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今夜不点灯:暴君,妾身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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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圆月之夜?此话何意?!”

那样的话闻所未闻,念沧海抬起错愕的眸子看着景云,然而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一股阴寒的气息如刃逼了过来……

醉逍遥面带邪笑来到念沧海的身后,一声“王妃”惊得她后脊梁骨一凉,浑身渗出一层冷汗,“醉大人?”她一个激灵回过身去,表情错愕,眼神防备——

这男人怎么和端木卿绝一样,行步如风,来去无声的。

“是逍遥打扰了王妃和世子的谈话了么?”

醉逍遥幽幽的笑着明知故问,说时还有礼地微微躬身,念沧海摇了摇头,景云却把话抢了过去,“是呢,我正有话和小娃娃单独说,不带十哥你。”

景云一手将念沧海拉到自己的身侧,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在戒备着醉逍遥。

他含笑凑进一步。

“可逍遥亦有重要的事和王妃单独说,望世子殿下谅解。”

醉逍遥悄然伸手拉住念沧海的胳臂,又将人给拉回了他的身侧。

景云当即不高兴了,一手伸了过来又要把人给拉回来,醉逍遥自然不放人,手也不放——

念沧海两只手臂就这么被两个男人握住,他们彼此使着内力抢人,念沧海只觉两股不同的气流在她的身子里碰撞,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念沧海难受得脸色顿白,整个身子在气流里震颤,别瞧醉逍遥那看似纤瘦的身形,掩在白色锦袍下的身子实则精壮夺人,内力更是深不可测,只僵持了半晌功夫,火候不够的景云终究败下了阵来,被他强大的内力气流一下子顶开,狼疮得向后推了三两步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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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哥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景云又气又恼,像个输了比赛又不肯认输的小孩子,冲了过来就又攥着念沧海的手不放,“我不管,我和小娃娃还有话没说话,谁都有个先来后到,不带十哥这么用武力压人!”

“景云!”

醉逍遥脸庞上的笑容有着刹那的拢合,他忽然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种警告,警告着景云不得多言,最好立刻消失。

然而景云视若无睹,他不让他和小娃娃说,他偏要说——

“九哥每逢百日的圆月之夜都需要女人,过了那夜的女人不一例外都是身首异处,小娃娃,再过一个半月就又是百日圆月之时,九哥若是召你,你可千万不能去。”

每逢百日的圆月之夜都需要女人?

景云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念沧海明显感觉到醉逍遥的表情随之变化,她刚想追问景云些什么,身周只听轰隆一声,绽开一团迷雾,耳边只有景云焦急地喊着她:“小娃娃,小娃娃,你在哪儿?!”

“景云,我在这儿!”

她喊着,被身周的雾气呛了好几口——

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飞速游走,待她挥着袖子拨开遮挡视线的“云雾”之时,竟已来到曾和迦楼去过的荒地之上——

身边站着的人只有醉逍遥独独一个……

莫非方才那是瞬间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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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梦一样,这儿距离北苑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这么一眨眼就来到了这儿,念沧海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

虽然早就知道醉逍遥功夫了得,但练就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实在让人惶惶惊恐……

一双黑亮的眸子正对着醉逍遥,那张俊逸的面孔仿佛只张带着狐狸笑脸的面具,气氛相当诡秘,四周空旷无人,浅薄的氤氲飘摇,好像踏足了什么仙境抑或是地狱的边缘。

明明是白日,天却赫然被片片黑云笼罩,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重重杀气,她能感觉到他是来者不善,“你想杀我?”

一股强烈的感觉驱使念沧海产生了这个念头,醉逍遥一步靠近过来,勾着唇角扬着鬼魅缭绕的笑弧,“为何不逃?”

他未承认,倒也并不否认。

念沧海心里一震,难道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那个圆月之夜肯定还藏着更深的秘密,“呵,能激起人逃跑的念头,对方必当是个强大到无法抵御的人,可既然是无法抵御,逃了又有什么用?!”

