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念沧海只觉自己好像漂浮在水中起起落落,她似乎仍有心跳仍有呼吸,只是眼皮很沉怎么都睁不开。
冷……
包裹着身周的温度如冰,“好冷……好冷……”小嘴喃喃自语,寻着一块发暖发热的东西而去,张开双臂缠绕而上,因为冷,所以整个身子都在贴合着它,越发抱得紧……
“冷……好冷……”
“搂紧孤王,就不冷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刺入耳朵,恍恍惚惚的混沌脑海里突然闯进一张逼人惊恐的脸庞,念沧海猛地睁开眼,落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端木卿绝,“唔唔……放开我!”
“这句话该是孤王说的。”
寻着端木卿绝敖冷的视线,念沧海低头瞧见自己竟和他正泡在上次被他扔入的冰坛之中,周遭氤氲飘渺,氤氲下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肌肤,若隐若现的露出赤/裸的肌肤与他紧贴。
一股羞愤的热潮立刻从脚心窜了上来,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双臂正搂着他,确切的说是整个身子都依在他的怀里。
该死,她疯了么,为什么要搂着他让他轻薄?!
念沧海恼怒得立刻松开手就从他怀里向后退,但是离开他怀抱的一刻,只瞧那邪肆的脸勾起鬼魅的笑,冰冷刺骨的潭水立刻将她拢住,冻得她四肢百骸好像要断裂似的——
“唔唔……”
呻/吟被逼了出来,身子就这么本能地又躲回端木卿绝的怀中,双手死死地环着他的腰不放——
“呵……”
不羁的冷笑立刻落在耳边,仿佛在嘲笑她的没出息——
可恶!!
要不是这水实在冻得可怕,她死也不会抱着他!
念沧海恼得很,可又不敢松开手,这潭子里的水比冰窖更冷更冻,呆上眨眼的功夫都能让呼吸停滞,惟独端木卿绝的身子炙热如火,只有依着他才能安然无恙。
瞧了眼潭边,虽然距离这儿大约有三十来步,算不上太远,可要她松开他,自个儿游上岸怕是腿还没迈出去,人就冻成冰块了。
******************
念沧海思绪岔开的时候,端木卿绝双臂悄然楼上她的后腰,他感觉到她明显一震,似乎想要骂他,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出声,搂着他腰间的手亦是没有松开。
唇角一勾划开妖异缭目的弧度,不羁的冷笑又落在念沧海的耳边——
可恶,可恶,可恶!!
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她以这种屈辱的姿态窝在他的怀中,隔着单薄的湿衣,两人根本是赤/****贴着,他用体温熨烫着她,激起她满心的厌恶,可可笑的是——这一刻让她依靠着活下去的也是这份热度……
“端木卿绝,你不是说要活埋了我么?还不抱我上岸?!”
“孤王突然变了主意,冻死在潭子里不是更有意思?”
薄唇绽开妖冶的哂笑,念沧海搂在他腰间的手故意用力一掐,不算长的指尖刺入他的肌肤狠狠扣着,恨不得挖掉他的皮肉——
玩弄她就这么好,是吧?
那她一定揽着他一起死!
可不管念沧海有多用力的摧残着他,他摆着不痛不痒的表情,唇上始终弥散着妖娆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人觉得那笑是份深深的宠溺……
疯了,疯了,她真是疯了!
被他这么非人的折磨着,难道连脑袋也跟着坏了么?他怎么可能宠溺她,他恨不得她死,才对!
******************
“没气力掐了?孤王的肉可还好好的在孤王身上呢。”
他趁着她发愣挑衅道,念沧海瞪着他——
他是有被虐的嗜好么?
他要是嫌弃身上的肉太多,她不介意一块快的给他掐下来,念沧海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又一用力却立刻被端木卿绝反手抓住扣在他的心口,“放开我!怎么了,痛了?!”
“孤王是怕爱妃心痛。”
这人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她怕他不死才是真!
念沧海乌黑的眸子瞪得都能迸出火来,端木卿绝却是幽幽的笑着,大手抚上她裹着白纱的面颊,“为何还不拆开?这儿应该已经结疤了吧……”
拍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又再装什么好心,她的脸上是结疤了,可她不想看见本就丑陋的红瘢上还多出一条横长的疤痕,所以宁愿一直包着。
“拆开。”
“不要!”
端木卿绝说着就开始解白纱,念沧海急得双手去挡,岂料他转瞬狡黠勾唇,被她推开的双手藏入水下,探入她的腿心,“有没有觉得这儿好了很多?”
******************
指尖轻挑,念沧海猛地倒抽口凉气,羞得是不能言语,“你——!”
他又兽性发作要对她做什么?!
