

为何不逃离这可怕的地方,要甘愿留在这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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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北苍皇宫里乱成了一团,禁卫四处搜查,翻遍了整座皇宫,也找不见迦楼的踪影,“海儿呢?!人都死了么?!从池里救一个人就难倒你们么?!你们这群杂碎还怎么配做皇城禁卫?!”

端木离一路向着御花园,一路大发雷霆,池塘里几乎跳入了四五十个人,足足能将池底找个底朝天,但是没人能找到“念沧海”的踪迹,除了——

“回禀皇上,有人顺着池底的水道游到了湖畔上了岸,找寻到了脚印,脚印一路向着合欢宫的女婢房,女婢们说房里少了件女婢服,随即冷宫守卫被人搭上,被软禁的婆罗律音被人救走,路上找到的脚印一致,和娘娘的布鞋一样大小!”

一禁卫跪在端木离身前禀告,他怒目火烧,“你是说朕的爱妃是刺客是细作,救走了婆罗律音?!”

端木离大怒,他不会信海儿是奸细的,她回到他身边了啊,就是她出逃也肯定是他看顾的她太严让她受不住了。

“来人,给朕将池底抽干,找不见海儿的,朕要你们个个人头落地!”

一声令下,所有人等统统跳下了池塘,将里面的水往外面泼,“皇上,你冷静的,禁卫们说的也是有可能的!”小林子拉着亦要跳下池塘的端木离。

“滚,不许说海儿的坏话,不许怀疑她,她不会再背叛朕的,她应允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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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人若不是娘娘呢?!也许是他人相扮,有心骗过皇上是为了要将婆罗律音救走呢?!刚才派去东炙追查的探子回来禀告,北苍痛北域边境大骚动,念家军掉头攻回皇城,北域军横穿狼林同他们汇合,只怕念元勋同端木卿绝达成了共识,而海妃娘娘应该是被藏在了东炙,那烈焰也该是和他们达成了共识要齐心对付我北苍,探子说东炙皇宫里多了一位貌美如花倾城倾国的王妃,那人育有身孕,只怕那人才是真正的娘娘。”

“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端木离茫然自失,如果她脸上的红瘢消失,那昨日出现的那一个就不是她了。

可是生来的红瘢也能消失的么……

“这世上有种毒,可毁人容颜,但灵气强大的人,可使它成为掩盖真容的天然假面,到了某个时刻丑陋的结痂会脱皮消失,中毒的人犹若脱胎换骨,露出惊人艳容。”

不知是从那儿听到过的一番话顿现端木离的脑海。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命师来过宫里,是他同母后说过的那番话,难道……

难道海儿从小是早人所害才毁了容颜,她本不是那般丑陋的脸孔……

“来人,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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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

“刚才你说救走婆罗律音的是海儿,那追踪到他们的踪迹是消失在了哪儿?!”

“臣等将冷宫全面包围,他们该是困在了其中,但是奇怪的是,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寝屋,角落都找不到他们是去了哪儿,禁卫回报,最后跟丢的是一间小破屋。”

“带朕去那儿,立刻带朕去那儿!!”

端木离像着了魔一般,凶神恶煞地冲到冷宫荒地之上,眼神直直停滞在那间破旧的小屋上,只是那门外竟站在一道消弱的女子背影——

“母后?!”

端木离不敢相信皇甫静婉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许靠近这儿,谁都不准靠近这儿!”

皇甫静婉转过身,面容憔悴,气若游丝,但一双眸子一如往昔那般狠烈,整整一个时辰,皇宫里就像炸开了锅的混乱。

她听到有刺客闯入宫就立刻跑来了这儿,这儿是她不容任何人靠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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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朕要你让开!”

没有情面可讲,端木离根本不容人阻止他的步伐,“不,谁都不可以进去,你们都给本宫滚开!”

皇甫静婉抵死拦在门口,就是让谁进去了,也不能让端木离知道,他不知道的,那么多年来她将他父王就是囚禁在了这地底之下。

“母后,难道是你将细作放走?!是你,那里面一定有暗道,对不对?!”

“不,本宫没有,里面也没有暗道。”

皇甫静婉一脸紧张,完全就是被戳中心事的表情。

“母后,朕对你再三忍让,你还是心有不甘,你让人假扮念沧海,让她就走婆罗律音,你以为婆罗律音能救得了你,能让皇甫一族重整旗鼓么?!”

端木离下手极重的握住皇甫静婉的双臂,他瞪着她的眸子里只有憎恶、痛恨。

皇甫静婉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一直被他软禁在凤寰宫,根本就是与世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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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婆罗律音,什么假扮念沧海,她不知道,统统都不知道!

她咬着牙,因为吃痛,额上冒出层层薄汗,方才她可是和诸多阻拦她的奴婢太监们大大出手才逃了出来,她手臂上有伤,根本禁不起端木离身强力壮的蹂躏。

“让开,让开!!”

端木离大力地拽着皇甫静婉,她使劲浑身力气紧贴着门板就是不让,一手俏俏地抓住端木离的手腕,只瞧有只黑色的小虫子,顺着她锐利的长甲爬上端木离的手上,因为她也狠力的抓着他,所以那只小虫子顺着被抓拍的血口一溜烟的钻入了他的血脉中——

“呃嗯!!”

端木离一声痛叫,再赚眸看向自己的手腕,被扎破的伤处没有让他惊愕,而是那红肿皮肤下的一颗黑色爬动的东西——

“你竟敢对朕下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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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你对母不尊的惩罚!!”

皇甫静婉冷冷的放声大笑,她一直希望这个儿子能为她一统天下,他若不行,她可以替他垂帘听政,但是他背叛了她,就为了那个女人,瞧瞧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对母不尊?!”

端木离怒得幽绿的眸子满是鲜红的血丝,他一手按住臂弯上的血脉,解开腰带将臂弯绑住,随即借用忘莫离的灵力将蛊毒生生逼了出来。

随着那只小虫子被溅了出来,从端木离臂弯上绽开一道血柱子!

“呃嗯!”

他闷哼着将腰带绑住血口,“皇上,皇上……”小林子吓得手忙脚乱,“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皇太后押下,谁再敢拦路,一律杀无赦!”

跟在后面的禁卫们一怔,为难的看着皇甫静婉,纵然她眼神凶狠,他们更怕端木离的丧心病狂,三两个人将皇甫静婉押下,其他人十数个人冲进了屋子,将里面的杂物都搬了出来——

“搜,不可放过任何角落,一定有暗道,一定有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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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离捂住伤口走进了屋子,他的伤势很重,虽然点了穴,可血还在不停往外涌,“皇上,皇上,先召太医来给你止住血!蛊毒伤口可大可小啊!”

“走开!”

端木离推开担心着他的小林子,一脚踩在粗粝的地上,他看到了中间有道细微的裂痕,一定有蹊跷,母后一定是窜同了宫外皇甫一族余党的力量,“砰”的一声!

端木离踩破了掩在沙粒下的一块木板,木板直接滑入了那滑道之中,连带着端木离一腿跌了进去,若非小林子和禁卫同时将他拉住,他整个身子都会跌下去——

“放开朕,让朕下去!!”

端木离挣扎着身子,怒目瞪着拉着他的小林子和禁卫,这就是他要找的暗道,婆罗律音肯定就从这里逃走的,“不,皇上,让禁卫们去,你有伤在身,谁又知道皇太后是不是在那下面设下了机关,皇上,你不可以身试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