念沧海佯装镇定,一记冷笑将内心所有的惧怕都收在脸面之下,表现出来的就只有不畏生死毫不退缩的架势——

她当真不怕?!

醉逍遥笑里藏刀的眸子流光暗闪,他又逼近一步,她却是一步都不挪,脚步定定的杵在原地,视线直直地对着他俯下的眼眸。

他望进她的眼神深处,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眼波中,他扑捉到了那极力掩饰的畏惧——

“生死有命,逍遥给了王妃太多次机会,这一次休怪逍遥下手无情!”

他动作快得眼睛跟不上,但有了感觉的时候,念沧海的脖子已经被醉逍遥捏在了手心,瞬间被掐断了气息。

“唔唔……”

呻/吟是本能,念沧海双手攀上他的手想要掰开,但是却好像听到骨头卡擦咔嚓的作响,若是颈骨断了,她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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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终究是怕了?”

幽幽若仙的声音听似美妙的音符。

念沧海双目瞪得澄圆凝着跟前美得犹若不真实的男人——

那一记浅笑醉意蒙蒙,一弯笑眼不入凡尘,用俊美形容有些欠妥当,漂亮又太过浮夸,介于两者之间,似柔亦刚,明明该是格格不入,却在他的身上融合的相得益彰。

真是好笑!

都要被他杀死了,还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给……给我个理由……为什……什么要杀了我?”

就算是要死,也得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因何而死吧?

念沧海凭着仅剩的力气气若玄思地问道,醉逍遥唇角一勾,眼角一勾,妖媚无度,就像染着剧毒的刺扎入人心,不痛不疼,反教人上瘾如麻,“只是时候到了罢了……”

只是时候到了?

说的就好像她的生命伊始与结束都由他所主宰,念沧海一张脸因为被掐断了气息,憋得通红,脑袋越发模糊,只觉勒住脖子的力道猛地一重,整个身子便瘫软了下来——

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没有了意识……

堕入了无尽的混沌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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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死丫头!!”

“喂喂,醒醒,醒醒啊!”

耳边好吵,是谁,是哪个聒噪的家伙打扰人的清梦?!

念沧海揉着眼谎言睁开,整个人混混沌沌得好像在空气里漂,眼前的人轮廓模糊,又似熟悉又有点陌生,“喂,死丫头,你醒是没醒?!”

“迦楼……姐姐……?”

这人,这人长得好像迦楼,五官惊艳,生得极美,扎着高高的马尾,英姿飒爽,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喊谁姐姐呢!死丫头,看清楚,我可是男儿身!”

是啊,他是男儿身,男儿打扮,就是个男人嘛……

可他也是她的迦楼姐姐啊,为什么他好像不认识她了一般,念沧海拉着他的袖子,“迦楼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是我啊,沧海啊。”

“管你叫什么,疯子呢你,还不快起来,躺在大街上,知道拦着了多少人的路了么?”

躺在大街上,拦着别人的路?

念沧海这才发现自己真的躺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街上,一个个人围拥了过来,伸长了脖子俯视着她——

这里是哪里?

到底是哪里?

念沧海跳起身,油然纵生的不安攀上心头,她抓向迦楼的袖子,“迦楼姐姐别走,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别用你沾满血的爪子弄脏我的衣衫!”

迦楼手一挥,让念沧海的双手落空,她头一低竟然瞧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娘娘……娘娘……”又是谁在叫她,熟悉的声音绕在耳后,回过身只瞧一个俊美的男人站在那儿——

“御大人?是御大人么?”

念沧海想跑过去,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在原地,血……她看到御景秋的身子上都是血……“是谁伤了你?御大人,是谁伤了你?!”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过来,娘娘,你不属于这里,快跑,快跑!!”

御景秋手中握着剑,眼神愤恨在空中挥舞,他想冲过来,他想要保护她?!

跑?

快跑?