捂着面颊的手立刻去拉他的手,“端木卿绝,别这样,你索性杀了我好了!”
“真的还很痛?”
他笑得邪肆,偏执的问,好像一定要得到她的答案,不然他怎么都不会罢手。
念沧海气煞,她根本就掰不动他那万恶的手,他到底要她怎么回答?
那儿怎么会不痛?!
只是,好像比起方才,真的不再那么痛了,念沧海只觉倚在他怀中的身子暖暖的,仿佛身上的伤口被周遭的冰水包裹着一点点在愈合似的?
别说是下身不怎么痛了,就连手臂上的伤也不痛了。
可就算是如此,难道她要为此感谢他么?!
这痛是谁赋予她的,他忘了么?
******************
“这潭子里的水绝不是普通之物,对么?”
端木卿绝扬起赞许的笑,大手勾着念沧海的下巴,“爱妃果然聪颖过人,这潭子里的水汇流着雪山而下的千年寒冰之水,浸泡其中有愈合伤口之效,不过非常人无法忍耐这刺骨的寒冰。”
所以呢?
她应该感谢他,为了她能愈合伤口搂着她一共浸泡冰水中受罪?!
“我可不会谢你。”难怪她掐着他的皮肉,他不会痛了,管她再怎么用力,伤口也会很快愈合的。
“孤王要的不是你的‘谢’。”勾着下巴的手朝向自己拉近,鬼魅的眸眼和唇迫在眉前,“那你要什么?!”
“你说呢?”
魅惑的邪笑,还留在她腿心的手一动,念沧海急得冒出一句,“不可以,我那个来了!”
“哪个来了?”
他饶有兴致的逼问,见她刚要开口,他又立刻抢过话去:“难不成有孕在身的女人也能来月事么?”
“我……”
念沧海吃了瘪的语塞,她忘了她还假扮着有孕呢。
端木卿绝笑得越发得意,就瞧那张小脸恼怒的狰狞起来:“混蛋!你禽兽不如,不是人!”
念沧海噼里啪啦的骂着,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带着她泡在冰坛愈合她下体的伤口,他根本是兽性发作,又想要她了!
******************
“骂够了没?”
“没!”
“那请继续,打是情骂是爱,除了混蛋,禽兽,不是人,还有什么可以用来称呼孤王的?”
“什么都可以,无赖,疯子,色魔,不要脸,哪个都可以成为你的名字!”
念沧海不解气的骂着,可男人笑得欢,她这么一股脑的骂着骂着还真像是在和他打情骂俏——
可恶!
不该是这样的,“我要上岸,你快抱我上岸!”就连恼怒的口吻都变得好像是在撒娇。
“抱你上岸,对孤王有什么好处?!”
“你——”
还想要好处?!
他这是戏弄她戏弄得上瘾了,夺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还要得到什么才满足?!
她越是恼,他就笑得越是欢,“乖,把白纱拆了,这潭水不仅能愈合伤口,即使生来就有的胎记也能变为娇嫩的白肤,这红瘢也不列外。”
指节分明的大手捋上她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着被潭水浸湿的白纱,“那不是胎记……”
“那是被人下毒?!”
靠在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震,“我不知道……”
念沧海垂低着眼眸,端木卿绝并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她在撒谎,她定知道这红瘢的来历,只是她不愿告诉他。
其实在看到白皙如雪的肌肤后,他就怀疑过她脸上的红瘢绝不是生来之物。
******************
“为什么……为什么要恢复我的容貌,是嫌这张脸还不够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么?”闷闷的声音从端木卿绝胸口处传来,“不许提她。”他厉色斥责,口气听着煞是不高兴。
“怎么了,提到你的弱点了?!”
“收口!”
“我不要,你要真那么爱她,非她不可,为什么不去找她?!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是念沧海,可不是什么忘莫离,我不是她的替代品,现在不会是,将来也不会!”
“女人,孤王叫你收口就该收口!谁说你是忘莫离了,孤王知道你是念沧海,别说是现在,就是这辈子也没人能替代她!”
先前还有笑意的脸立刻冷怒怒张。
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总是在他想要放过她的时候触怒他!
“是啊,没人替代得了最好,所以别妄想恢复我的容貌!”
心受伤了,被那一句没人能够替代伤得刺入心骨,这辈子她宁愿这么丑陋,也不要和另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念沧海推开端木卿绝,也不管离开他的怀抱自己会不会冻死在这片潭子里,朝着潭边游去——
笨女人!