是往哪儿跑?!念沧海越发的混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景秋鲜血横流,“不要……御大人不要……”她痛心的哭喊,身旁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向她聚拢——

周遭突然变得好暗,好沉,那些走在街上的人群竟然涌到她的身边,一个个伸出手拉住她的双臂,“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谁?!”

她喊着,后知后觉的看清这些人竟然都是——人头马面?!

我死了?

我死了么?

念沧海满目惊恐地推开那些妖怪似的人,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儿,只听——

“莫离……莫离……”

身后有人叫着她的名字,柔柔的阴阴的……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她分不清楚,脚步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停滞了下来,就像被那声音给点住了穴位——

不要靠近过来,不要这么叫她,她不是忘莫离,她不是!!

“沧海……朕的海儿。”

有人拥住了她,那是端木离的声音,端木离的双臂,端木离的体温,“阿离……”念沧海欣喜若狂的回过身去,那张只对她温柔的脸孔盈着能融化千年冰雪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她依恋的握着他的手,感觉着他掌心的温暖——

“阿离,带我回去,带沧海回去……”

“好,这就回去,朕再也不会离开你!”

端木离温柔的说着,搂紧念沧海,一把冰冷的匕首却在温存之际刺入了她的小腹,“呃啊!!为什么,阿离,为什么?!”

念沧海双目圆睁,双手捂着鲜血横流的小腹,眼前如阳温暖的男人转瞬变得好像魔鬼,他咧着唇勾着嗜血的笑容,“因为这身子不是你的,这身子不该被端木卿绝弄脏……阿离,朕要朕的阿离回来……”

他握着匕首不放,刺入她身子的更深处——

不……

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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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阿离……不要!!”

身子猛地坐起,念沧海捂着肚子,有只温暖的手在她的背后轻拍,“小姐,小姐,你做噩梦了么?不用怕不用怕……没事了……没事了……”

“小幽……?”

念沧海怔怔地看着身边的小幽,就像从没见过她似地,眼神直直的呆呆的,没有焦点,“我活着么?我还活着么,小幽?!”

她问着奇怪的话,可把小幽吓坏了,这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都让人胡言乱语起来了?

小手抚着她冰凉的脸庞,“小姐,你别吓小幽呀,午后的时候,你到底是去了哪儿,小幽找遍了整个北苑都不见你,回到小筑时就见你躺在床上熟睡……”

“是谁把我送回来了?!”

“没有谁,不是小姐自己回来了的么?”

“没有谁……”

念沧海自言自语的低喃着,眼神傻傻地看着自己,捂着小腹的手摊开,不知道在寻觅着什么。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吓小幽了,告诉小幽,你是做什么噩梦了?!”

“噩梦?”

她分明身穿和午后一样的衣衫,身上也没有血,没有伤,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就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可是还真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阿离要杀她,他说这身子被端木卿绝弄脏了,他要他的阿离回来……

“小幽,我好想去了阴曹地府一次。”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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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把梦到了迦楼和御景秋告诉了小幽,独独端木离,和那道叫唤着她为忘莫离的声音,她没有说。

小幽听着也觉得怪异,却是安抚着她,“不要多想了,小姐,只是一场梦罢了,定是你平日想的太多,才会做了诡异的噩梦。”

“小幽,你说那梦会不会变为现实?!”

不知怎地,念沧海的心到现在还是惶惶不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就好像不多久的将来,那些保护她的人都会因她而死,就连她自己也终究会顿灭在六道轮回中……

“别说不吉利的话了,小姐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小娃娃,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是十哥欺负你了么?”

景云不知道怎么闯了进来,跑到床边就抚上念沧海的额头,“世子殿下,你怎么进来的?!要是被暗卫瞧见了,王爷可是要责怪奴婢的。”

小幽拉开景云的手,这亲昵的触碰要是被端木卿绝瞧见了,责难又要落到小姐身上了。

“小幽丫头,你要真的怕,就去守着门,别让九爷给进来了。”

景云的力道总大过小小幽的,三两下就把她推到门外,随即就从里面把门给上了梢,“喂喂,世子殿下,你这么可以这么胡来?!”

“你要这么大声叫的话,暗卫们可就都听到了……”

景云淘气的警告着,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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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总算可以安安静静的和小娃娃好好说说话了,对了,午后的时候,十哥是把你带去了哪儿?!”

景云走回到床边,念沧海已经从床上下来,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心头因那一句问话又绕上了几分乱意——

是啊,方才遭遇的若都只是梦的话,那被醉逍遥带走的片段却是真的,不是么?

他明明勒住她的脖子是要杀了她,可是醒来却是躺在屋中……

“醉大人只是和你斗气罢了,没带我去哪儿,和你分开后,他就走了。”

念沧海随口扯了个谎,索性景云也没怀疑,“哎咦,真是个怪人!我还以为都怪我和你说了九哥在圆月之夜需要女人,他会对你……”

景云爽直的说着说着突然一个收口,“是不是圆月之夜藏着什么秘密?”念沧海没有放过追问的机会。

景云显得有些为难,“快说啊,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开始就别告诉我。”她佯装生气的嘟起小嘴。

“别气啦,小娃娃,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九哥和十哥都不准有人提及圆月之夜的事,反正神秘的很,听收尸的太监说,那夜承欢过后的女子身上都有触目惊醒的伤口,就像被扔进了狼林被一群狼儿撕咬得面目全非。”

“所以你才觉得奇怪,为什么王爷抱过我,我还完好的活着?”

“嗯,这些年,真没见过九哥平日里要过什么女子,北苍送来的那些美姬,有的有些还没见过九哥,就被扔入了蛇坛,只有那一夜来临才是个例外。”

这事是越听越诡异,教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终究在北苍听到的那些传闻仍是真的,那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念沧海不自觉地伸手抚上面颊,是托这张脸的福吧?

就只是因为有了这张脸,她才能躲过一劫又一劫……

“莫离……莫离。”

梦里的那道声音又再响起,拨乱了心口的跳动,“不要喊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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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烦躁大喊,吓了身边的景云一跳,“怎么了,小娃娃,我说的话吓坏了你么?!”

“呃……唔唔,没有。”

念沧海恍然回过神来尴尬的摇摇头,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惊一乍的简直跟个疯子似的!

都怪这一天一夜之间接连发生了那么多她无法解释的事,弄得她浑浑噩噩,浮浮躁躁,心就像跌进了什么泥沼里,垂死挣扎,她讨厌极了这种不安的感觉。

“小娃娃,还记得我和你说九哥把我赶出宫了么?”

“记得,你日后是不能再呆在宫里了么?”

“九哥是要送我去东炙。”

“那个沙漠之国?!”

“小娃娃,你知道东炙?”

“嗯,从书上看到过。”

东炙,沙漠之上的一方大国,充满了神秘色彩,听闻他们很少和外界接触,说是那儿的人的祖先都是从北域逃亡而去的妖怪,“那你想不想去?!下个月我就要出宫了,你要想去,我就俏俏的带着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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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若是被人发现,我会连累你的。”

念沧海怎么都没料想到景云会这么说,景云听着倒是无谓,“怕什么,把你藏在我的箱子里,看哪个狗胆包天的敢翻我的东西,才不会让他们发现了你呢。”

“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跟你去,我不能让你冒险。”

“为什么?!难道你就喜欢呆在宫里老被九哥欺负?!我是真的担心小娃娃你,你不顾性命救了我一次,难道我还怕为你冒一次险?”

景云是个念情,重情的人,他是不会忘记念沧海用整个身子为他挡开那一箭的。

“就当我乐意被王爷欺负好了,我是他的妃,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念沧海口是心非的说着,若是可以离开,她早就离开了,“可闷在宫里一辈子多可怜,还不如和我出宫,远走天涯,你就不想知道‘自由’的滋味?!”

是啊,曾几何时她想要的就只是份简单的自由……

然而现在满身枷锁,被绑住了手脚,她还能逃去哪儿?