果真还没过眨眼的功夫,念沧海就冻得浑身一个畏缩,浮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
念沧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正午,小幽在床边伺候着,为她洗面梳妆,一句也没提及昨夜的事——
难道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
念沧海穿上外袍下了床,走动的几步便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下体不怎么痛了,手臂动了动也使得上几分力气了……
“小姐,你看上去好了很多,能走动了呢,才六天而已,比蓉太医说的七天要恢复得快呢。”
小幽一直搀扶着念沧海——
这些天别说是下床了,念沧海就是躺着动一下都痛得眉头紧皱,现在走动了几步不但没喊痛,连个皱眉也没有,小幽自当欣喜的笑了出来。
“小幽,昨夜没人来过么?”
念沧海越想越奇怪,照理小幽的屋子就挨着她不远,端木卿绝要是抱着她回来,肯定有动静的。
但小幽却是摇了摇头,“七姑娘昨夜走的时候不是给小姐都锁上了门窗?他还特意吩咐小幽要听着小姐屋子的动静,我守到半夜三更才睡呢,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真是奇了怪了,要不是端木卿绝来过,要不是他把她丢进冰坛里,她的身子怎么会好的那么快?!
难不成真的是做了场梦?!
伤口好了能走动了,不过是养伤的日子差不多了?
念沧海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并不太在乎,重要的是现在身子能走动了,那她也该有所行动了,“七姑娘,今早有来过么?”
“没。”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后未时。”
******************
都未时了,迦楼答应她一早就会回来的,难道是出宫的路上碰上了什么意外?!
念沧海顿感心神不宁。
抬起步子就往屋外走,“小姐,你大病初愈,还有孕在身,这是要去哪儿呢?”小幽跟着她,扶着她的一把拉住了她,“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呆在屋子里那么多天,人都闷得要发霉了。”
“哎哟,我的小姐,你就安生点成不?!你这是要跑出小筑呢?还不知道疼么?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肯定又是顿责罚!小幽被罚跪也好,大板伺候也罢,都没关系,可小姐的身子要紧,怎么说这肚子里头都是条小生命,小姐不是爱皇上爱得至深,他可是皇上的血脉,既然王爷大发善心许了小姐生下他,你就不要再处处与王爷敌对了。”
小幽是好言相劝,端木卿绝是个什么人物,她是领教了。
他的凶残,他的暴虐,是个人都受不住!
尽管谁也没说六天前那一夜发生的事,可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一个女子伤在下身,还伤得不得下床,除了是被整夜强占还能是什么?!
这个孩子还好好的活在腹中就是个奇迹了。
念沧海瞅了眼自己的肚子,她哑巴吃黄连,是有苦说不出,这假扮的孕妇她都不知道要装扮到什么时候才好。
本想等个一两个月,用事实反击端木卿绝。
可现在看来,蓉拂晓为她把了把脉就知道她并非真的有孕在身,她就不信那端木卿绝会不知道她根本没有身孕,那个混蛋八成早就知道她是被遭人所害,只是一直有心包庇着那个人罢了。
“他想罚就罚好了,我不怕他!”
念沧海拉开小幽的手就跑出了屋去,她要是病着,小幽还能追上她,可她这身子好了,步伐矫捷得,小幽追了一会儿就给跟丢了人,“小姐!别闹了啦,快回来!!”
小幽站在苑外大喊,殊不知一道白影不知几时飘到了她的身后,“小丫头,王妃那是要去哪儿?”
“嗬,醉逍遥?!”
小幽倒抽口凉气,回过身去,一张小脸立马僵直了起来……
******************
“小姐哪儿也没去,不过是出了小筑散散步,活络活络筋骨。”
小幽别扭的扯着慌,眼神都不敢和醉逍遥对下——
这主仆还真像得很,只要一撒谎就满面写着一清二楚,醉逍遥笑靥生花,并没追问下去的意思,“近来王妃可好?!昨夜九爷可来过?”
“问这个做什么?九爷的动向,醉大人应该清楚过小幽吧?至于小姐,醉大人为何那么在意小姐过的可好?”
小幽变相地套着醉逍遥的话,这些日子以来,他看似如友,但是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站在端木卿绝的一边,不顾小姐的死活,她才不会告诉他有关小姐的任何一切。
小幽防着醉逍遥的时候,他也察觉出了那眼眸里的提防,一步凑近了过来,俊美的赫然俯下,几乎贴在了小幽的唇前,“呵,小丫头是在吃醋么?责怪逍遥只关心王妃一个?”
“才没有!”