念沧海细细的睨着景云,这张脸真的越瞧就越像御大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梦里御大人为她浴血奋战,也不知道最后是生是死。

看着这张脸,她就会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景云,你是独子么?!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没有,就我一个。”

“那你和玥瑶一样,是鬼骑军里某个将领的亲人?”

“不,我只是个战火遗孤,九哥说在战场上把襁褓里的我给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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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遗孤……

难怪他的姓氏是跟着端木卿绝姓端木的,会不会是御大人的胞弟,只是在战火中失散了?

景云,你觉得这个世上会不会有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也许是你的兄弟,又或者是和你完全没有血清关系的人?”

“当然会啊,你和莫离姐姐就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我觉得你比她更美。”

景云笑得天真憨厚,念沧海面色一沉,那个名字为什么就像个魔咒一样,一直跟着她,“我和她可不像!”

“是有点不一样,她性子和你不同,我也说不上哪儿不同,反正你们长得再像,我也觉得你们是两个人。”

景云挠挠脑门子,念沧海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当然是两个人,难不成我还是她么?!”

“也有可能啊,莫离姐姐已经死了,说不定你是她的转世再生呢。”

景云不过是打趣,念沧海心里却是打了个激灵,浑身一震——转世……再生……?

恍然想起她曾听到身子的深处有个女人的声音,难道她真的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胡言乱语了,什么转世再生,她要真的是我,还真是投错胎了,变得那么丑,人见人怕!”念沧海压下烦乱的心跳,抹去那稀奇古怪的念头,她一定是做了那场怪梦才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罢了。

“都说你不丑了,在我眼里,小娃娃可美了。”景云逗弄着念沧海,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仿佛那包着的白纱一点都没妨碍她的美丽,反而让人遐想,要是拆开纱布她会是多么惊艳天下的美人。

“是啦是啦,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当然有恩眼里出西施么,好了,不许多说了,天色都夜了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可要招人话柄的,你要不想给我惹麻烦,就快回去吧。”

念沧海推着景云到了门边,就门给打开了,“哎,不带你这么赶人的,你真的不要和我出宫?!”

景云大声的喊着,气氛一下子就阴郁了下来,门外的小幽黑着脸,全因有道身影如望不见尽头的黑夜压了过来,拢住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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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绝就像不速之客,所有人都黑沉下了脸孔,念沧海只觉大难临头,怎么偏是这种时候被他抓个正着,一男一女从锁着的屋中走出来,不被误会才奇了怪了!

他肯定要借此大兴落难她了,念沧海急急地开口想要解释,手却赫然被端木卿绝攥住拖进屋里,“九哥,你别欺负小娃娃,是我硬闯进来的,不关她的事……”

景云话还没说完,身后闪现的两个暗卫就被她给拖了下去,连同着小幽一起给拉了下去。

“别为难他们!端木卿绝,我和景云是清白的!”

“孤王说过你们方才是在苟合么?”

他唇微动,一开口就是刺怒人心的讥讽,念沧海从他手心挣脱开,“王爷没那么想就好。”

“哼,伤好了,就能走能跳了是么?!”

他逼近过来,双臂霸道的从后圈住她,俯着身双唇贴着她的面颊,冰凉的温度从他的唇面上渗入她的肌肤,挑拨着她的每一寸都凌乱起来,“王爷难不成是要妾身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么?”

念沧海扭动着,混蛋,无赖,他不知道她讨厌他碰她么?

干嘛这么黏着她,让人恶心让人讨厌!

端木卿绝怎会不知道?

只是她不知,女人越是逃,就越会激起男人想要占有的欲望。

“能这样不是最好,那爱妃你就什么地方也逃不走了。”

“哼,想得美!就算只剩下一条命,妾身也会逃,逃得离你有多远就多远!”

怕是疯了,傻了,念沧海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将藏在心底的话都喊了出来,她要逃,最好是逃去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都不想见。

“既是如此,为何要拒绝景云的好意?跟着他逃出宫,就能尽享自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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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还是听到了,所以她都说不逃了,他还干嘛一副动怒的摸样?!

“倒是,王爷要是答应,妾身这就去和景云说,我变了主意——嗬?唔唔……”

话还没说完,身子已被端木卿绝板正向着他,他如风的倾下身,双唇向着她的嘴,人就这么倒抽口凉气,又惊又乱的闭上双眸,“呵,爱妃闭上眼做什么?以为孤王是要吻你么?”

他戏谑笑道,羞得念沧海涨红了脸,睁开眼就要开骂,谁想他趁此俯下头,长舌破竹之势的侵入她张开的小口,纠缠着她的小舌痴缠厮磨起来,“唔唔……呃嗯……”

不得不说端木卿绝唇舌的功夫一流,念沧海竟一个晃神就这么迷离沉沦……

“唔唔……唔唔……”

好听的娇吟像悦耳的催情剂平添气氛的暧昧旖旎,口中的掠夺少了分平日的狂野,多了一份少有的温情,他的舌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调皮的贪恋着她口中所有的甜盈……

一吻作罢,四瓣薄唇分开,念沧海一张脸退不下羞红的颜色……

“爱妃果真是只口是心非的小狐狸。”

“我才没有勾/引你。”

“那方才是谁的舌在回应孤王?”

双唇沾着煽情的余温在她的眼眸前撩动,端木卿绝邪魅的眯着眼,眼神像一把挑/逗的火,念沧海只觉整张脸被他点燃,简直是从头烧到了脚——

那个吻,方才那个吻……

不安分的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晃,是啊……她回应了他,还不止一次的伴着他的牵引堕入迷恋的深渊,心甘情愿的被那份美妙的感觉控制着,连一个抗拒都没有……

疯了,疯了,她肯定是磕坏了脑袋!

怎么会允许自己沉沦在他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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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双眼又羞又恼,张着小口,对着端木卿绝越咧越开的笑唇,却是半晌都说不上半个字,大手抚上她

的面颊,眼神迷离妖娆地摩挲着她尖俏的下颚,轻轻抬起——

“爱妃这是害羞?!孤王当真不知爱妃的心原来生死都不愿和孤王分离,孤王很开心。”

绽开端木卿绝唇边的笑衬着整张银铜面具鬼魅撩人,念沧海竟像被那眼神逃走了心,怎么都挪不开眸子,他听到了,连那一句“生是

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也听到了……

脸上好烫!

越来越烫!

她是病入膏肓了吧?!到底是在脸红什么,那些话根本是随口胡扯的,才不是真的呢!

“王爷肯定会错意思了,妾身是恨不得王爷死了,就算以死相伴也值得!”

她怒着脸却消不去脸上的羞红,端木卿绝没一丝的怒意,反而唇瓣上的笑盛开的盛艳,双臂缠着她的小腰,又拉近彼此炙热的距离,“爱之深,恨之切!爱妃恨不得孤王死,就是爱孤王爱到死,不是么?”

哪来的歪理!

他也磕坏了脑袋了么?她对他就只有恨,一丁点儿的爱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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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浑厚磁性的声音落在耳边,念沧海白他一眼,她还能想什么,“想这世上每日死那么多人,你怎么还活着?”

掰开他痴缠的双臂,就往桌边靠去几步,面具下的眼从未从她的身子上挪开视线,他不喜欢她躲着他,但是这一刻她脸上的红潮,就像在躲藏着她的娇羞,勾着他甘愿追逐。

脚步没有停歇的跟了过来,这屋子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她就是绕上几百个圈子也逃不出他的拥抱。

他跟到了身后,俊美无缺的脸孔就俯了下来,冰眸金瞳如蛇攥着她的眸子不放,“看着我做什么,要是恼我气我,这条命拿去就好!”

念沧海发现自己无法和端木卿绝对视,他与生俱来的气场只要一靠近就总能逼得她喘不过起来。

也只有他的靠近能不费吹灰之力同时撩动起她血脉澎湃……

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正常了,脉动也乱了……

“连命都可以给孤王,那孤王要别的,爱妃一定不会拒绝?”