小幽张口就否决,谁然一个激动,张开的两瓣唇就这么擦过他的唇,小脸儿立刻扑腾的红了起来,狼疮的向后退开几步。
恍然还记得,之前他曾强吻过她,虽然他是喂她服下迷/药,可……
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那张总是挂着坏笑的脸庞,不得不说他长着一张俊美无尘的脸根本就是一祸害,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如果醉大人没别的事了,小幽就先告退了。”
小幽说罢就溜也似的从醉逍遥的手边跑进了小筑,远眺着她跑远的身影,瞧那慌张的摸样,九哥昨夜肯定还是来过这儿的。
醉逍遥笑靥纵生的脸庞沉了下来——
要说念沧海卧床不起的这些天,九哥上朝之时都阴郁着脸,大臣们个个出言谨慎,谁要敢说错一个字,就是大刑伺候。
往日九哥冷静独断,而这些天是暴躁如雷。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越发觉得不对劲,能让九哥这么反常的理由,只有这个女人,而一个来日要执掌天下的男人,若被一个女人牵着情绪走,结局注定只有失败!
所以这个女人若是留着,只怕日后终究会成为一个祸端……
******************
同一时间,念沧海跑到了迦楼的凤雀楼,一路奔上二楼大喊着:“迦楼姐姐?迦楼姐姐?!”
推开屋子,并不见人,怎么回事?
到底是出了宫没回来么……
“王妃?”
正要回身离开,映儿端着午膳来到了门外,不解的看着从屋里出来的念沧海,那眼神难掩惊愕,就好像以为她是昨夜偷溜入屋子,和迦楼共度了一夜。
“映儿。”
念沧海不慌不乱的应了一声,倒是映儿愣了一愣,“王妃,这是来找七姑娘的么?”
“嗯,不过七姑娘还睡着,我就不打扰了,你也把午膳放在门边,不要打扰他了。”
念沧海方才进屋时就注意到了门外放着没动过的早膳,估计迦楼姐姐离开前肯定交待过映儿不得擅闯他的寝屋,他是俏俏的出宫,肯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七姑娘还在睡么?他是病了么?昨个儿七姑娘就怪怪的,要映儿今天不用来伺候他,也不准进他的屋子,可映儿担心七姑娘,早上送来了早膳,可怎么都没动过呢?!”
映儿满脸的担心,作势就要推开门闯进去,念沧海心下一紧,果然迦楼姐姐是有心瞒着所有人的,所以她更不能让人知道他根本就不在宫里。
“好映儿你就别担心了,你看这开春的天,人本来就容易犯困,迦楼姐姐不过是贪睡罢了,我刚才进去还被他恼了一顿,他这才刚睡下,你要是再进去惊醒了他,迦楼姐姐发起脾气来,连我也保不了你呢……”
念沧海一手揽住映儿,被这么一说,映儿还真的有点怕,想想七姑娘的确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今个儿不过多睡了一个多时辰,应该也无妨吧……
******************
好不容易打消了映儿的疑心,看着她去忙别的了,念沧海才安心的跑出了凤雀楼——
只是她接下去该往哪里去找迦楼?!
他要是被困在宫外几日都回不来,她要如何为他圆谎?!
“小娃娃,小娃娃!”
念沧海焦心的想着,没有听见身后逼近的叫唤声,直到那人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大手拍在她的肩上把她生生吓了一跳,“迦楼姐姐?!”
她期冀的转过身,见着的却是——
“景云?!”
“怎么了,不是七姑娘让小娃娃你失望了?”
景云撅起嘴,一脸受伤的孩子摸样,念沧海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才没有,这些天你都上哪儿了,都没瞧见你呢。”
“该说这话的是我才对,为了你这小娃娃,我三天两头的往小筑里跑,没见着你,倒是被九哥赶我出宫呢。”
“赶你出宫,怎么回事?!”
“别提了,倒是你,瞧瞧你的脸色,是不是九哥又欺负你了?!
景云大手捋上念沧海的面颊,眼神疼惜,动作细柔,瞅瞅——这脸上还包着白纱,脸色是虚弱的苍白,真是不懂九哥在想什么,成天欺负这么个漂亮的小娃娃,他就不心疼么?
“没有,没有……王爷没有欺负我,你不用担心。”
“都是我不好,那夜我要是不是那么不经用,你也不会被九哥……”
“都过去了,别说了。”
念沧海别过脸去,那一夜的噩梦,她是再也不想提半个字。
******************
“其实那一夜,九哥真的要你了么?”
景云偏执的问,念沧海心下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记得上次他这么问她的时候,她回答“是”,那时只是一个谎言,可不曾想,那个谎言现在却成了真。
“我真的不想再提那夜的事了,你若再提,我可就不理你了。”
说着就从景云身边走过,他手一伸拉住她,“小娃娃……你知不知道以前被九哥要过的女人都过不了第二天?”
“知道。”
他就是好奇端木卿绝为何没杀了她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的话,她的下场早就和那些女子一样了,“那你知不知道以前九哥只在圆月之夜才需要女人?”
“圆月之夜?此话何意?!”
那样的话是闻所未闻,念沧海抬起错愕的眸子看着景云,然而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一股阴寒的气息如离弦的箭,径直逼了过来……