他侧过面颊在她耳边吹着危险的热气,念沧海心里迸出个激灵,他不会又是想,“不可以,我身子还没好呢。”

念沧海全副武装地防着端木卿绝,脚步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着。

那一夜的痛还残留在身子里,她本能的畏惧,本能的抗拒,她再也不要不能动弹的躺在床上六七天,“当真还没好?孤王要验证一下,真没好才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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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验证的方法?

迫她承欢在他的身下,她要是不喊痛就是身子好了?!

端木卿绝不依不饶,念沧海只有躲,可在这屋子里躲猫猫,她哪里躲得开他修长双腿的迫近,向后退的步子赫然打住,整个身子都被他收入怀中,那宽大的大手抚在他的后腰,似要蠢蠢欲动的向下——

“很痛!”

情急之下,念沧海咬着唇娇弱的吐出一声,犹若叮铃铃的风铃清脆一声跌入端木卿绝的耳朵,勾得他心隐隐一抽,既心疼又心怜……

他知道那一夜他是要的太过了。

“记得痛了,还敢拒绝孤王么?”

“你是故意的?!”

她抬起抗议的眸子,男人宠溺的扯开笑靥,“以后不会了。”语毕,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趁着她噗通羞得顿了顿心跳的时候,一双手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日后,你只准躺在这张榻上。”

端木卿绝将念沧海抱上那夜他们合欢的榻上,霸道的令下没有半分讨饶的余地,他是想要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被他强占的阴影么?

念沧海起身就要跃下床,他从后轻轻揽住她,像个邪恶的孩子下颚搭在她的肩头,“你要敢下床,孤王就再要你一次,让你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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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比被点穴还管用——

念沧海落在榻上的双腿给乖乖的给抬了上来,她咬着唇,挑着眉,小心翼翼地微侧着脸,看着耷拉在肩头上的那张鬼魅如魔的脸,“我不下床就是了……”

羞若蚊蝇的说着,那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下床,那他也不可以抱她了,但是端木卿绝一个揽腰就将她扑倒在床,“骗子,你说话不算话!!”

念沧海急得大喊起来,双手抵着端木卿绝跟着压下的胸口,“吻我。”薄唇翕动吐出两个让人脸红心跳的词儿。

“不要。”

身下的人儿乖巧不见,倔强劲儿又泛了上来,作为抗拒的惩罚,端木卿绝幽幽的勾着唇角,大便应声解开了她的领口,白如雪的肌肤赫然落入眼帘,薄唇跟着又动了动,“吻我。”

“不要。”

念沧海惊慌极了,腾出一手立刻捂在胸前,遮挡着呼之欲出的丰盈落入那邪恶的眼眸。

他倒也是不怒,不安分的大手顺着她的柳腰一路向下,“吻我。”

又是相同的一问,五指一滑潜入她的腿/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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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反射性的抗拒再也落不出下一个字,念沧海双手换上端木卿绝的脖子拉下他的身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双唇——

输了……

她败在了他的威胁之下,若是一吻就能息事宁人,就当这是被狗咬了好了!

念沧海动作青涩,紧闭着双眸,眉头紧皱,不过只是唇触碰着端木卿绝的唇,她几乎整个身子都跟着僵直起来,没有了下一个动作,“张开口,把舌头伸进来……”

浑厚邪魅的声音绕着耳朵,念沧海又被一股火焰烧得耳根子着了火,混蛋,谁要他教她?!

端木卿绝唇齿一推,嘴巴像不停她这个主人使唤似的微微张开,他的气息吐入她的口中,仿佛与之交融,“进来……”

如魅的声音催促着——

舌尖似有若无的在她的唇齿上挑/逗,脸烧红了,思绪乱了,臭无赖,别再说话了!

心下一狠,念沧海僵直的小舌往他的口中一渡,立马被他含住,“哪儿都不许躲……再深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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